张爱敏工作室读书会||《儿童的秘密》

亲爱的爱敏老师,梁老师,亲爱的各位小伙伴们:

大家晚上好!

很开心能有机会跟大家一起共读。梁树丽老师鼓励我们,多参与,多领读,多进步。既可以参与咱工作室的活动,又可以通过任务驱动,督促自己读书,一举两得。《儿童的秘密》,光是这个题目,就有很多值得探究的地方。秘密,回想一下自己的童年,也许每个人都会有“小秘密”存在于自己的成长轨迹中。是把闺蜜悄悄地拉到一旁,小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的场景;是把柜子或者床底下构建成的秘密基地;是长大后,对家长关起的那扇门,把心事倾诉在日记上的笔头;是悄悄地怕被责怪瞒着大人偷偷做的“坏事”;这些经历使我们或快乐、或揪心、或惊险、或焦虑、或困扰,这些共同构成了我们那段特别的童年。秘密是童年的一份礼物。

那这本书里所探讨的《儿童的秘密》会有哪些呢?我们又该如何尊重和守护儿童的秘密花园?今天让我们一同走进《儿童的秘密-秘密、隐私和自我的重新认识》

我们先来走进作者,马克斯·范梅南

马克斯·范梅南是教授,教育学专家、教育哲学家等等,百度上对范梅南教授的评价,最具影响力的,一个是他的三本著作,《教学机智》、《生活体验研究》,还有一个就是我们今天要读的《儿童的秘密》;另一个是他在这本书中所用到的现象学的研究方法,范梅南教授是“现象学教育学”的开创者之一,他担任世界第一本也是惟一的一本《现象学教育学》杂志的主编。这本《儿童的秘密》就是借助现象学的研究方法,它运用浅显生动的语言向我们展示了儿童日常生活的秘密及其对孩子成长方方面面的影响,进而深入地阐释秘密的教育意义。

教育现象学是什么?我查了很多资料,但是表述的都很晦涩。下面的这个说法,是我能理解的,分享给大家。

现象学要“回到事情本身”,本书以儿童日常生活中的秘密体验为研究起点,借助教育现象学的方法去探索秘密和它的教育意义。怎么“回到事情本身”呢?现象学的方法是悬置、还原。悬置是解放,是使自己从一种模式中解放出来,不悬置就看不到另一个世界,看不到儿童多彩的另一面和生活的另一面。

还原就是寻根,是回到某一种成长、观点、现象的起源,回到事情发生的原初状态,看到儿童成长的原生态状况。悬置是还原的前提,还原是悬置的目的。

比如,当我们在课堂上看到孩子发呆、开小差的时候,我们需要悬置抽象的分数视角,不能光从知识学习的层面看到他的不在状态,这样很难还原一个真实的孩子,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符合我们观察视角、事先预设的孩子。“回到事情的本身”,去看见一个真实的孩子,一个不是学习机器的孩子,我觉得现象学也是在践行这样的理念,把学生当成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作者在书中是把自然科学方法和抽象理论的视角悬置起来,把哲学、社会学、心理学对自我意识和秘密的抽象解释这些都悬置起来,它用了大量生动的访谈记录展示形形色色的儿童秘密,向我们展示了日常生活中普普通通的秘密是如何让儿童明白和意识到自己逐渐拥有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以及这种认识是如何帮助他们形成自我意识、责任感、自主性和人际交往间的亲密性。

可以说:教育现象学是以理论现象学为哲学基础,以实践现象学为研究方法,以回到“事实本身”与“生活世界”为理论基点和研究背景,最终以运用现象学方法解决教育问题的一门科学体系。

这本书一共有14章,第一章简要叙述了关于秘密的问题,介绍了关于秘密的故事,如躲躲猫和捉迷藏,并解析了“你能保密吗”这一常见的问题。第二章主要阐述了秘密的模式,作者根据秘密的不同情感和意义把秘密分为了生存秘密、交际秘密、个人秘密三种类型。第三章以不同人讲述的秘密为例分析了儿童是如何体验秘密的。秘密不仅指那些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东西,也可以通过周围的一些事情体验秘密,如秘密的藏身处和过道、房间、抽屉和箱子以及秘密的宣言和想象等。

第四章 通过搜寻小说中描写的秘密说明了一个人的自我认同受到了多种秘密的影响, 甚至一些与人们得失攸关的秘密可以定义人们的自我认同。第五章先是介绍了哲学家康德眼中的坦率诚实及保持缄默的意义,然后探讨了隐私和秘密的缘起。第六章作者着重讨论了隐私和秘密的不同以及我们为什么要珍视秘密和隐私,即如果我们不珍视儿童的秘密和隐私,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扭曲和损害儿童的自我认同。

第七章探讨了秘密的相面术。相面术是一种不使用文字的语言,它通过身体语言来了解人们的内心。从秘密的相面术可以看出秘密的非语言交流是多种多样的。成人很多的时候就是通过相面术来探寻和体验儿童的秘密。第八章主要论述了秘密和自我认同的源起,阐述了秘密和隐私是在人们成长和获得自我认同感的过程中出现的,他们对于人们的成长和自我认同的意义和结构有着独特的作用。第九章重点讨论了人们内心世界的形成与发展是与孩提时代的秘密体验紧密联系起来的,而教育者们要给儿童的内心世界留出足够的空间,若刨根问底地了解儿童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儿童的个性可能就会很难真正发展。

第十章对后现代的自我认同进行了解析,发现秘密在后现代人们的生活中没有了存在的空间。作者则呼吁人们虽处于后现代,但要保留现代意识,要了解自我,探索秘密在自我认同的形成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第十一章分析了谎言和秘密的联系与区别,告知人们要正确地对待儿童的“谎言”。第十二章简要介绍秘密是儿童时代一个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虽然成人文化对儿童的影响很大,但成人理解儿童的秘密仍然是一大挑战。第十三章描述了个人秘密在被人发现或暴露之后会使人产生愧疚、羞耻和尴尬的感觉。第十四章在论述过分监督对儿童产生的危害后探讨了成人应该处理好监督与儿童的秘密和隐私之间的关系,比如成人不应该对儿童进行完全的监督和控制,应该给儿童的秘密经历创造空间,能够知道如何给儿童提供机会去分享秘密。

对本书有了大概的了解,我们再来走进我们的导读问题:

1.儿童的秘密有哪些?

2.我们应该如何尊重和守护儿童的秘密花园?

我们都曾拥有过童年,都曾拥有过秘密。在童年时期我们总是有着各种秘密,甚至为拥有秘密而高兴,为守护秘密而斗争。秘密所蕴含的情感、情绪、意义和价值可能是迥异的。

比如,妈妈问道:“你能帮帮我吗?”孩子飞快地溜出来,假装没听见,可能妈妈是想让人帮忙倒个垃圾、跑腿取个快递或者是搭个衣服、摆好餐桌,这个是不想知道的秘密。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但你不要对别人讲啊,算了,我想,我还是不说的好。”这时,孩子的好奇被调动起来,粘过来“告诉我吧,我发誓不跟任何人讲,快告诉我,你想告诉我什么?”这是渴望被了解的秘密。

秘密不仅仅是物化的那个纸条、那本日记,那个符号,秘密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秘密可以同某人或者某些人分享,也可以保守秘密不让某些人知道。范梅南指出秘密有三种类型:生存秘密、交际秘密和个人秘密。

生存秘密是无法对人言说的,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完全向他人敞开的秘密。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说,我们是无法完全被了解透彻的。就像父母与孩子之间通常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密感,但是即便我们非常了解孩子,孩子也是完全独立于我们的存在。个体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交际秘密则是在交往过程中藏于内心的或者无法表达,无法触及的,可能是由于个体由于表达能力有限,无法表达自己内心世界的喜怒哀乐,或因某种原因不能完全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情感。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表达出来,我们能够与他人分享的东西是有限的,人与人之间总存在着无法为他人所知的、秘密的一面。

个人秘密:有时候我们不愿与别人分享某些想法,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保守个人秘密。个人秘密对人际关系会有影响。当人与人之间有秘密时,相互之间就不那么坦率、不那么亲密、不那么自然;如果伙伴将秘密分享给彼此时,相互之间会更加亲密无间、无所不谈。

书中写了一个案例:“在我家以前的房后有一个旧棚屋,我在里面松松的地板下藏了一摞杂志。棚屋的地板有些松动,还有许多洞眼……我藏的不过是些卡通杂志而已。但当部长的爸爸绝对禁止我读卡通故事。那是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秘密。我常常去棚屋悄悄地阅读那些杂志,自然,我得保持警觉不让任何人,爸爸或者妈妈发现。就是现在,当我重温那个时刻,我依然为我的秘密杂志感到激动不已。它们属于我,是我的一部分,是我过去自我的一部分。我对父母有些许怀恨与报复的心情。他们凭什么要禁止我读那些在我看来毫无害处的东西呢?”

故事中小女孩的秘密是背着爸爸偷偷阅读卡通杂志,这是小女孩的自我愿望也是她对父母的一种反抗。在构筑这个秘密世界的过程中,孩子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她在质疑父亲命令中“绝对禁止”这个概念的有效性;

通过拥有与家庭价值观相悖的东西,她在重新定义她与家庭的关系;

她通过这种反抗性的秘密行为确认了某种自我意识;

她似乎在测试违反父母的禁令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个个人秘密是刻意的,更多的情形是由日常生活中相互之间存在的更微妙的因素引起的: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久,对方来的时候说我也刚来;面对别人的滔滔不绝,我们很想喊停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怕伤害别人的感情等等。这些小秘密存在又消失,我们很少会留意,但它也丰富着我们与他人之间的关系。

秘密有什么作用呢?

1. 秘密促使儿童自我的诞生与自我认同的发展

范梅南指出,“当孩子们发现自己有了秘密,就意味着他们内心世界的诞生。范梅南所说的“发现秘密”,不只是儿童能够理解秘密,而是儿童能够为他人或自己保守秘密。很小的孩子是不会保守秘密的,他会说,我不会告诉你我妈妈刚给我了一个糖果。

一旦儿童能够保守秘密,就开始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内心世界中的秘密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法窥探。在这样的秘密体验中,儿童察觉到了“内”“外”的界限,并对自己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区分有了知觉:相对于外部世界而言,内心世界是儿童自我的领地,儿童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的界限就是秘密的界限,这种界限使儿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个体。

在儿童出生的头几年中,他们会与镜子中的自己玩耍。当意识到镜子中的人就是自己时,儿童对“我”与“自己”便有了分离意识,随之而来的是儿童的自我观察和自我反省。自我观察和自我反省本质上是一种秘密体验,范梅南指出,“生活中的每一次秘密体验都是我们对自身的一次多方面的认识:我们可以从中了解到自己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可以体会自我角色的不确定性,可以感知自己的内在性情,我们也可以多一份联想和审问,可以看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丰富的秘密体验让儿童觉得自己有了深度,儿童在秘密体验的过程中更全面、深入地了解和认识自己,形成自我认知和自我角色,加强了自我认同与自我意识。

2. 秘密促进儿童道德自我的建构

秘密对儿童道德自我的建构表现在培养儿童对他人秘密和隐私的责任感。秘密是一份礼物,当他人与我们分享秘密时,象征着他人对我们的信任。秘密分享者不仅传递了秘密的信息和知识,也让我们因此背负了替他人保守秘密的道德责任。

其次,秘密有助于唤起儿童同情的本能。在对他人秘密倾听的过程中,儿童情感与知觉上的共鸣油然而生。秘密的分享增进了双方的相互了解,为儿童直接体验对方的情感提供了通路。儿童能够感受到他人在倾吐秘密时与自己同样的紧张感,以及对秘密分享者能够保守秘密的期望。秘密唤起了儿童同情的本能,同情心的发展又使儿童更乐于倾听和分享秘密,并且更愿意保守秘密。

秘密能够培养儿童的羞耻心。秘密并不总是积极的,秘密的内容也往往包含着消极的成分,比如违反纪律的秘密。当儿童意识到自己的秘密有悖常理时,就会产生羞耻感,并努力保守这一秘密保证其不被发现。但如果儿童觉得自己的秘密并没有不妥时,不但不会保守秘密,反而可能到处宣扬,这就是日常所说的“不知羞耻”。因此,羞耻心意味着儿童知道自己错了,当儿童因意识到自己的秘密是过错的并企图守住这个秘密时,他们的羞耻心就开始形成了。成人有选择地保护或揭露儿童的这种秘密,有利于他们羞耻心的养成。

3.秘密对儿童自我建构的重要性

秘密能够激发儿童了解自我、体验自我的渴望;秘密为儿童内心世界的构建提供方法与材料,使儿童在成长过程中不至于失去内心世界的引导,从而在秘密世界中体验意蕴丰富的生活,建构完整的、独立的自我,成长为通情达理、心智健全的成人。

书中提到了一个案例:小说《黑暗深处》中讲述了一个年轻船长的故事,这位船长第一次受命去船上工作,他对自己的手下和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务都是陌生的。当他面对这些责任时,他对自己没有把握和信心,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自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样。作者似乎是要告诉人们,我们并不是通过了解自己的内在特征去发现内在的自我的,而是通过周围环境中的人和事来发现自我的。


这个年轻船长在下锚时遇到了莱格特,莱格特在另一条船上因为保护自己的船而失手把水手打死了,他逃到这条船上,年轻的船长让他躲进木舱里,嘱咐他保持安静,以逃脱别人的搜查。莱格特从此就成了船长生活中的一个神秘人物。“那个晚上,我好像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面巨大的、模糊不清的镜子。”船长将那个避难者藏进了自己的船舱里,就好像把他自己的一部分也藏了进去。这位秘密人物就好似船长的秘密自我,是不为船上的其他人所知的。这是一个分裂的自我,是一种人格化了的秘密,但好像那才是真正的自我。这个自我被严密地保护起来了,唯恐会把真正的自我出卖。

年轻的船长认为:“我”已经迷失了,一个陌生人取代了“我”的位置。


故事用了很多的篇幅来描写船长为了掩盖自己的“双重人格”、“另一个自我”和“秘密的分享者”所进行的一系列心理斗争。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年轻的船长必须学会在其他船员面前保持沉着和冷静,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当然,我们也可以想象莱格特的角色在年轻船长的生活中所表示的象征意义。

如果我们把它设定为一个简单的教育情境,一个年轻人承受着很多的责任,这些责任是他难以胜任的。船长体验着内心的不安和自我怀疑,却不敢讲给他的船员听,因为他害怕失去权威。初次为人之师,为人母时,面对着第一批学生、第一个孩子,我们也会暗地里经历这样的自我怀疑。尤其是我,特别容易陷入自我怀疑,就单单拿这次分享来说,这么晦涩的书我怎么讲?群里那么多大咖,我一讲,是不是立马就现了原形?我梳理的内容是不是特别缺乏逻辑?等等,在做事情前,我总是对自己有无限的怀疑,也会让自己无限拖延。但真的感谢树丽老师的帮扶和爱敏老师的宽容,让我无论如何,先去完成再想完善的事儿。

在这个故事里,不管莱格特是船长想象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实上船长都必须学会树立起自己在决策中的自信心和自控力。在故事的结尾,船长最后还是把第二个“自我”-莱格特释放了,将他放逐到一个远离大陆的小岛上。船长为此还费了不少心机,他驾船驶过险象环生的水域,靠到岛上陡峭的山崖边,整艘船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全然不顾船员们的反对和抗议,几度把船带到灾难的边缘。莱格特一下船,船长就让船恢复了平静,稳稳当当地继续前行,船员们都为船长应对险情的能力所折服。

从教育学的角度来看,年轻的船长终于摆脱了一直纠缠着他的那个“秘密”,恢复了与船员之间的“无声的沟通和理解”。可见,在战胜自己内心的不安之前,船长已经恢复了对自我的控制能力。带着自我怀疑和内心的不安,去承受自己的责任,也只有学会梳理自己的自信心和自控力,让第二个自我得到释放,才能摆脱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那个“秘密”,这个过程很难熬,但也只有自己才能跨越。

3.我们应该如何尊重和守护儿童的秘密花园?  2

(1)改变对儿童秘密的观念:接受和尊重秘密的存在

观念决定行动。

在很多成人看来,拥有秘密的孩子大多是不诚实、不健康、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对我们坦诚相待。如果孩子有了秘密,成人就很容易将之与阴暗、糟糕联系起来,认为这是孩子拒绝沟通、拉开关系的一种反应。那么秘密是阻碍孩子与成人之间交流的屏障吗?

回想一下自己的童年,我们也曾与父母抗争过,但我们都平安地长大了。我们可能还会像偷偷读卡通书的小女孩一样,回想起秘密的经历时还会十分激动。也许,我们并不需要为此过分担忧。并且,秘密也不总是会使双方疏离。儿童的秘密是可以被“传播”的,他们的秘密最初总是指向于生活中最亲近的人。他们会对最值得信赖的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他们认为自己的倾诉对象会十分尊重这些秘密,亲密关系也在其中慢慢建立起来。因此,“秘密是‘亲密的硬币。多数时候秘密对于儿童的生活和成长也是一种有益的现象。上面我们也提到,拥有秘密则意味着儿童开始走向独立,这是一种成熟的标志。随着孩子的长大,秘密会不再是秘密。

(2)给儿童创设秘密空间和独处时间

现在许多孩子的闲暇时间完全被课后的项目-有组织的体育、音乐、游泳、棋类等活动所占用。这些孩子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做功课以及严肃的闲暇活动,以至于几乎没有空闲时间,没有时间用来挥霍、闲逛、无所事事地在到处溜达,或者在房子周围懒洋洋地休息一下。

这些无所事事的空闲时间看起来没用,但对有些孩子而言,太缺乏这样的时间,可能不是件好事。真正的空闲时间(也就是除了工作、学习和娱乐之外的时间)可能对形成孩子的自我个性是一个重要的教育因素。

这种额外的、没做安排的、是一个纯个人反思、做个秘密白日梦的机会。这时候的反思没有受到其他问题、工作的限制或牵引。感到无聊的时候,人们的精神和思绪可以漫无目的地游荡。他可能会做些事情,或者也可能什么也不做:读读书,和兄弟姐妹打闹一下,搜搜看看过去的旧东西,照照镜子,或者干脆躺着啥也不干。

有些行动有时候可能会变成淘气的行为,但不能低估一个人完全靠自己想出来做什么事情的潜能,这不是靠成年人建议或事先订好的计划决定的。许多孩子很少有机会做自己想出来的事,或者做一些纯粹因为无聊而想出来的事。

现在的孩子很少独自一人待着。通常孩子会靠电视来打发空闲的时间,这不一定是个好事。“电视孩子”不需要体验“自我”,不需要自己负责在这段空闲时间里去做或不做什么事。电视是个被动的监督者,它占据了孩子的内在空间,孩子本来可以用这样的时间和空间激发出自由的想象力、“无用”的自我反思、偶发的行为及个人责任感。

父母可以做的是,给孩子提供独处时间(留白时间):允许他一个人和自己呆着。让孩子有个人反思、做秘密白日梦的机会。不要把孩子的时间占满,不给他时间的所有权和支配权。

如果有可能,避免让孩子过完全机构化的生活,时时刻刻处在监督之中。

在家里可以给孩子提供物理的和内在的空间,有自己的屋子,允许孩子关闭自己的房门,允许它不被外在的内容侵入,不被父母的训导侵入。不要老想着监督孩子,比如在房间里安摄像头,或者玻璃隔断,让孩子开门写作业等等。没有个人空间的孩子,可能不得不转入地下,结果是有更多的秘密,而且他的时间更多的用来和你做对抗。

也要允许:我的东西,别人不可以随意动;我的事,我可以主导;我的想法,我可以有;我的朋友圈,可以给你看,也可以不给你看。

首先,要了解什么是秘密空间。创设秘密空间的实质是创设秘密的心理空间:在学校生活中为儿童提供宽松的氛围,允许儿童拥有独立的心理空间。

其次,秘密空间的创设必然涉及监督与秘密之间的关系。秘密试图掩盖,不让人看见,而监督试图洞察一切以防止潜在的伤害。 “孩子们既需要监督性的注意,也需要有养成独立的内心自我感觉的自由”。这要求教师对儿童的秘密具有一定的洞察力,学校教育对儿童的秘密空间要有掌控力,在适当时候主动向正在体验秘密的儿童提供必要而又合适的指引。

最后,对秘密空间的监督应出于对儿童真正的关注。儿童处于学校精心控制的环境中,处在学校、教师、课程计划、学习成绩等外在的监督和控制之下。孩子得到的“关注”太多又太少:太多的是监督,是对独立个体的秘密空间的挤压甚至剥夺;太少的是对孩子真正的关注。所谓真正的关注,就是对儿童独特性的关注。每个孩子的内在秘密都是对孩子自我个性和独特性的见证。学校教育应该将每个儿童视为秘密,关注他们的独特性,帮助他们体验作为美妙秘密的生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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