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虎破口大骂:“小贱人住口!大当家的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多嘴多舌。你他妈的,再要强辩,我把你交给弟兄们,玩死你。”
“对!玩死她。”有杆匪起哄。
方若瑄见段飞虎刀刀对准薛雁,猜到他是想报上次强暴薛雁未成之仇。于是,斗胆说道:“二爷,原本我们一行去看望姑母,听秋生哥一句话,不走老鹰山小路,在岔路口折往北绕白云观,宁愿多走十几里,就是怕招惹是非。正走之时,被潘三爷迎头拦住,俺们把真情实话对潘英雄讲说一遍,潘英雄说道,‘要想过去,得按江湖的规矩交买路钱。’小女子无奈,交出俺娘给的二十块银元。他收下银元放我们过去。不料,没走几步,又被你二爷拦着。我想问问二爷,既然潘英雄相信我们是良善之人,放了我们,为何你却红口白牙,诬赖好人?”
段飞虎瞪眼,无语。转头对潘豹道:“三弟,你收了人家银元,咋不见你交出来?坏了山寨规矩,以后如何服众?”段飞虎与潘豹平时有矛盾,当着众人,他想给潘豹玩个难堪。
潘豹听段飞虎如此一说,脸一红,明知道是故意刁难他,可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况且,确实是自己收了银元没往上交。于是,掏出银元交给楚啸天,“大哥,小弟的确收了银元,还没来得及交。请大哥宽恕小弟这一回。”
师爷窦文举一旁打圆场,道:“嗯,三弟平时对大哥忠心不二,大哥,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楚啸天望望段飞虎,道:“二弟,都是自家兄弟,算了吧,下不为例!”
“既然大哥宽宏大量,小弟也无话可说。”段飞虎悻悻地说:“三弟啊,你要记住大哥的恩德呀!”
潘豹起身,拱手,道:“多谢大哥恩德!谢二哥照顾!”此时,潘豹心里对段飞虎更加充满怨恨。
薛雁见贼寇相互之间勾心斗角,有意想利用潘豹进一步分化他们,就走到潘豹跟前,说:“潘大英雄,在山下,你要买路钱,小姐银元也给了。当时,你拍着胸脯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反悔。我薛雁以为你是条好汉,可是?这个时候,他们诬陷我们是细脚,有证据吗?咋不见你这个大英雄说话啊?难道?你怕什么?”
“我?”潘豹一脸尴尬,看看楚啸天、段飞虎、师爷,又看看众杆匪,未吱一声。
段飞虎见状,恼上心来,指着薛雁,声嘶力竭,道:“小贱人,你真是不识抬举!你要证据吗?你们打探山寨消息,让老子抓住了,这是人证;二十块银元,是官府给你们的奖赏,这是物证。人证物证都在,你他妈的,就凭这些,你们还敢抵赖不成?”
“这是诬陷!”方若瑄听了,高声怒斥道。
“满嘴喷粪!一派胡言!”薛雁怒不可遏。
“他妈的,反了,反了!来呀,给这个小贱人松绑,把她交给弟兄们玩玩,玩死她!”
“好啊,给兄弟们玩玩!”
“玩玩!”
众杆匪一阵起哄。
一群野兽应声跑过来,嬉皮笑脸给薛雁松绑,架着姑娘就走。方若瑄惊出一身冷汗,廖守业干着急没法。王秋生急得跺脚。
众正焦急,只听丫鬟薛雁厉声说道:“放手!”一声惊雷,震颤聚义厅。
杆匪被薛雁威严的声音镇住了,赶紧放手停住。姑娘疾步走到段飞虎面前,厉声,道:“二爷,自从到你这山寨,俺就知道,一旦进了虎狼窝,即便插翅也难逃。我早料到是你和大当家的串通一气,要陷害我们。在你们眼里,我薛雁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卑贱的下人,一只微小的蝼蚁,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好啊,告诉山寨的弟兄们,我薛雁还是一个水不灵灵的黄花大姑娘,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给!”
“薛雁姐,你?你……?”廖守业惊得目瞪口呆。
“你疯了?薛雁姐!”方若瑄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喊道。
“薛雁,你咋这样说?”王秋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公子,秋生哥,你们不要管我。”薛雁扭头,又对段飞虎说:“二爷,这下,你满意了吧?但是,在我把身子交给弟兄们之前,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讲!”段飞虎恶狠狠,牙缝里蹦出仨字。
“把公子放下来;给小姐、我,秋生哥松绑!”薛雁一脸威严。
段飞虎看看楚啸天,楚啸天点点头。于是,段飞虎就坡下驴,说道:“来呀,把公子放下来,给他们松绑。”杆匪们应声忙了起来。
杆匪把廖守业从柱子上放了下来,给方若瑄、薛雁、王秋生松了绑。几个人跑到廖守业跟前,方若瑄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满是伤痕的廖守业泪水直流。
廖守业艰难地伸出手,给方若瑄擦拭泪水。
薛雁也过去,眼里满含泪水。
段飞虎不乐意,跑过来,一把拽着薛雁,吼道:“小贱人,人家哭相公,你哭个鸟啊?一切依了你,你他妈的,还有何话可说?弟兄们,把这个贱人,交给你们了!”
“好!”
“哈哈哈!”
“嘻嘻嘻!”
段飞虎话音刚落,“呼啦啦”又涌过来一群杆匪,来拉薛雁。
啊呀呀,眼看着杆匪要把薛雁拉出去,可不当紧,一个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可要遭杆匪祸害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