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成歌咏唱,故人重回犹梦中(七)
没多久服务员送菜上桌,漫兮问服务员要了胶水。九歌把两人用的餐具用热水烫了一遍,给漫兮和自己倒了杯茶。
两人点了四菜一汤,分别是一品姑娘(酸豆角焖带壳田螺),潜龙在渊(泥鳅煮嫩豆腐),相思红装(剁椒鱼头),浴火重逢(红烧乳鸽),在水一方(皮蛋芽苗汤)。这些菜名都是九歌接手后集大家的思维想出来的。
有些菜还是独有的特色菜,比如一品姑娘就来意于田螺姑娘,是用山泉水先把田螺里的泥养出来,水养的时候里面要滴点熬香的猪油,再加入些铁器类的物件,一般要两到三天才能把泥吐完,如果用自来水养就会死。水养两三天后取出来把用刀砍掉尾部一半左右不要,再用小火喷料酒炒掉田螺的眼盖,炒不掉的要人工去掉眼盖。酸豆角一定用农家坛子里腌制三个月以上一年半以下的,而且酸度是微酸,太酸水洗过没口感,没点酸味不入味,切小段后待用。辣椒必须是整个的酸辣椒,红青椒都可以,酸度跟豆角一样微酸,也必须是农家坛子腌制三个月以上一年以下为最佳,切碎待用。先用油微炒去眼盖的田螺,加入盐、料酒、蚝油、生抽老抽酱油等各类调料香料等,炒香后加入酸豆角和辣椒炒均匀加水中火焖十分钟左右即可,味道鲜美。
九歌看了看菜,不知道她能不能吃辣椒,想着她自己点的,应该没问题吧。
漫兮把接好的玫瑰满意地向九歌展示,等他想去拿来看看时,漫兮又舍不得似的收了回去,开心地放在自己一边的桌上。这可是她今晚最开心的礼物,最心动的礼物,不仅仅是他第一次送,也不仅仅只是枝玫瑰,而是代表他心动了,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也开始在乎自己和追求自己了。这朵玫瑰是多少年心酸的期盼,是寻寻觅觅的隐藏了多少年心底的甜蜜,更是重逢久违的思念点起的那快要熄灭的爱情之火。点起生命活力的希望,点起了乐趣的灵魂,也点了生生恋恋的欲望。
漫兮虽然锻炼了很长时间吃辣椒,但她点菜的时候忘了有微辣、辣和特辣的区别,而服务员是按九歌辣的标准来配菜的,所以难免还是觉得很辣。
九歌看着辣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漫兮有几分心疼,他知道她肯定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口味才点辣的。那个昨日蛮横不讲理的漫兮不见了,来了个会体贴的漫兮,会为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的漫兮,心里满满的感动。
看着津津有味啃着乳鸽的她,九歌拿着纸巾帮她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汗,又擦了擦她嘴边的油。
漫兮被这突然的温柔惊着了,感动了,停下来温柔地看着他,羞羞地把头伸过来让他帮自己擦,一不小心把心里最甜蜜的泪水从眼睛里沸腾了出来,把脸烫得更红了。
九歌也满眼柔情,心疼地说:“都吃不了这么辣还点,不知道点微辣或不辣的,傻瓜!你看眼泪都辣出来了。这么多年,我早已辣不辣都无所谓了。”
漫兮咽下最后一口菜,咬着下嘴唇,用手拿住九歌帮她擦脸的手,用另一只手拿开他手里的纸巾,把脸贴在他的手掌心,感觉他的手暖暖,暖到了心底,不知道是不是雅间的空调太冷了点,有了冬天温暖的感觉。
九歌本想把手收回来,怕有服务员闯进来看到不好,但又不想让她感到失落或失望,只好顺着她的意。两双柔情的眼交织在一起,时间已经停留了一切,此时他们的眼里的对方只是停留在虚拟空间的彼此。突然的敲门声把他们唤回了现实,漫兮马上松开了手,九歌把指尖的温柔在她脸上轻轻地揉了揉,也快速地抽回了手。
九歌最后的温柔,让漫兮感到了一丝丝留恋和温馨,满意愉快地冲九歌娇羞地笑了笑说:“进来!”
服务员进来说:“这是送的果盘,还有什么需要吗?”
九歌和漫兮对着的身子各自转向桌子,九歌看着漫兮说:“你还有什么想吃吗?”
漫兮摇头:“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