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工作从继续教育中心换到了项目部,工作内容从培训改为了清理动迁户和工程建设,工作地点则由老校区转移到了新校区,工作的的变化也牵扯着心情的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自己那点对未知世界保持的新奇和渴求了。
自己的办公室在校长的对面,这对于汇报工作无疑是一个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一清二楚,甚至里面讲话的声音都清晰可辨,但同时也带来一个劣势,那就是随时得承担校长老人家推门而入的风险,如果是在忙工作,那无可厚非,但如果是在自娱自乐,场面或多或少就会有些尴尬。好在近期没有发生什么让我尴尬的事件发生。
随着工作的开展,接触校长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总会不自觉的拿大学教授温文尔雅的形象和目前的校长进行比较,然后独自品咂一番,或点头默许或摇头质疑,以此为乐。慢慢总结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结论,那就是大学教授也不都是文人气质,有文人气质的也不一定都是大学教授。此校长虽为教授、导师,但颇有武将之风 ,言谈举止不拘小节。这是我从给他倒茶观察其举止总结出来的:对于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他会很干脆的很响亮的直接吐在杯子里,然后继续喝;对于我给他准备的纸杯代替的烟灰缸视而不见,采取直接把烟灰弹到地上的方式进行处理。接下里的两件事中,让我感到,你自以为的优势可能成为你的短板。
到项目部第一个工作便是拆迁,这项工作很大一部分需要和市里的各个部门接触,难度大,进度慢,是一个让人抓狂的差事,在慢慢了解学校征拆手续后,感到手续确实有政府机关说的不全的问题,于是便一步步的核实、查找。在一大堆资料中寻找着丝丝线索,时刻保持着警察观察现场般的机警,随着慢慢深入的研究,疑惑也慢慢浮出水面。于是像捡到好看贝壳的小孩向家长炫耀般的向校长汇报,得到的不是赞美,而是冷冷的扔下一句:“这个能说是咱们自己的问题吗,得让政府相信我们手续是全的,接下来让他们为学校得征拆做工作”。于是一脸茫然,觉得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目前此项工作很难完成。但在接下来校长的操作中,我觉得自己目光还是短浅了,认知也有些狭隘。原来他明知道手续有问题,而且不可能完善,只是利用市政府今年经济不好大抓经济的趋势,把无解变成有解。让政府为了经济指标做出一些妥协,把手续不全的事情忽略。接下来市里各个部门积极配合的状态表明,手续确实是人来做的,行不行是可以改的。我先前自认为按照政府给的条目一步步完成貌似进入了一条循环的怪圈,越是认真好像陷得越深,越解决不了。
另一件事是关于如何在行为上体现对领导的尊重问题。按照我多年根深蒂固部队养成来看,为领导按个电梯,掀个门帘,开个门等等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觉得这和讨好、谄媚毫无关系,就是一种尊重,同时也是礼貌的一种展现。但这些在这位校长的身上显然不适用。当和校长在楼下迎接区里领导视察时,我建议说天气冷,要不到楼里稍等一会,那边说稍晚一会到,得到的答复是,这天还冷吗,整个电褥子得了呗。听完后,我瞬时觉得这是对我有意见啊,但是当看到他和别人也这个语气时,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有一次写汇报稿,领导口述,我们打字,完事后他便要走,让我们再润色一下,我于是一个健步前去开门,老人家满脸疑惑的神情 ,说你跟着我干什么,整稿去啊。此时,又是无语的一刻。
人生中的第二份工作已经开始了近5个月了,也在不停的反思,反思工作态度、反思人情事故,觉得有时自以为的优势怎么变成了短板呢。
说到底是应该是长期的部队生活让自己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行为上都深深的打上了绿色的烙印,守时、诚信、忠诚、较真这些优点,有时会不自觉的转化为刻板、迂腐、不知变通。孔子说,君子不器。现在细想,自己可能已经早已被打造成了一种器具,这种器具在国家面临危难时无疑是一把杀敌的利剑,一道安全的城墙,但在现实中有时又会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看来自己还要学会变通才行,变则通,通则久嘛。把自己当锤子,总会把别人看做钉子,这样很难融入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
人到中年,改变很难,从心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