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走在了那公园里。无论是刚才路过的那所中学,还是面前的这所小学,给我的感觉都是静悄悄的。天空中还有乌的云在,不过阳光正要从那云的某个缺口冲出来。那棵树上的那个鸟巢,这会额外显眼。不知道是不是那树的枝叶减少了许多?还是那鸟巢变大了许多?
停下来,想着为那树和巢留个影。树的上空有很亮的一块,晃得自己眼睛有些睁不开。瞄准那鸟巢,拍好了。把屏幕放回裤兜里。就在这时,听到前面传来了学校里的广播。没有听太清楚,在那播音停下之后,听到了轰雷般的“耶”。大致明白:稍事休息后是开幕式。
路过那个亭子,里面有好些妇人在锻炼身体,年纪大些的,年纪不大的。往前走去的时候,听到一位在说着:刚才广播里说要举行开幕式了,楼里传来那些学生的欢呼声。扭头过去看一看,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在跟她边上的几位讲述。她们的脸上笑着,我的脸上也笑着。
站在栅栏墙外,操场上陆续地有人来到,一队一队,一群一群。看得出她们身上的那股兴奋劲,何况自己身上也带着。几分钟过后,进行曲响起,往常在周一多见的升旗仪式开始。这一次,在国歌响起,在她们高高地举起右手,向上升的国旗敬礼的时候,我看向她去。
她的那姿势很标准、很有力。接下,校长上了舞台,发表简单的讲话:早上下雨,很多同学问我:今天的开幕式还举不举行?我就问她们:你们是想举行呢?还是不想举行呢?她们说:想。我就说:那就举行呗。再讲了几句,他宣布运动会开幕,下面发出轰雷般的“耶”。
接下,操场上显现出节日的气氛。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在同学们的热情起来后,暂时还没有被纪律所约束时,前面的表演,让后面的观众一窝蜂围了上去。那样子,很有些狂欢节的味道。所谓观众,不单有学生,还有老师,还有来做义工的家长。站在外围心跳也加速。
开幕式,开销了一节课的时间。看到的是欢天喜地。之前不是这样:一早,也站在那,看着校长站在对面瞧着湿漉漉的操场,看着操场上有好几位工作人员在用大扫把扫地面上的积水。看着她背着书包从校长的身边过去,进了楼里。雨滴还在往下落着。广播响了几次。
第一次,是到点了响了一声,那一声让自己为之一振:以为她们接下要出来了,那一声过后,归于平静。过了一小会,响起了连续的一串,这一串让自己为之一振:以为她们接下来要出来了,那一串过后,归于平静。接下听到了广播通知:不出操了,第一节照常上课。
取决于天气的状况,到时再看开幕式是否举行。走吧,没啥可以看的啦。虽然操场上还有很多同学,像自己一样:宁愿冒着雨,把开幕式照常举行了。走开,心想着:为了这个开幕式,有多少人付出了精心准备,希望它能照常举行,哪怕顶着雨滴,踩在湿漉漉的操场上。
头上的云很有些乌,雨滴虽然不大,还是有点觉到:也许那些在扫水的人的力气是白费的;却又觉得即便是白费,这时扫着水,也让那扫着的人和看着别人在扫着的人,觉到一种欣慰:至少,我们为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出了一份力。很微薄的一份力,给人们带来安心。
回到家,暂时没有再惦记这开幕式。等到忙过了手头上的,刚好接近第一节下课。冒出来一个念头:要不,去看一看?权衡一下,找了个理由:小黑要打疫苗了,就牵着它从那边再过去一下吧。刚好赶上了开幕式,就停下来看会;即便没有赶上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
走到楼下,天已经显现出要转晴的迹象。走到看见那个鸟巢的位置,虽然校园那边暂时是静悄悄的,从天窗探出头的阳光已经刺了自己的眼。然后,就在那一霎那,校园里传来了那轰雷般的一声“耶”。那真是很喜庆的一刻:那是一种欢呼,为内里所盼望的真的来到。
站在外面,看着操场上一张张欢笑的面孔。站在外面,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伴随着那“你笑起来真好看”,做出整齐、有力并欢快的动作。忍不住笑。忍不住想起来那天夜里,同学讲给自己听的教小孩读书:他要是喜欢看书,你偏偏搞两天不许他看书,他会憋一股劲。
等到又可以看书了,他会看得更用心,他会在这一抑一扬的过程中,取得进步。他的话,和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内里的感受,完全的吻合。先前那因为老天的缘故而使开幕式的举行变得有些不可预期,变得让人们觉到忐忑,只是那一抑,等到通知出来,“耶”声似春雷。
一扬:冬天过后,春天到来。后来,我带小黑去打了针。打针的小伙很惊讶:你的时间卡得这么准?刚好接上上次打针。内里自说自话:那是,就是因为这个日子到了,我才惦记着这两天务必把这针打了;你是不知道,我喜欢这种有期限的事情,这样我才会有那节奏感。
后来,我带着小黑从学校边上过。操场上,有好多班级在跳大绳,这是一个传统的比赛项目。我走到的时候,才是二年级准备;我走开的时候,在六年级比完。我看到了她们年级的第一名在我的近前练习,里面有一些我熟悉的面孔。我从这班的练习觉到了这班的专业。
这班练习了一会,走开了。后来,我的目光就只在她们班上了,等我见到她、她的同学和老师出现在操场上。她的每一跳我都看到了,跳得挺好,她的同学跳得也挺好,配合她们摇大绳的家长也摇得挺好。只是前后隔空地对照,我知道她们会输给在我面前练习的这班的。
那基于练习和准备的方法上的差别。走开时,我还惦记:如果她们也采用这班的方法,两个班的成绩会更接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比赛,赢和输根本就无关紧要。她们班的成绩,一年一年的,已经上升了很多,她从先前的有些怕到现在的自如,才重要。
让自己觉到最美的一个画面,是她们班跳完退场的时候:她的老师走在前面,左手牵着一个小小孩,那是老师的儿子。母子两个静静地朝前走去,边上是包括她在内的班上的同学。我好奇母亲为何带儿子来的?我更好奇:等他长成了帅小伙,曾经的今天会给他留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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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1年04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