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河》第三章: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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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消失的尿意


我和张强追去,地势越来越深。张强指着前面说:“你看!”只见前面苏总和苏月月都定住一动不动,我心想:可算追上你们了!
我走近一看,他们面前的土地上咕噜噜的冒着泡泡。我没有透漏出我的情绪,我说:“不,不是往那边去了嘛……我当时看见的……明明。”
显然我的装逼是多余的,张强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他瞪了我一样,可能觉得我欺骗了他,也能对我的智力产生怀疑。
张强慢慢从后面逼近他们,我紧随其后,并对他说:“我当时看见他们往那个方向去的,张强。”
张强说:“知道了,现在不要叨叨。”然后无奈的给了我一拳。
我刚要疼,想起前面的泡泡在山洞里见过。回想起当时一道身影从泡泡地下升起,那时因为太害怕,没有回头看。想必现在是旧情重现了!当时侥幸从石头缝中逃过一截,现在周边这么开阔应该是要废了。

“春哥真够墨迹的。”苏鹏念念有词。
就在我吓得不轻的时候,苏鹏默默的掏出来一串糖葫芦给我,说:“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着。”
“你,你怎么看见我的?”我吃惊地问。
“我知道你会跟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把话说开吧。”春哥身穿金黄色工装,完全从地底下显现出来。

耍我吗?地底下冒出来什么鬼?刚才的泡泡是屁还是呼吸?!我目瞪口呆,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从泡泡中钻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前面是一片湿地,那个叫春哥的想必是之前不小心陷了下去。
想着,春哥慢慢走到我面前,我闻道他身上有股甜甜的气息。他用手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说:“小伙子,我一直在等你。本来我是要一直待在这河底的。“
“但我实在憋不了那么长时间。”他把头转向张强,又转向我,“所有,每过一段时间,我便出来一次。一是透透气,再一个就是等你。”

张强对着我笑了笑,又对着春哥笑了笑。
我才是春哥好吗?!
“你是哪位?”春哥问张强。
“老子是张强,糖水河是我爸的。”
“强哥,你先不要激动,你先看看我长的是不是跟春哥一个模样?”我颤抖着说道。
然而,没有人理会这件让我惊愕的事。
我十分想找一面镜子,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到底我是我,还是他是我,也许在糖水河,我已经掉进沼泽并没有逃出来?
春哥说:“你只知道河?源头在哪你知道吗?”
“正在找。”张强回答。
我冲上前去,试图揪住春哥的衣领,苏总把我拦住,苏月月咯咯咯地嘲笑着我。
“你尝尝这片湖。”春哥对着张强和我,笑着说。
我冲过去,看到湖面映出和春哥一模一样的脸。我呆呆地望着湖水中的倒影,张强问我:“什么味道?”
我说:“五味杂陈,你自己尝尝吧。“
张强疑惑不解,用手指沾了一下湖水,放入嘴中,皱起眉头:“甜的?”
“你多喝两口啊!”
张强反驳道:“你们怎么不喝?”
“别废话了,用糖水河做糖葫芦太浪费山楂,我决定以后用它做饮料!"我站起来说道。

为什么我要说这个?春哥呢?我四处张望。
苏总拍拍我的肩膀:"你终于在这里找回了自己。"
春哥呢? 方红红呢?我有点迷糊。

张强说:"你说做饮料就做饮料?"
"你们先别说话,这事给我从头捋捋。之前那个春哥让你做糖葫芦来?“我问苏总。
苏总笑着说:“是的,就是你让我做的。
“我很早辍学在家,也想不出什么门路,当时你建议我卖糖葫芦,我觉得是个事,就一步步做了起来。后来张强他爸要投资我,我很犹豫,也是你突然打电话给我给我分析,我才和张强把糖葫芦生意做到那么大。”
张强气的脸红脖子粗,说:“你特娘的故意把我引到这来的吧!”
我说:“不是,刚才他们往那去了,我估计是没走直线,拐了个弯,我觉得。”
我感到十分尴尬,又无从消除这种气氛,便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湖里,湖里的春哥却灵巧的接住了石头。我想,真是他妈日了狗了,刚才没了,现在又出来了!于是大骂着抢过苏鹏的糖葫芦杆子扔向那个春哥。

杆子直接落入水中,溅起粘稠的水花,那个春哥又不见了。我转过头,低沉的缓慢走过他们,轻声说道:“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你刚才扔了个啥? ” Tom问。
“杆子啊。”
“你看看湖中央。”苏月月说。
我看到方红红呼救着往岸上游。刚才泛起的水花并没有停止,反而咕嘟咕嘟地变成了一眼泉水,比我小时候去济南看到的趵突泉还要大。
卧槽,我刚才把方红红扔到水里去了?
“干妈!!”张强竟然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春哥,我跟你没完!“
张强跳入水中。

我真是见了鬼了,方红红从什么时候出来的?不是被苏家人关起来了吗?刚才水里的春哥呢?杆子呢?趵突泉呢?
来不及多想,我也跳入水中。后方苏家的人也跟着跳了下来,刚才还在岸边陆地上紧张的气氛转移到水中。
这湖中的水确实不太一样,有些粘稠,溅入口里的水像冰糖雪梨的味道,恍惚间我竟然有点沉醉,差一点忘了游泳而沉下去。我还想再说两句,这水喝一口能让人充满幸福感,喝一桶能让人性格变得乐观,我潜入水中偷喝了好几口。

到底该站在谁那边,我到底是什么人?大家好像都对这水的感觉感到新鲜,难道他们也是第一次跳下来?这水的感觉和我第一次跳进的那条河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比较一下,它没有随着我的尿意发生什么变化。
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张强已经抱住了方红红。看着方红红被别的男人抱着,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但是转头一想,方红红对于张强是干妈,心中竟释怀很多。

张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两人一起沉了下去,苏家人跳入湖中也开始往湖底游过去。
不行,我要追上他们,可是,我不会潜泳啊!
我相信我是有主角光环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游向岸边,找了一块大石头,抱着石头再次跳入水中。真是神奇,我的思绪还能保持这清醒,突然有种回归母胎的感觉。
在水中我试着睁开眼睛,水还比较清澈,我看到我们几个人以很快的速度往水底扎去,幸好我用石头追上了他们。我就像从断肠崖跳下去的杨过一样,在水下竟然看到了远处的头顶有一片亮光,按照杨过的故事,这应该有一片可以呼吸的世外桃源。

已经过了大约5分钟了,我憋不住了。
只见另外四个人已经接近光亮处,我快要到达极限了,于是把石头一扔,人迅速往光亮浮去。
那亮口像是张开的大口,能把一切都吸入进去。突然,光亮竟然越来越暗,我感觉离那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开始缺氧头晕。这种眩晕感让我想起来,我就是出来找个吃的的,我的饥饿感再次占据身体不适的首要地位,暂时忘记了眩晕。
我沉住气,再次游向光亮。亮光全部消失了!我悬在水中无所适从,这种感觉就像我第一次从厕所掉下去一样。
“你不想活了?”春哥突然出现,推了我一把,好大的力气,我像火箭一样向水面钻去。

我终于露出水面,深吸一大口气,回头看看水中,却不见春哥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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