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雨,河西骄阳。说实在的,当我从热烈而或绵绵雨意,抵达阳光的城市,最强烈的感觉还不只是阳光,而是与阳光相伴的风,浓烈的,裹挟了绿意的夏日之风。
并不会有多么奇怪的,一年四季经久不息的风,北风,西风,或者西北风,占据了大多数。
也没有办法,西北向东南而去,狭长地带,一侧是山,一侧是大地与广漠,更多的是戈壁,阳光照耀,热量落到大漠与戈壁上去,大漠与戈壁的热忱让它存不住,热量化身为风,风又化身为急切,常常是阳光还来不及歇脚,风已经吹得四处都是。
风并不知晓自己该到哪里去,于是,走进大漠腹地,或者茫茫戈壁,我常常在午后,或者临近日午,看见一个个打着旋涡东奔西突的风柱,小时候村庄里的老人说是旱魃,拿下自己头顶的帽子瞅准备了寇上去,一定会看见帽窝里有一个小人儿。
风柱忽南忽北,不停地转,转动的越来越快,我们跟不上它的脚步,我们被抛在身后,便也相信它不会是个小人儿,它只是旱魃,一种让我们有着异样感受的力量,它能够隐身,就像它的出现一样,我们要么跟不上,要么气喘吁吁撵近了,却忽然不见,消失的没有一点儿痕迹。
小五子说,它寇到过一次,把帽子揭起来,发现里边是一粒驴粪蛋,还说,有时候也会是牛粪与马粪,我们没有见到过,因为我们没有谁能够跑得像小五子一样快。
去果园里摘杏子吃,翻越土墙,我们谁也没有小五子快,进去了,爬到树上的速度,也要差上好多,听到有人来,跳下树,翻出土墙的速度,都比不了小五子,我们能够被逮住,受一次好打,小一五子不会,到最后,每一年能够翻越土墙摘杏子的只剩下小五子一人。
能够捉住旱魃的,也只有小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