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在所居,人固择地

【秦相·李斯】: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出自《史记·李斯列传》)

今天我们来扯谈一下这句很蛊惑人的名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就像老鼠一样,在于能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优越的环境。

这里有一个典故。李斯本是楚国上蔡县的小吏,他工作的职责就是看管粮仓,类似现代的仓管。李斯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他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带着他的小儿子遛一条黄色的土狗到处逛,在这个边境小县城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

有一天李斯出门遛狗,肚子突然闹腾了起来,他立即提着裤腰带到最近的一个茅坑准备解手。正当李斯推开茅坑门的时候,他看到几只老鼠正在吃着粪便,而老鼠看到他进来后就立即慌忙逃窜。李斯当时也没多想,先畅快淋漓地解决了便意再说。

过后,李斯回想起了厕所里的老鼠的这件事。正好李斯是管粮仓的,他们粮仓里的老鼠一只只吃得又肥又大,悠哉游哉地在米堆中嬉戏交配,人来了也敢对人怒目而视;相反,厕所里的老鼠遇到人或狗它们就都得逃命,一下不小心还会掉到粪坑里丧命,即便吃的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对它们来说却又是那么的艰难。

于是,李斯就把厕鼠和仓鼠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他将厕鼠和仓鼠互换了一下,把厕鼠放到粮仓里,仓鼠放到厕所里,隔了一段时间再观察它们的变化。他发现,粮仓里的厕鼠变得和其它仓鼠一样敢跟人怒目而视了,厕所里的仓鼠也变得和其它的厕鼠一样的胆小怕人了。

这时,李斯回看了一下自己的境遇---我现在,到底算是厕所里的老鼠,还是粮仓里的老鼠呢?如果我现在是厕所里的老鼠,那天下何处又是我的粮仓呢?

于是,李斯说出了他在中国历史舞台上的第一句台词:“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他认为,人无所谓能干不能干,聪明才智本来就差不多,富贵与贫贱,全看自己是否能抓住机会和选择环境。

于是,而立之年的李斯毅然辞去了仓管小吏的工作到齐国求学,拜了荀子为师,学习如何治理国家的学问。学成之后,李斯反复思考应该到哪个地方才能显露才干,得到荣华富贵呢?经过对各国情况的分析和比较,他认为楚王无所作为不可靠,其它各国也在走下坡路了,只有秦国还在大力发展,于是决定到秦国去。

临行前,荀子问李斯为什么要到秦国去,李斯回答说:“干事业都有一个时机问题,现在各国都在争雄,这正是成名立功的好机会。秦国雄心勃勃,想奋力一统天下,到那里可以大干一场。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莫大的悲哀。一个人总处于卑贱穷困的地位,那是会令人讥笑的。不爱名利,无所作为,并不是读书人的想法。所以,我要到秦国去。”李斯告别了老师,到了秦国,经过多番努力当上了秦国的丞相,帮助秦始皇统一了七国,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看到这里,各位可以先停一下手头的事情,冷静地思考一下你目前的境遇,现在的你,是在你的“粮仓”里了吗?抑或还是在“厕所”里了呢?

今天我们的扯谈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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