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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治疗师,我们和病人同样经历生命的美好和残酷,我们是“旅途的伙伴”。
埃里克森对生命周期的研究中,把生命后期形容为普遍关注,这是一个后自恋阶段,注意力从自我的扩张转向对下一代的关怀。
在团体治疗中,我在人际的理论框架下看待病人,我的治疗假设是:病人之所以陷入绝望,是因为他们不能发展和维持令人满意的人际关系。
当我在存在主义的理论框架下工作的时候,我的假设是:病人之所以陷入绝望,是因为要直面人类生存的残酷现实及存在的既存事实。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是动力学的治疗取向,关注植根于存在本身的焦虑。动力学来源于弗洛伊德的心理功能模型,即认为个体内心冲突的力量产生了个体的思想、情绪和行为。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这些冲突的力量存在于不同的意识层面,实际上有一些是根本无意识的。存在主义治疗取向认为,内部的冲突不仅来自我们被压抑的本能冲动,被内化的重要他人,或者被遗忘的创伤记忆的“碎片”,而且还来自我们与存在的既存事实的直接面对。有四种终极关怀在心理治疗中是极其明显的:死亡、孤独、生命的意义和自由。
存在主义治疗的实践必须同时关注治疗谈话的两个主要方面:“过程”和“内容”。“内容”就是指所说的话,所谈论的具体问题。“过程”即治疗师和病人之间的人际关系,指的是言语(和非言语行为)告诉我们关于互动双方之间关系的性质是什么。
心理治疗不应该是理论驱动的,而应该是关系驱动的。
我试图鼓励一种建立在彼此投入、开放和平等基础上的治疗关系。
1. 移除成长的障碍
卡伦•霍尼在《神经症与人的成长》一书中提到:人生而具有自我实现的倾向。霍尼相信,如果移除了障碍,人会自然地发展为成熟的充分实现自我的个体,就像一颗橡树籽成长为一株橡树。
在心理治疗中,我要做的是确定障碍并且移除障碍。剩下的工作将受到病人自身自我实现力量的推动,会自然而然地完成。
2. 避免直接下诊断
在日常的心理治疗中,对困扰较为轻微的病人来说,诊断经常会起反作用。因为治疗是一个渐进的深入展开的过程,治疗师应当尽量全面深入的了解病人。诊断会限制治疗师的视角,而且会影响治疗师把病人当作人来建立关系的能力。一旦做出某种诊断,我们倾向于选择性的忽略病人不符合诊断的方面,过度注意那些可能会证实我们最初诊断的特征。而且诊断可以作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过程。治疗师把病人看作“边缘型”或者是“歇斯底里型”的,并与他建立关系,可能会促进和推动病人表现出这种相应特质。
绝大多数治疗师都会注意到,在第一次面谈后做诊断要比经过十次面谈对病人有更多了解之后再做诊断容易得多。这难道不是一种奇怪的科学?
如果你在接受治疗或者你考虑接受治疗,你觉得你的治疗师能够用哪一种DSM的诊断来充分形容一个像你这样复杂的人?
3. 作为“旅途伙伴”的治疗师和病人
每个人既包括治疗师也包括病人,都注定既要体验生命的美好,也要体验其不可避免的暗黑一面:幻灭、衰老、疾病、孤独、丧失、无意义、痛苦的选择和死亡。
我倾向于把病人和我自己看成“旅途的伙伴”,这个词消除了“你们”(被痛苦折磨的人)和“我们”(治疗师)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