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写作之【遗憾】+【不一样】。

失眠症是一种可怕的精神疾病,两年前以实玛利开始失眠,失眠的症结在于一头巨大的白色抹香鲸——莫比·迪克。十年前以实玛利成为“裴廓德号”上唯一的幸存者,自那以后莫比·迪克成为以实玛利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当夜晚,四下无声,夜空黯淡,尽管有炉火雄雄地燃着,尽管有棉被紧紧地裹着,可他横坚睡不着,但凡他闭上双眼,莫比·迪克就如幽灵一般游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在他的眼前。他看到莫比·迪克的尾鳍猛地一拍,把自己的脑袋拍成硬饼干;他看到莫比·迪克张开深渊巨口,囫囵吞枣地把自己一口吞下;他看到莫比·迪克用他巨大如山的头撞向捕鲸船,于是捕鲸船裂开一个大窟窿,海水疯狂地往船体里灌,捕鲸船快速下沉。莫比·迪克飞身跃起,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桅杆被它一一撞折。它再次飞身跃起,它重重摔在甲板上,甲板破开一个大洞。于是捕鲸船彻底沉没了,于是捕鲸船灰飞烟灭了。

莫比·迪克开始追杀乘快艇逃跑的人,它用水柱喷向手无寸铁的船员,就像猫在玩弄被抓到的耗子,直到玩腻了,它才一头撞碎小艇,任凭可怜的船员们在海中漂着。它围着漂着的船员一圈又一圈地游,它在嘲笑这些失败的人,直至他们体力殆尽,沉入海底。

“追击”号是以实玛利花了十年积蓄购买的双桅杆捕鲸船,十年来,以实玛利靠倒卖鲸油和龙涎香成了当地的小富豪,他买船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而是为了追杀莫比·迪克。

以实玛利站在甲板上,大海无边,星月通明,咸滋滋的海风裹挟着他的面颊,像是要用它的柔顺融化他的心。以实玛利和他的船员们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多,半年前他们曾遭遇莫比·迪克,那是一个清晨,海上起了薄薄的雾。以实玛利和往常一样站在甲板上眺望,他照常提醒瞭望手:“发现巨大的白色物体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因为你错过莫比·迪克,我保证你拿不到一分钱的报酬。”

“是的,船长。”瞭望手无精打采地回答,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几百次。转眼瞭望手就激动起来,他对以实玛利大喊:“船长!北方三海里处有一片白色的东西浮在海面上。看起来像是出来呼吸的鲸鱼头!”以实玛利眼睛射出两道光,他三步并两步爬上瞭望台,一把夺过望远镜。是莫比·迪克!这头该死的鲸鱼,全世界只有它是浑身白色。“拿去吧!”以实玛利把怀表扔给瞭望手,“这是给你的奖励!现在去把船员们全部喊出来,让水手们升起帆,让捕鲸手坐上小艇,今天就是莫比·迪克的死期!”瞭望手欣赏着怀表大喊着去叫人了。

莫比·迪克远比想象中狡猾。在“追击”号距莫比·迪克还有两海里的时候,它发现了“追击”号。莫比·迪克开始向北游动,它始终与“追击”号保持两海里的距离。以实玛利本想等“追击”号追上莫比·迪克后再放小艇,以便给捕鲸手留出充足的体力与莫比·迪克搏斗。可以这种速度“追击”号可能一辈子也追不上莫比·迪克。尽管遭到反对,以实玛利还是决定现在就派出两艘小艇去追击莫比·迪克。

捕鲸手们骂骂咧咧地划向莫比·迪克,他们骂以实玛利是暴君,是独裁者,是不顾大家死活的恶棍。与正常的速度相比,两艘小艇的速度很是缓慢,以实玛利站在船头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只吃饭不干活的懒驴,我奶奶划得都比你们快!好吧,好吧!你们谁先划到莫比·迪克身边,我就奖励谁一枚金币!”以实玛利掏出一枚金币钉在船头,“但是不要把莫比·迪克杀死了,我要亲手结果了它的性命。”

两艘小艇尾翼划出优美的波浪,船头上下点动,向莫比·迪克飞速冲去。当捕鲸手们穿过层层海雾到达指定地点时,他们丝毫看不到莫比·迪克的身影。此时海雾愈发的浓,海腥气不断扑进鼻腔,黏湿感连续冲击皮肤。捕鲸手们停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们已经完全丢失了莫比·迪克的视野。一名年轻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名为里奇的捕鲸手倒在小艇中间,他双手紧握捕鲸叉,带着哭腔问:“我们是不是回不去‘追击号’了?我不想死,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呢。我答应了妹妹挣到钱给她买软面包。”

“孩子,快起来!”加里一把揪起里奇,接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死的,我保证!我给你领上船,就会给你安全的带下去。你就站在最中间,等“追击”号来接我们,抓紧你的鱼叉,你还要靠它给你妹妹买软面包,别把它弄丢了。相信我,我捕鲸十五年了,我能带你应对任何情况。”

“好的,加里。我相信你。”里奇依旧止不住哆嗦。

也许过了十分钟,也许过了半个小时。“追击”号吹散海雾,出现在两艘小艇面前。以实玛利手持捕鲸叉立在船头,海雾沾了湿了他的头发,他冲两位小队长加里和杰拉德喊:“我本想从你俩的表情中看到令我开心的事情,但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加里回答道:“船长,我们到达时莫比·迪克就已经不见了!”

“你们为什么不四处转一下寻找莫比·迪克的踪迹呢?”

“船长。”加里说,“据我的经验,在这种天气驾驶小艇在海上四处乱转并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我们很可能会迷失方向,并永远回不到‘追击’号上。我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如此冒险,这还有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简直要被吓坏了!”

“你这是在为你的懦弱找借口!”以实玛利的语气冰冷得像北极的冰块。

“船长,让他们先上来吧。再见到莫比·迪克,我会亲自带领大家去追杀它的。”大副克里斯在一旁劝说。

以实玛利摆了摆手,示意把加里他们拉上来。就在以实玛利要往船长室走时,“追击”号四周的海域开始涌动,突然一头巨大的白色鲸鱼从海中呈九十度角冲出水面,它在以实玛利面前滑过,喷出的水柱直冲以实玛利面门。除了以实玛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抹香鲸。以实玛利被水柱冲击得有些头晕,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这时莫比·迪克已在空中着优雅地翻了个身,然后扎入水中。以实玛利手持捕鲸叉朝莫比·迪克入水的地方跳去。可他再不能追上莫比·迪克,只能眼睁睁看着莫比·迪克向海洋深处扬长而去的身影。

以实玛利被水手们从海里拉出来,他一言不发,带着一身海水走向船长室,直到第三天才又走出来。

海风的的确确会融化人的心,有时以实玛利也想念南塔开特港湾酒馆的壁炉和烈酒,还有那刚烤出来的香喷喷的面包。或许这种思念的情感在其他船员身上更为明显,这才爆发了以实玛利一小时前刚刚平复的那场叛变。

昨天晚上,以实玛利正在查看北大西洋洋流的走向。北纬四十度冬季,洋流朝北边流去,莫比·迪克这狡猾的家伙一定是跟着暖流北上了,只要跟着暖流,就一定能再次找到它。昏黄的煤油灯光使以实玛利昏昏欲睡,大副克里斯带着两个人打破了这令人困眨的气氛。

“船长,以实玛利先生。”克里斯说,“我现在正式通知您,你被俘虏了!”克里斯手持匕首,加里双手握捕鲸叉,“追击”号上最魁梧的水手弗雷德提了一盘水手绳。海风吹进来,煤油灯明灭不定。

“这是什么意思?”以实玛利收好地图站起身,“你要绑架我?”

“是的,先生,如你所见。”

“为什么,难道我给你们开的薪水还不够高?”

“这无关金钱,先生!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家人。”

“我可以把卖鲸油的钱全分给你们。”

“我说了,先生。这无关金钱,我希望你不要反抗,我并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现在背过身来。”

以实玛利高举双手背过身后退向克里斯三人,他感到粗糙的绳索如蛇般一点点缠绕他的脖颈。他动作隐蔽地抽出腰刀,一把扎向背后那人的大腿。他听到那人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他敏捷地转身,右腿跨在弗雷德身后,右掌带着风推向弗雷德的下巴,弗雷德被掀翻,重重摔在地面。加里见势不妙,先是用捕鲸又向前佯攻,又左右横扫,最后斜挑以实玛利的手腕,以实玛利的腰刀被打落。克里斯把弗雷德拖到门口后接过水手绳冲向以实玛利。此时以实玛利被逼到船长室的一个角落,他不断抓些零碎物品掷向克里斯二人。加里接到不能伤害以实玛利的命令,他只得不断佯攻以实玛利。克里斯趁以实玛利招架之际飞鱼一样扑向他的脚边,他顺势双手环抱以实玛利的双腿,把他拽倒在地。弗雷德顾不得大腿的伤,和加里一拥而上把以实玛利捆绑起来。

以实玛利被捆在桅杆上,全船人都来围观这个被晒鱼干一样捆起来的船长。以实玛利冲人群大喊:“谁把我放了,我把我所有的财富都给他。包括这艘捕鲸船!”以实玛利想了想继续说:“当然,要在杀了莫比·迪克之后。”

鸦雀无声。

克里斯站在船头轻声说:“转帆,回家,南塔开特!”

人声鼎沸,欢呼雀跃。

夜色茫茫,大海无边。以实玛利被绑在桅杆上一天一夜,他口渴极了,嘴皮粘在一起。他浑身麻木,四肢没有任何知觉。他分不出来现在是晚上几点,幸好月亮够明。海夜无雾,万物尚且清晰可见。以实玛利看到一个弱瘦的身影趴在船舷上,他用力撑开嘴唇,对那身影喊:“喂,趴在船舷上的那人!”

身影处传来轻柔的声音:“你是在叫我吗?先生。”

“当然是你,不然这里还有谁?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先生。”

“你在想家,对吗?”

“是的先生。”

“你就快要回去了。”

“是的,先生。”

“你家里都有谁?”

“我妈妈,还有我妹妹。”

“你父亲呢?”

“他死了。”

“可怜的孩子!”以实玛利借着月亮辨认出这人是里奇,“你可以给我拿来一杯水和一块面包吗?作为报酬,我会给你一枚金币。它就在我的帽子里,你可以先拿走金币再给我水和面包。”   

里奇颤颤巍巍地掀开以实玛利的帽子,他摸出金币,说:“你是个好人,先生。我会给你拿来水和面包,并喂你吃下去。”

吃完面包,以实玛利继续说:“你想要更多金币吗?”

“当然先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去给她买软面包呢。”

“我的四肢快要被勒断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掉的。如果你愿意帮我解开绳索放松半个小时,我愿意再支付你两枚金币。”

“可是克里斯说……”

“不要管他,你只需要解开半个小时再绑起我,没人会知道的,我以我船长的名誉发誓,想想你那可怜的妹妹。如果你再拿到两枚金币,她就可以吃一整年的软面包。”

里奇去解绳索,他听到他的心跳声巨响无比,他好像摸不到绳索打结的地方。绳索松开的那一刻,以实玛利径直砸向地面。他缓了一会翻过身来从怀中摸出两枚金币,他把金币举向里奇,说:“好孩子。现在它们是你的了。”没有记得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以实玛利说过了三分钟,里奇说过了三小时。以实玛利一把揪过里奇的领子,里奇像只小布偶被以实玛利摆弄着捆到桅杆上。以实玛利捡起掉落的三枚硬币塞到里奇怀里。他捂着里奇的嘴说:“听着,你是个很棒的孩子!收好你的金币,别丢了。别出声,等这件事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以实玛利蹑手蹑脚地摸到大副室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踹向木门。克里斯在酣睡中,以实玛利拉起被子的一角蒙向克里斯。克里斯双手攥着以实玛利的手腕向上托,双腿不断向上蹬,试图用鹞子翻身摆脱以实玛利的束缚。氧气的缺失最终使克里斯使去抵抗能力,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第二天清晨船员们再次聚集到甲板上。克里斯赤裸着被吊在船帆下,以实玛利站在绳子固定端。以实玛利说:“各位先生,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希望大家今后不要再动歪心思,金钱、财富全是你们的。我,只要莫比·迪克的命!”说完,以实玛利解开绳子,克里斯像块大石头一样坠到海中。以实玛利指向人群中最壮的一个人,说:“弗雷德,喊上加里把克里斯救出来。虽然我恨透了这头蠢驴,但他的善良拯救了他。”

弗雷德和加里对视了一眼,立刻跳到海中救出了克里斯。

十天后,“追击”号偶遇返程的“财富”号,里奇和克里斯乘坐“财富”号朝南塔开特驶去。

风平浪静,晴空万里。这是大西洋上难得的好天气。船员们在甲板上共同庆祝。一小时前他们经过格陵兰岛的一座港湾。以实玛利卖掉了所有的鲸油和龙涎香,他买了几十箱烈酒,并把换来的钱全部分给了船员。船员们围成一个圈,他们高唱:“以实玛利是位好船长,他把所有钱分给大家。我们决心为他卖命,我们要杀掉莫比·迪克!”船员们要把喝空的酒瓶抛向天空,接着由捕鲸手投出捕鲸叉击中酒瓶,以此来彰显自己极高的精准度。

这样的天气是便于观察的,在如此辽阔的海面上,在这么晴朗的天空下,海上的人儿似乎能够一眼看穿整个海域。距离“追击”号五海里处一道闪亮美丽的银色水柱直冲云霄。瞭望手大喊:“我又看到莫比·迪克了!它就在我们的正北方!”以实玛利下令向正北进发,两只船帆把自己绷紧,鼓成半个球,“追击”号全速前进,船尾激起两米高的浪。所有人停止了庆祝,每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全部目光集中向正北方,所有人的目光汇成一道光柱,射向莫比·迪克。

以实玛利独自站在船头,他扶着捕鲸枪。这是他在格陵兰岛新购买的,他相信这架枪能够射穿莫比·迪克的身体,一击毙命。四海里,以实玛利的手攥紧了,莫比·迪克依旧浮在那里,它应该是还没有发现“追击”号;三海里,这次一定不会让这头恶魔逃掉了,这是为人类的荣誉而战;两海里,上次这狡猾的家伙就是和“追击”号一直保持两海里的距离,这次它居然还不动弹。挑衅!这一定是挑衅,无视是最大的羞辱!一海里,莫比·迪克,傲慢是你最大的缺点。纵使你是庞然大物,但如今我们团结一致,戮力同心,今天必然是你的死期!五百米、二百米、五十米,莫比·迪克仍然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以实玛利愤怒至极,他把船长帽扔向莫比·迪克,他大骂:“莫比·迪克,你这个恶棍,我已纪受够了你的轻蔑。你是认为我杀不掉你吗?该死,该死,真该死!”

以实玛利用尽平生力气按下开关,捕鲸枪带着愤怒,袭卷着气流,只是在一旁观望,人们便可感知它的力量。捕鲸枪精准地叉进莫比·迪克的后背,夕阳般的血流从莫比·迪克后背淌出,血液流进海里,在海水中扩散开来。海中的莫比·迪克像是傍晚被夕阳染红一点的云朵。船员们齐声欢呼,他们忙中有序地下放快艇。以实玛利阻止了他们,他看见莫比·迪克开始游动。他暗自思忖,“莫比·迪克,直到现在你都如此蔑视我,难道这就是当年你没有杀我的原因吗?我倒要看看你莫比·迪克什么时候还击。”

接下来的三天,人们看到这么一个奇特的景象——一头巨大的白色抹香鲸拉着一艘双桅杆捕鲸船一路向北,直到一个叫多洛莉丝海沟的地方才停下。

“真是会挑选地方呢!”以实玛利喃喃自语,“在海沟决战我就会怕你吗?”

以实玛利亲自指挥一艘快艇,他手持捕鲸叉,摆好最完美的投掷姿势,如同古罗马斗兽士。划桨手们胳膊绷到最紧,双腿蹬得笔直,快艇在海面时而飞起,时而半条船身没入海面。也许只有数秒,快艇便出现在莫比·迪克身边。以实玛利面对莫比·迪克剩下的一只好眼说:“来吧,恶棍,来决斗吧!”

莫比·迪克一动不动。

以实玛利环着莫比·迪克绕了一圈,长条的、圆形的、不规则的疤痕布满莫比·迪克全身。他抓着一条疤痕大叫:“来啊!我让你先攻击,弥补你对捕鲸枪不反抗而受的伤,我要给你一场公平的决斗。”

莫比·迪克一动不动。

以实玛利爬上莫比·迪克后背,他跺、他抓、他挠,他疯狂挑衅莫比·迪克。

莫比·迪克始终无动于衷。

“它死了船长!"以实玛利听到有人说,“它太老了,所以它死了。”

以实玛利跌落到小艇里,他闭着眼说:“我始终没能杀了莫比·迪克。”

“船长,”大家异口同声。“是你杀了它,你的捕鲸枪杀了它。”

“不,不是!”以实玛利再次爬上莫比·迪克的后背,他用捕鲸叉刺透鲸脑,他拔出,再刺进去,拔出,再刺进去,直到被血液沾染满身。

“我要留在这里。”他说。

人们离开时,一只信天翁落在以实玛利肩膀上,它把嘴伸进以实玛利头发里啄食。夕阳惹红海面,以实玛利每一块骨骼和肌肉在夕阳的帮助下都格外清晰分明,他和莫比·迪克化作海上的雕塑,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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