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穿梭在夏日灯红酒绿的夜晚,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我无暇顾及夜景,我的心思在刘艳身上。“没喝醉吧你?”虽然在脑子里想了好多话,话都嘴边还是蹦出来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我侧身看着她,问道。
“没有。有点头晕。”刘艳用手捏着额头,脸庞看不清但依然很美。
“我把你送到小区门口,我再回去。”我拿定了主意对她说,像是命令。
刘艳“恩”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我的安排。她又侧过身来,莞尔一笑,温柔的眼睛看着我,说:“李峰刚才要说你和我什么?你怎么还踢了他一脚?”
“老李喝醉了乱说,把薛总都埋汰成那样了。要让他继续说我们俩,指不定有什么难听的话呢!”想到李峰说薛总和钱莹勾搭的事,我也笑了起来,心情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心跳恢复正常了。
“他能说我们俩什么事?”刘艳认真地看着我,含情脉脉。
我一时被问的语塞,心又开始咚咚跳了。
正当此时,前排的司机扔来一句话:“男欢女爱呗,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那司机说完通过车内后视镜鄙视地看了我俩一眼,仿佛看穿了什么暧昧。
“反正以后可得注意李峰,小心他乱说话。”我随便说了一句,瞪了司机一眼,有些迁怒于他:“师傅你安心把车开稳当了!”
刘艳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脸上顿时布上一丝乌云,估计没有听到她想要听的。她转过头去,继续捏着额头。
出租车不一会开到了一个叫枫林宛的小区门口,这是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轿车,尾灯耀武扬威地冒着红光,十分刺眼。一男一女站在轿车旁边互相咬啃着,看不清模样。司机把车子稳稳地停在奔驰车后面,我们彼此说了“拜拜”,刘艳下了车,往奔驰轿车前面走。
“往哪里走?”司机催促着问我。
“香熙湖小区。”我看着刘艳的背影厌烦地说,右手摸到了座位上的一个提包,是刘艳的手提包。
“师傅等我一下,她的包忘了拿了。”我拉开车门,跳下车。
我还没走到刘艳身边,就看到那对男女停止了咬啃,刘艳站在两人面前也不走了。
“刘艳,包,你拉下包了。”我几步走到刘艳身边,发现她的脸色铁青,水汪汪的眼睛射出火焰,杏眼瞪圆,眉毛紧锁。
我刚要问怎么事,刘艳那纤纤细手像带着十二级台风呼啸着“咣”地飞到那男的脸上。那男的没有反应,一个趔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哪里来的臭婊子,你他妈疯了吗,见人就打。”说话的是那个女人,样子有点凶恶。女人抡起鳖盖一样的小肥手同样呼啸着飞向刘艳脸上。我一把抓住了那个放肆的肥爪子,厉声呵斥:“你干什么?要随便打人?”
“你又是哪里来的臭男人?”女人龇牙咧嘴,扭动着腰肢,准备扇刘艳耳光的邪恶爪子挣脱了我的手。
女人上身穿花色丝绸短衫,下身着白色超短裤,黑色丝袜套在细腿上,一双红色高跟鞋十分扎眼,脸上涂的粉脂足足半厘米厚,厚唇上抹着大红色口红。我心里骂着,这浓妆艳抹的,看着就不是正经女人。
我没有理她,手拉住刘艳的胳膊,急切地问:“怎么了,刘艳?”
刘艳面如死灰,喘着粗气,眼睛阴森,嘴唇颤抖,有点吓人。她什么也不说,胳膊用力甩脱了我的手,死盯着坐在地上那个男人。
女人眼见讨不了便宜,索性灰溜溜地去扶那个男人。男人被女人扶着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三摇两摇走到刘艳跟前,他身上的酒气裹挟着死菜烂肉的味道撞进了我的鼻子,难闻至极,他显然处于醉酒的状态。
刘艳指着那个衣着风骚的女人恶狠狠地问:“她是谁?”
女人紧抱着男人的胳膊,生怕刘艳吃了她。男人搂紧了那女子,扬起下巴,眼睛瞪圆,像条恶狗在狂吠:“你管的着吗?我还问你呢,他是谁?”
他说着摇晃着身体向我走来。我一瞬间明白过来,这男人是刘艳老公,这女人可能是男人情人或者小姐什么的。我看清了他的样子,大高个,身材挺拔,有几分帅气,可惜戴着恶狗的面具。
刘艳箭步冲过来挡在我面前,推搡了男人一把,眼里冒着火星,像狮子一样咆哮着:“带个野女人还醉驾,迟早要出事。过不下去了就离婚!离婚!”
“我带野女人怎么了,你他妈不是还带野男人吗?”那男人满嘴酒气朝刘艳大叫,朝我瞪着眼,说着抬起左手冷不丁“啪”的给了刘艳一个耳光,嘴里漫骂:“自命清高的骚货!”
刘艳那柔美纤细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那男人骂我野男人,我能忍,他骂刘艳骚货,还扇了她耳光,我的火再也憋不住了。我跨前一步,猛地推了他一把,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谁是野男人?我是刘艳同事。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东西!垃圾!”
被我一推,男人带着女人一起摔到地上,四仰八叉,看样子酒喝的都不少。两人挣扎了半天才起来,十分狼狈。估计摔的有点疼,他们眼睛里放着凶狠的绿光,蹒跚着向我们走来准备兴师问罪。
虽然我们几个吵吵着,但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没什么看热闹的。刚才还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司机不耐烦地喊到:“还走不走?,不走把钱结了,耽搁时间,快点,怎么说!”
刘艳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身上的尘土,用力撕扯着把我拉到出租车旁,打开车门把我硬塞了进去。她委屈的泪水从那煞白的脸上汹涌地流下来,哗啦啦地砸在地上,能砸出一个深坑来,看得我心疼又难过。
我非常担心刘艳,非常不情愿地坐在出租车上,忧心仲仲地看着车外面的刘艳问:“你没事吧?要不...”
“你先回吧,我没事。我能解决。”刘艳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抹了一把眼泪,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向我做着保证。
我明白的她的意思,我离开是明智的,留下来可能局面更乱。我关心地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司机开车走。
或许是我一直在想刚才是怎么回事,以及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感觉很快出租车就停到了我小区的门口。我付了钱,下车转身要走,司机戏虐地说了一句话:
“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有点愤怒:“师傅,你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