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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昼最短夜晚最长时

    二O一九年的冬至,北斗又移转向北,刺破天空,漏掉了全年积蓄的最后一点温度,阳光斜指时令,寒日最苦短,月辉铺满节气,冷夜更漫长。三位耄耋老者,再没有在伏蒙的早晨里醒...

  • 村树

    一个村子看起来要像一个村子,每家房前屋后和院子角落总要栽上几棵树,树不管品种,长高长大,开枝散叶,把屋顶和院墙罩在下边,一个村庄的幽静就自然形成了。农人最不愿意让眼...

  • 记忆之伤

    那时候,阳光亮亮堂堂,原野坦坦荡荡,云从头顶飘到远处,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天边的黑点扩大成眼前的鸟影,需要很长很长的距离;地头上一嗓子呼喊,半道上可能会变成几块无声...

  • 麻雀

    我是一只麻雀,或者在椽头的破洞里,或者在土坯的夹缝中,或者在废旧的烟筒眼,或者在麦田里一个牛蹄窝里,用枯草的细枝做帮,用脱落的绒毛铺底,建好一个船形的家园,大如小孩...

  • 祭文——《代写》

    公元二零一九年农历六月十七日子丑交替的时辰,母亲在病中停止了呼吸,放弃了教养儿女的职责,享年七十岁,一个还没有达到国人平均寿命的年龄。炎炎夏日,知了在院子外槐树上凄...

  • 挣扎着死

    望向墙上的日历,苍白地写着六月二十三日,我已经躺了三十九天了,隔着厚厚的褥子,感觉身体和炕就像黏在了一起,脚和手像经过特别苦重的劳累,瘫软着不肯动弹了,想伸一下懒腰...

  • 烫一头卷发

    小时候被父母梳了羊角小辫,高高的朝天冲着,不独是为了炫耀红绳绑住的爱意,更多是为了向伙伴昭示一种性别的差异,自己不懂得美丑,心底却是纯亮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也用...

  • 一把铁锨

    很多年了,没人注意过一把铁锨。 在前后院子之间的一列土坯隔墙,和坐西面东的一趟瓦屋,连接时形成的拐角处,闲靠着一把铁锨。锨头上已经锈迹斑斑,锨刃被磨短磨钝了,把原...

  • 陪着一条河老去

    只有如此苍茫的原野,才能放逐出一条如此漫长的河流,让河水随意婉转,放肆奔腾,吸引无数城市和村庄前来投奔,浇灌出人类文明的绵延和变迁。沿河而居的人类,仿若睡在高原晃动...

  • 麦子黄了

    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包括一个村庄和村庄外的许多田地,包括村庄里生活过的人以及他们的思想。而现在,时间改变的麦子黄了,密密匝匝抬头挺胸,精神饱满,像是等待谁能给它们一个最...

  • 老屋

    应该有一条人迹渐少的土路,能够通往一座荒废已久老院子。如果等到夕阳用一缕光线,拂拭院门的额头时,我是否还赶得上院子里已经开始的那顿晚饭。当初为老屋撑开巨伞的那棵槐树...

  • 村庄

    在缓慢的时光中,村庄仰望天空,安静而专注。所有的山峦高耸,必是挥舞手臂,摆动着衣袖,像是迎来时打过招呼,或者送往时作个告别;所有的原野辽阔,必是敞开胸怀,伸一伸腰,或...

  • 在伏蒙这个村庄里,我分到的土地是和别人一样多,春种秋收的时间都是一样,养猪和养鸡的数量也是一样,我和牛早出晚归的时间,也和别人不差一时半刻,到头来却只有我没把日子过好...

  • 漫长的童年

    小时候,我常常会想一个问题:那个圆滚滚的太阳,每天都是从伏蒙西边远处隆起田野边上恋恋不舍地离开的,怎么到了第二天早晨,又从东边的树梢上掀开厚厚的云层,露出来一张笑脸来...

  • 春草

    许多年后再回来伏蒙,在乍暖还寒时候,又顺着那条土路,走向村外的田野。路还是那个宽窄,笔直地伸长一段,突然拐一个九十度的弯,又笔直起来。枯草残败的茎叶,编织着路的两边毛...

  • 一只鸡不见了

    六婆的一只鸡不见了。 早上六婆还把半碗米汤和几块黑锅巴,倒在院子角的捶衣石上,学着鸡嗓子“咯咯”叫了两声,那只芦花就从后院的栅栏门缝挤过来,兴高采烈地来吃早餐。晌午的时候,六...

  • 路过伏蒙

    胡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经过一个叫做伏蒙的村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麦种,在漆黑的地下摸索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出世的地方,冒出脑袋看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伏蒙的土地上,一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