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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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姐偏头讶异看着他，冷笑一声，又继续喝着酒。唐浩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只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准备离去了。临到门口，何姐突然叫住他：能陪我坐坐么？
他一时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何姐轻笑，说怎么，怕被开除？
唐浩转念一想，反正把她的裙子弄脏了，也没打算在这里再干下去，把这里当作是最后的晚餐也没什么不好。于是释然，说没有啊，反正也没打算干了，无所谓。
何姐一笑，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来，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给唐浩倒了一杯酒，说你喜欢这份工作么。
唐浩不置可否，也没回答，只说谢谢今晚。举杯与她相碰。
短短一个小时，彼此言语不多，自斟自饮，偶尔举杯。何姐仿佛有心事，喝了很多，喝完一瓶又叫了一瓶。最后头晕晕地看看时间，说该回去了。
看着她起身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没办法，唐浩只能扶着她出去，准备帮她打车。何姐迷迷糊糊地告诉他，说开车过来的，在停车场。唐浩便扶着她去停车场，说你都这样了，开车行么。
何姐抬目看着他说，当然是你送我回去，可没有免费的晚餐哦。
唐浩看着她，面色红润，眉目温柔，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上海的夜晚霓虹闪烁，繁华如梦，这是唐浩以为的永远都没可能接触到的天堂。
一路驱车无话。唐浩小心把车停在小区的车库，扶着她上了楼。何姐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唐浩没想到的是，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地像是一座凶宅，毫无生气。
他扶她到床上去，细心把被子盖好。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她床头。
借着缱绻的床头灯，唐浩静静地看着她熟睡，时不时因为燥热扭动一下身体的优雅模样，心动不已。他想捋一捋她的头发，或者是抚摸一下她的脸，可是他不敢，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可能。
唐浩轻叹一口气，小声说：何姐，我先走了。
说完，关掉床头灯，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的一瞬，何姐突然抓住他的手，呢喃道：不要走，留下来。
唐浩回过头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反握着她的手，重又坐下来，把她的手又重新放进被窝里。然后关门离去。
莫名地，感觉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应该留下来的。这是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天堂。他推开门，一个人走在上海的深夜里。他必须要走过小区门前这条街才能打到车。
而房间里，何姐睁开眼，落寞地看着窗外，嘴角微扬。
第二天，何姐直接去酒店把他接了出来，让他去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秘书。他自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但又知这份工作将比他现在的处境要好得多，于是犯难。何姐自然看得出来，便说让公司里其他秘书助理先带着学一段时间。
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不去当秘书，于是安安稳稳认认真真地在这个拥有三十层办公楼的公司里开始了自己全新的旅程。
想想到如今已是两年了，他一路从底层爬到何姐身边，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做出成绩来的，但公司中高层都知道，是何姐在给他一路开绿灯。而他直到爬到何姐身边才知道这些事。
但已是钱权在手，他只能在这里干下去。何姐也是与他只谈公事，生活上偶尔让他陪着吃吃饭，晚上让他兼职司机送她回家而已。
她从不问他的来路，也不问去路如何。在为人处世上，显然何姐老到看淡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