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玩笑，关乎未来的玩笑。”

与昨天连接的故事。

顾里是个三十四岁的老男人。

顾里有一个在一起十三年的女朋友。

顾里右耳失聪，面部僵硬不会笑，不会哭。

顾里曾经被人带到精神病院。

夏，艳阳天太多，顶着炎热的风，路上人忙碌来忙碌去，校园是封闭的，面临高考的高三，晚自习全是笔摩擦书本的声音，翻书的声音，顾里聪明，但是底子太薄了。女孩没去帮他，喜欢在他旁边玩，别人看来是女孩尽全力阻碍顾里学习，不过只是女孩玩心太重没太考虑其他而已。

顾里依旧对女孩的身体充满了好奇，炎热的夏天，薄薄的夏款校服，不能阻碍一切身体接触，更何况他们是那么的亲昵，勾手搭肩的任何一个瞬间，都隐藏着一颗躁动的心。

“顾里，我看看你的耳朵。咦，这是什么啊。”

“哦。可能是好久没掏耳朵了。”

“你躺我腿上，我给你挖。”

右耳细碎的声音，左耳柔软的皮肤，顾里这样沉睡了好长时间，高考的夏季一点点消失，最后交卷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整个学生生涯像是燃起了一样，不舍又不愿一次性消失。

班级里很沸腾，女孩一边给顾里掏着右耳一边问

“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

“你能跟我考一个学校吗？”

“有点悬。”

“都怪你笨！”

“你轻点轻点，我又不是说没有可能。”

当所有人把高三积累下的所有试卷都撕掉的时候，所有人都疯狂了，班里跑乱的步子，桌椅前后摩擦的声音，有人在班里玩球，有人有点厌倦的沉睡了。

顾里的右耳细碎作响，球在班里传来传去，女孩正认真，班里的玩笑声，和班级最后一排沉默的声音成了鲜明的对比，顾里和女孩都不在乎高考前高考后，因为他们考的不错。球传错了位置，打在了墙上，借着墙的一个折射，打到了女孩的手，当时女孩正低头看顾里右耳里的污浊，砰一下，接着球的力气，一个笔直的掏耳勺，插进了顾利的右耳。

随着女孩的一声尖叫全班，安静了，顾里由于疼痛无法忍受笔直的站着，用手砸桌子，女孩当时两眼空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顾里的右耳插着一个很长的铁制品，全班都吓坏了，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女孩当时空洞的眼，头上冒着冷汗，泪水随即喷涌而出，她吓坏了。顾里被老师和同学，送到了医院。

顾里那天崩溃，因为在整个过程中，他只能听见老师在他左耳说的这只是个意外，会好的会好的。便沉沉的闭了眼睛。

“我们家顾里的右耳失聪了，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顾里妈妈在女孩旁边发牢骚，女孩眼睛直直的看着刚刚睡过去的顾里，眼睛里面泪水在打转，女孩没有家长来，从小就是她奶奶养大的，对于伤害别人的事情是第一次，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那天从学校到家，所有的街道都充满了令人压抑的阴郁气息，艳阳天依旧燥热，女孩不敢去医院看顾里，也不敢去走和他家顺延的路。

时隔很久的见面是班主任把自己的学生叫到办公室，研究填报志愿，顾里和女孩有一段时间的眼神交接，当老师向顾里推荐去那个学校报考那种专业的时候，顾里没有看老师，而是看站在圈外面的女孩，女孩惊慌，还是没有回避的接受那样的眼神。

女孩认为顾里恨她。可顾里并没有在乎她把自己的耳朵弄失聪了，女孩很仔细的听了所有老师推荐给学生的学校，自己被老师拉到了校长室，原因是她考的太好，老师和校长建议她报考顶尖的学校。

学校的喇叭播送了，高三几班全区理科状元，听到的人不再特别吃惊，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那个状元，是个天才。

顾里在医院躺了四天，他很在乎女孩为什么不来找他，他想要告诉她，他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怨言，阳光打进病房，病房通亮，妈妈总是尝试地在顾里的右耳说话，顾里只看见妈妈的口型，和一些细微的声音。

顾里填完了志愿，女孩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开始心疼自己给她带来的愧疚，时间这样滴答滴答的流着，顾里沉浸在家庭的圆满和睦中，女孩不知去向，晚上顾里常常想起一年前那突如其然的吻，比那时成熟的自己，知道那东西的纯真。

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信件让顾里全家沸腾，谁都不清楚这个，上高中都是借读上的孩子怎么考上的大学，欢腾的一个月，父母带孩子旅行，带孩子游玩，去散一散这十年的压抑和激昂。

顾里再也没见过女孩，去了女孩住的地方，大门关的严，去女孩经常去的图书馆，女孩也不在经常出现的地方，这个没有开始的早恋，让他陷入了沉沦在生活里的想念，也许是她太不同了，也许她已经打算好和顾里越来越远。

当一个新环境的大门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背着自己的行李兴冲冲的走进去，顾里也一样开学报道，一个未知环境给他的新鲜感是必然的。

“顾里，顾里。”

顾里从左耳细微的听到自己右方向传来的声音，顾里转头，一个穿着裙子，白衬衫的她出现了。

原本以为两个人分道扬镳，却在新世界的门口相遇了，顾里还没来得及兴奋便被女孩牵着走进了大学校园。

女孩对她怎么想到来这个学校只字未提。

那天女孩被老师带进了校长室。

“孩子，复旦都不要你学费了，你为什么还要去那个普通一本。这件事对你是件光荣的事情，对咱们学校也是，你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

“你别为了咱班的那个顾里想了，那是你的未来，他又不是不会好，你那么内疚干吗？”

女孩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

“女人就是这样被男人毁掉未来的！”校长气急了，他能因为这个孩子带来很多的正面影响，可是这个孩子不听话。

女孩自己走了，留下校长和老师在办公室里干瞪眼，她咬了咬牙。哭的稀里哗啦。跑到顾里家楼下傻坐着一个多小时。

再也没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当两个人把大学开学第一天的流程全部走完的时候，坐在大学里一个很古老的长廊里。顾里很明显的注视着女孩。

女孩问：“你干嘛这样看我啊？”

“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女孩在兜里拿出自己铁质小烟盒，问顾里要么。

顾里推推手，女孩吸了第一口烟，顾里呛得直咳，全程看女孩抽完这根烟。女孩在地上将烟头一捻，嘴巴凑到顾里右耳。

“你”

顾里没听到。

“余生别再荒芜其他人的未来，多跟从自己想要自己必要，有些应该舍弃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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