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回来时,姐姐就对我说过:妈妈的鸭子,养得太可怜了,能把人家能酱死!
不用怀疑,她的话一定是可信的。想着自己不久就要走的,无能无力,所以没敢去看。后来去外面摘玉米,听到“嘎嘎”声,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白鸭子身上一片乌黑!没细看,我自以为,那应该是泥!
过了好久,姐姐买回八只小鸡,说自己鸡笼不闲,要先寄养到妈妈这边。妈妈很热情,说她收拾妥当两间,刚刚好。我想去看看可爱的小鸡仔,跟着姐姐出去了。她把小鸡安放好,耐心地给了水和粮。然后说:“你去看看妈妈的鸭子吧!”反正就在跟前不远,我说:“好。”
狭小的空间里,六只鸭子,竟然还有一只母鸡关在里面。哪里有什么泥?全是粪!湿答答,鸭子和鸡浑身湿透的样子,身上染黑的不是泥而是粪啊!
我不能接受,不敢想象它们有多难受!“天呀!”我感叹,和姐姐一阵唏嘘。姐姐说:“把它们放了吧!”“好,我去给妈妈说一声,把它们放了!”我飞奔进院子,大声告诉妈妈:“我要把鸭子放了啊!太可怜了!一身是粪,不知道人家一天天怎么熬过去的!”
妈妈惊讶不已,“放了就不会回来了吧?!”“不回来就算了,你这把人家弄得太可怜了啊!”“放嘛,不回来就算了。”妈妈表示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拧不过我。
头也不回,我冲到鸭笼旁边,解开绳索,取掉拦板及下面的砖头。“牢笼”的门被彻底打开,我想:鸭子们该会多么快活地冲出去啊!外面两米远,就是带水的稻田!
但是我想错了,鸭子和鸡都呆呆地站在原地,即使挪动,步子也不大,只在门口微微探下头。以为它们怕我,赶紧躲出去,到它们看不见的地方。这下自由了,该出来了吧?依然没有!只听得见它们时而发出的“嘎嘎”声,像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偷偷回去瞄了一眼,老样子!它们连尝试一下迈出门的勇气都没有!可怜的鸭子,被妈妈关傻了!
等不住,便不等了,想着反正我给了它们自由,应该待会儿就会出去的。我回到了屋里。
收拾完屋里的活,已过了好久,看见姐姐拿了铁丝围栏往外走,我跟了出去。稻田里传来鸭子们欢快的洗澡嬉闹声,用姐姐的话来说:它们好开心啊!
再看姐姐挽起裤管下到了稻田里,她让我帮忙,牵围栏,说是把鸭子围在一个角落里,不然真的会跑得找不见的。费了很大力气,终于完工,想着鸭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夜里睡觉,被一阵雨声惊醒。我突然想起鸭子,被圈在田里,没有挡雨的东西。真是伤神!我不禁又为它们风餐露宿的生活担忧起来。清晨早早起来,去看它们,鸭子们站在田埂上,翅膀忽动忽动的,它们整理羽毛,散发潮热呢。这里没有落汤鸡,倒是有几只落汤鸭了。
我说要想办法给鸭子搞个顶棚遮雨,姐姐笑我说鸭子不怕水,当然也不会怕雨淋。我将信将疑。天太热,也迟迟未行动。后来有其他事情耽搁,更是无暇顾及。
多雨的西南,时常淅淅沥沥,鸭子还是在雨里来风里去。我希望,它们是真不怕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