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的杨梅树

文/佳佳

院子里的几颗杨梅树,不知何年所栽,从我来到派出所工作就已经可以吃到杨梅了,吮足霏霏梅雨,饱受明媚阳光,杨梅渐渐地红了,并慢慢地变紫。大院里的杨梅树所展现出的魅力,成为了派出所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随处可见翠绿掩映中闪红烁紫、凝朱缀丹。那挂满树梢上的杨梅,绛红欲滴,圆鼓鼓、亮晶晶,像玛瑙,如珍珠,小的如龙眼,大的如荔枝,个个色泽艳丽、颗颗水泽光亮,散发着清新怡人的气息,是多么地的惹人喜爱。

细雨如丝,几棵杨梅树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它们伸展着四季常绿的枝条,一片片狭长的叶子在雨雾中欢笑,红得发紫的杨梅高高地挂在树上。它们都是顽皮的孩子,有的在捉迷藏,几个在藏,一个在找;有的在眺望远方的风景,静静地笑着;有的像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绿叶中深藏不露;有的像健壮的小青年,挤在两片树叶之间,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

望着这满目的悬在枝头鲜嫩欲滴的杨梅,一股惬意沁在心头,引得大家垂涎欲滴。从杨梅结果到杨梅成熟,我都要去看一看,生怕杨梅熟了我不知道,此时正是杨梅上市的大熟时季,派出所里的兄弟们老早就惦记着这几颗杨梅树,这会儿杨梅熟了岂能客气,近前一看,红红的果实挂满了枝头,兴奋的我们尤如猎人逮到了猎物一样,劈开杨梅树周边的杂木,像猴子一样嗖嗖地爬到树上去,占据有利树枝,先挑选个儿大、红艳红艳的杨梅往嘴里塞,那叫一个高兴劲,顿时所有的疲劳都烟消云散。站在杨梅树上,小树枝被我们踩得一颤一颤的,而我们全然不顾。更有的拿起梯子就开始摘起来,对实在采不到的,就用树枝敲打到地上再拣,不一会儿,篮子里的杨梅就满了,大伙儿就一股脑的围起来吃,看到这紫色的杨梅,让我馋得直流口水。于是,我马上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杨梅塞进口中,又酸又甜,真是可口!

一颗颗杨梅,色泽晶莹似玉,果实滚圆体大,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嚅动,味道好极了,酸甜交融,津液四溢,冷不禁一口咬下可能酸得人牙齿发麻,但慢慢的酸味渐褪,一股浓浓的甜让人回味无穷。虽然杨梅盛产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会响起小贩们叫卖杨梅的吆喝声,可大伙总是说:“还是咱们院子里的杨梅更可口!”杨梅熟了,顺着季节的脉络寻觅丰饶的欢乐,露水轻沾的妩媚,不用刻意装扮,便艳压群芳使得众多奇珍异果逊色。你这朴实无华的随意,在大院里的静默,抖落尘世喧嚣,偏偏独俏在情深的五月。

“端午杨梅挂枝头,立夏杨梅满山红。”杨梅分红杨梅和黑杨梅两种,红杨梅的特点是又小又红,但吃起来却酸甜爽口,黑杨梅则以又大又黑而闻名,汁水丰富,最宜解渴。兰溪马涧的东奎杨梅是黑杨梅中很有名的一个品种。不过东奎杨梅熟得比较晚,它总是在其他杨梅停产的时候姗姗来迟,所以在其他杨梅充斥市场的时候,人们也更期待它的美味了。

杨梅是大家所爱,传说苏东坡原来特别喜欢荔枝,“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后来却移情别恋于杨梅。他说:“客有问闽广荔枝何物可对者,或对曰西凉葡萄,我以为未若吴越杨梅。”看来,杨梅更胜荔枝。搞笑的是南宋诗人杨万里自称五百年前和杨梅是一家,他把杨梅说成是“吾家果”。清代著名戏剧家李渔也在其《杨梅赋》中说过:“南方珍果,首及杨梅。”。而明代王象晋在《群芳谱》中干脆说:“杨梅,会稽产者为天下冠。”我们兰溪人习惯在每年的杨梅时节,挑选上等的杨梅浸泡于白酒之中,做成“烧酒杨梅”。这种用杨梅浸泡的酒色泽深红,烈性减弱,口味独特。在赤日炎炎的盛夏,吃上几颗烧酒杨梅,消暑开胃,化瘀止泄。

杨梅熟了

“绿荫翳翳连山市,丹实累累照路隅。未爱满盘堆火齐,先惊探颌得骊珠。”我喜欢吃杨梅,也喜欢吃后劲特大容易醉人的“烧酒杨梅”,但我始终认为要美美地享用一顿杨梅大餐,应当呼朋唤友,挎着篮子,登上青山亲自采摘杨梅。当你能够攀爬上绿荫如冠的杨梅树,脚踩树杈,背靠树枝,探手采摘杨梅,摘一颗吃一颗,那才叫一个过瘾,放进嘴里,才不去管干不干净,喜欢就好,也不去管手脏不脏。在树上吃杨梅,并不是要吃多少,而只是一种感觉,陶醉在大自然赐予的山野情趣中,犹如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一般,让人更加欢天喜地,更加畅快无比。

据朋友说,杨梅临成熟时是其最容易危险的时候,这时候,杨梅最易患上病虫害,不注意照看往往临了功亏一篑。说来,人生好像也如此吗?古人说:“行百里路半九十!”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我们常常在说:“万事开头难!”可谁知道,一些事开头因为谨慎而不难,反而往往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偏偏就出了纰漏,比如说有人入仕,初时满腔雄心一腹清廉,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做,丝毫不敢张扬,点滴不敢玷污。然而,随着职位的渐渐升迁,跟随屁后吹嘘追拍的人多了,耳朵听麻木了,眼睛看花了,一着不慎时往往就在临了的这时被感染上了“病毒”,而至一跤跌落功利终成黄梁。

“颗颗黑珠树中藏,此物只在五月有,游人过此尝一颗,满嘴酸甜不思归。”……我爱杨梅,不但爱它外观的娇小可爱,更爱它甜中带酸的滋味。小口轻咬,细细品尝它独特的味道,你会发觉:这不就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吗?不是甜得平淡无奇,不是酸得透心彻骨,更不会辣得呛鼻苦得怕人,它只是让你在甜中带酸、酸中有甜的交互中渐渐体会旅途的多姿。犹如酸酸甜甜的人生,每一个磨难只为坚强你的意志,每一种经历只为丰富你的内涵,人的一生起起落落,什么时候不是成功与失败并存,甜蜜与辛酸具在,恍如这小小的一颗杨梅,没有这入口的酸,何来最后的甜,正因为这样的酸甜相融,才使得杨梅果的独特,才引得人有这许许多多的感悟,这许许多多的赞叹。。。。。。

“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值千金。味胜河溯葡萄重,色比泸南荔枝深。”……在欢声笑语中,我们摘一颗,吃一颗,不亦乐乎!


酸酸甜甜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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