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艳的黄山松萝
早晨起床,床头有叶丹的字条。“朋哥:我去机场接欧阳飞,衣服在床头榻上,热好的牛奶,煎好的蛋都在微波炉里,估计你起床吃不会凉。爱你的丹”傅有朋看看闹钟七点二十,匆忙起床,没有穿叶丹给他准备的衣服。他找来自已最休闲的一套衣服,因为今天他要去见王晶,重要的是去看儿子代朋,想让儿子感觉自己随和。
上午,傅有朋门诊,八点上班,十一点半下班,这是平时,昨天临下班他告诉医务处吴敏,今天有病患约,他只放十个号。十个病号,估计十点半就结束了,他想结束之后再给王晶打电话。但他先给大众贤女惠照敏打了个电话,“惠姑娘早上好,有事相求,这次你一定帮忙。”他和惠照敏是大学同学,从海城到北京医学院,一块来回五年,毕业十年,虽不常聚,少不了互相帮忙,来往多了,自然随便些。再说惠大美女,在医学院就以“乐善好施”,性格开朗著称。“少贫,什么事?”一如既往地干脆。“小事,对你来说,吩咐一下你们刘校长就行了,这两天我有一亲戚孩子从外地转校去他们那儿,上五年级。”他不敢说是他儿子,怕吓着惠照敏,更觉得叶丹还不知道,不应该告诉她。“这可不是小事,刘校长未必答应。”惠照敏说的实话,怕是天天有这事,老刘昨天还在家发牢骚,“好好的在乡下读书要转到我们海城一小干什么?”“更混球的是教育局的王胖子,三小的学生也硬想往一小转,哼,没门。”惠照敏想想,还真得帮傅有朋的忙。不说从大二开始,老刘那次去医学院找她,不是住在傅有朋那里。但说这几年两家老人看病,她在妇幼保健院,那次不是傅有朋忙前忙后。“你的事就是姐的事,回头去学校找他就行。”惠照敏觉得自已慷慨一会,老刘应该会理解。见她一百八十度转弯,傅有朋松了一口气。
孩子上学的大事解决了,也算他做父亲的尽的第一份责任吧。心里轻松了,步伐自然轻快,人显得更阳光帅气。走到五层,各个专家医生的问诊助理,纷纷向他行注目礼。估计这些女学生,回去八卦的重点一定是谁能约亲爱的傅老师看场电影。他的诊室是八号,一到七号还都没有开门。那些个年龄大的医生不喜欢谁随便开他们诊室,钥匙都自已带着。傅有朋年轻随和,他诊室的钥匙就在医生办公室的抽屉里。
一阵百荷花的清香从他诊室飘溢出来,他喜欢这种味道,但他不想喜欢,他更不会喜欢。反而他必须讨厌,他心里的十字架告诉他。“给你说过,别弄这东西,我一大男人诊室弄这大束鲜花成什么样子,拿走”,每次他都想装的特严厉,可是看着诊室比别的问诊助理整理的舒服得多,他也只有领会这姑娘的好意。“傅老师,您的茶沏好了,刚好喝!”柳冰艳沏的茶定是黄山松萝,无品级,她自己采的,她自已做的。当然是在她爷爷那位制茶大师指导下做的。柳冰艳送他他不收,这个丫头就在做助理时给傅有朋沏好。从大二上学期,她便申请做他的助理,三年里百荷和绿茶,足见这位女弟子的虔诚。百荷不说,花店买去就行了!黄山松萝可是姑娘一芽一菜在晨露中采下,又在那热气腾腾的蒸锅中蒸出来的。这是他带学生去黄山义诊时,柳冰艳爷爷私下和他说的。他傅有朋受之不安呀!他只能倾其所能,让这个孩子多旁听他坐诊,多观摩他手术。
看着柳冰艳清纯而娇艳的脸,那飘逸的长发,标致如模特一样的身材。他的叹息不由自主地发出。“傅老师,心情不好,听脚步声不像啊。”她如花的笑靥凑过来,调皮得可爱而又可叹。傅有朋的叹息,就是给她的。自已学生中最有才最阳光最帅气的男孩子,包括上两届的都用各种方式介绍认识了她。可是男孩子一致回馈,这丫头有刺。更尴尬的是上届的张爽居然坏笑着说,这丫头心里有人。
又一个叶丹,怎能不让他叹息,他有爱叶丹,但不是夫妻之爱呀!他有负叶丹,他放不下心里的十字架。眼前这丫头恐怕还会留在海城留在他们医院。
患者敲门,傅有朋松下了心中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