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关心
今晚很意外,傅有朋竟然去了她的律师楼,又陪她去风云亭吃海底捞,而且俱然是调了夜班。傅有朋上次去律师楼,己是十年前,他带着王晶来看叶丹,并请叶丹吃饭。叶丹没有去,浓浓的醋浸满了她的胃。上一次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饭,也是十年前,王晶去了王屋山,叶丹每天缠着傅有朋。那天傅有朋喝了酒,叶丹送他回家,在傅有朋的家叶丹喝了酒,她劝了傅有朋更多的酒。傅有朋醉成了烂泥。付有朋俱然调了夜班,叶丹心中想医院的同事肯定以为夜晚出了太阳。十年了,他只有替别人值班,从来没有请过假、调过班,既便别人说调,他也从来都是替。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叶丹明白,但叶丹深信这个男人,可能遇见妖,绝对不会去拔刀,手术刀不算。她太了解他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尤其是初二那年,父母离异,心情糟糕,总和人打架,每次都是这个男人,挺身而出,当然俱多是和别人解释,“这丫头心情不好,别和她一般见识,卖哥们一面子。”他乐于助人,学习好且不骄傲。还有,高三那年她发现他喜欢王晶,放学两个总说说笑笑一起走。冬天的下午天特别冷,下着小雨,她故意走在他们前面,把自己的自行车车胎放了气,还在那儿哭,尽管是假装的哭,可是看到他和王晶在一起,又说又笑,眼泪还是如雨水一般流在了脸颊上。那天傅有朋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叶丹,然后走了好远的路,打了车气。去叶丹家换自行车的时候,他的脸冻得发紫,羽绒服也快湿透了。那一刻,叶丹真的哭了,感动的哭了。
火锅的蒸气氤氲在他们中间,叶丹凝视着这张熟悉而清俊的脸,看了三十多年了,叶丹从来没有厌倦过。有时即便是阴沉的,她也觉得那是男人威严的必然;有时即便是“轻浮”的,她也觉得那是一个大男孩应有的顽皮;有时即便是琢磨不透的,她也觉得那是一个走向成功的男人具备的城府……总之,她喜欢看付有朋这张脸,而且她确定她喜欢了二十年。尽管二十年来,她没有真正意义上亲吻过这张脸。
他们吃过饭,其实他们没有怎么吃,傅有朋没有心思吃,叶丹也不愿意吃。傅有朋是想创造一个更轻松的氛围,而叶丹压根就是享受这种氛围。叶丹挽着傅有朋的胳膊,“朋哥,干脆咱们走着回去,反正十几分钟就到家了。”傅有朋看着眼前自已的女人,同床共勉了十年,自已确从来没有给过她真正温暖的女人。有时,他也怀疑过那个使叶丹“怀孕”的晚上,是不是真有那事。但那晚是他的梦魇,他一直在心中忏悔。但叶丹不说,他也不会问。他的宽阔的胸怀正是征服叶丹的利器。
叶丹像往常一样给傅有朋沏上一壶茶,她的茶道一流,是她嫁给傅有朋之后专门去茶社学的。她知道她的男人,己经没有别的爱好。“朋哥,你有事,而且是大事。”她顿了顿,“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不然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只要她看到,他身上有一点灰尘,他有一顿饭吃的不舒服,她都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