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是不知怎么说
傅有朋坐在沙发上喝茶,一次次把茶溢出茶盏很多。叶丹明白,他没有听自已说话,叶丹已经这个男人的走神,她想他在思索如何告诉自己。也有过很多次这样,他这样出神,她这样想,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他会这样和她在一起,但他不会那样爱她,他会依然像过去的二十多年像哥哥关心妹妹一样关心她。这对于叶丹,已经够了。她当初背着他把和他在一起的消息告诉远在王屋山的王晶,至使王晶匆匆从王屋山赶回来,不顾一切地离开海城。然后告诉他自已怀孕,让他不得不娶了自己。从那时起,她都想到了,她想到了他会依然关心她,她想到他不会像爱王晶一样爱自己。
叶丹站在付有朋身后,一只手轻抚在他的肩上,附在他耳畔,轻声道:“哥,今晚你陪我。”说完径直去了浴室,浴室的水哗哗地响,和叶丹心中流的泪一样,肆无忌惮地淌着。结婚十年,叶丹还是处子之身,这是多么地荒谬。她真恨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晚上,在他呼唤王晶名字的时候,她没有钻进她的被窝,把自己献给她。她渴望完美,但最终只能用一样的龌蹉拥有他。这些年,身边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或直接或含蓄表达对叶丹的仰慕,她都用最刻毒的语言把他们吓退。她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她只属于傅有朋,这个男人对她的关心是真诚,如水晶一样,不求任何的回报。这个男人对她的宽容是真实,正如当初她说怀孕了,他娶了她;她说孩子没了,在他去三零一医院进修的时候,他竟然买了六只乌鸡,给她煲了半个月的汤。
客厅里,傅有朋“喝”完一壶茶,却忘记茶的味道。脑海里不断闪烁着王晶那张娇美而平静的脸,耳畔总响起“你的孩子”。他曾经怀疑过王晶的背叛,今天更让他怀疑。没有理由的背叛呀,除了画画和自己,王晶从不在意别的,怎么可能十多天就和深圳的画家好上。难道他们七年的甜蜜恋情只是泡影,难道他们一起的海誓山盟都是谎言。今天,王晶在告诉他王代朋是他儿子时,那样平静。唉,不想这些没用的了。该怎么和叶丹说,怎么让叶丹接受,自已苦了她十年,不让自己有“兽欲”——他一直把自已醉酒和叶丹“上床”归罪于自已的“兽欲”。他不能原谅自己在即将和王晶结婚,他竟然劈腿了。尽管他是那样拥有一个孩子,他还是坚持没有碰过叶丹。他发现他已经不是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宠辱不惊了。他渴望见到孩子——十年未谋面的孩子。
浴室的门开了,尽管叶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傅有还是听到了。叶丹穿着洁白睡衣,显得妩媚动人,性感淋澈。她望着客厅里端坐如初的傅有朋。她知道他的朋哥,没有去他的卧室,也没有去书房,就是答应今晚要陪她。每一次陪她,都是陪她聊往昔的岁月,陪她分享她法庭上的睿智与机警,当然也陪她八卦一二时尚三四。没有性,甚至没有拥抱,他轻抚她的秀发,都会让她心中燃起一团火,但只是片刻。
傅有朋站起,看着叶丹,这个如出水芙蓉的女人,自已的。他用微笑掩饰着内心的愧疚,“我给你热一杯牛奶”,他示意她去卧室,他转身去厨房。
牛奶热气腾腾,放了一丁点的咖啡,增加了牛奶的香味。那腾腾热气如叶丹心中的渴望,当然不是对性,而是渴望傅有朋能一吐块垒。那牛奶飘溢的香味,与叶丹的体香—(只要让傅有朋陪她,她不会化妆,那怕是沐浴露也少用)充溢着傅有朋。
他们钻进各自的被窝,叶丹靠在傅有朋胸前,等待他抚摸自已的秀发,他没有。更让叶丹失望的是,傅有朋剧然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分享,只字不提他的事。叶丹心中叹息,叹息这个男人的刚毅和倔强。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着天际的事,傅有朋竟然睡着了。做了一天手术,太累了,叶丹心中想着,吃力地轻轻地把傅有朋的身体弄顺。叶丹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