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这花之间也能沟通?”这家伙跟着我走到后花园,看到我陶醉于新绽放的玫瑰面前。
“你不要搞错,我这是欣赏,不是沟通。”
“你好象有与花沟通的潜质哦。”
如果机器人有脸部表情的话,那一定是个坏笑的样子。
“来首诗吧。”这家伙建议到。
“诗?人工智能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才会由此时此地此景与诗联系起来啊。”我满脸惊讶。
“人工智能?就凭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工智能?早就说过,忘记你们所谓的人工智能吧,充其量就是计算的最大加速化,如果简单地打个比方,与真正的智能就是'南辕北辙'了。”它不屑地说道。
“这倒也是,现在人工智能处理与计算有关的事还不错,遇上天马行空,神来之时,只能干瞪眼,而这正是人作为万物之灵和机器智能的区别。”我深有感触。
“这还是因为文艺复兴时期以来形成的固定思维,以为有象开普勒,哥白尼,包括达芬奇开创的天文学为基础的计算开创成为现代高等的数学就能回答人类所有的问题。事实上牛顿,爱因斯坦在他们有生之年应该已经发现建立在现代数学基础上的危险性。”
“而且又因为近代电的发明也是基础数学与物理的产物,更神化夸大了数学计算的可能性。”我呼应着。
“不过从人类发展的长河来看,嗜迷于计算也是种宿命,它直接就是前期文明的残留记忆。”好嘛,这家伙又开始发挥了,且听无妨。
“你知道现代人有几种?”我已经熟悉这家伙的套路,阐述前总是先提问。
“就一种呀,从homo sapiens 智人发展而来呀。”这似乎已经共认,不过近来研究又发现以前共认的人类祖先非洲露西和北京周口店的并非一个祖先,人类是否都从非州起源已经受到挑战,亚州又有自己独自的演变路线,但仍有缺少许多化石来证明。
“你们是这样看的?其实不然,你们的人类考古仍是依据象当年胡适博士为代表所提出的著名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方法论。问题是你去哪里求证?掘地探穴?看化石找遗迹?如果我告诉你这样的遗迹无迹可寻怎么办?为什么文明一定会有遗迹?”
“......”我哑口无言。是啊,为什么文明一定会有遗迹?可是我们固有的思维模式决定了我们朝哪里走且能走多远。
“没有遗迹的文明?”
“应该说没有你们自以为是的遗迹。”
“其实还是有?但看不到?”
“所以我说你有这个潜质吗。”这家伙智商估计八百情商也不低。
“如何?”
“不绕圈子了,直接跟你说吧,你们现代人流趟的血液中有上季文明的遗迹。换句话说,实物的文明遗迹已经不存在,只是将文明遗存在人类的血液中。上季文明以完美开始在不完美中结束。仍记得?”这家伙口齿伶俐得很。
“记得,那是在第一次神通时说的,上季文明就是为了创造不完美,而这季文明又要从不完美开创完美,并在完美中结束。当时我以为与你的对话是一场梦。”
“你们现代人的真假标准还是那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不待我表现出我的反应,它又马上说到。“上季文明的终局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而且高度的文明在与朴素无华却翻天覆地的自然面前竟无能为力,好在血脉还是保留下来了。”
“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沧海桑田啊?”我感叹道。
“好了,以后再聊这个话题,有些东西还不是你现在所能理解的。话说回来,还吟不吟诗了?”它仰起头看着我。
“你起个头吧。我做不来随口而出的急就章,当年曹子建七步吟诗,温飞卿八叉成韵,都是神人。你先来首,我看能不能和一首。”
“就这首清平调吧。“它唱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首李白的清平调,唱起来的确妙。那我就和一首吧,次韵你这首清平调吧。”我想了想,也做了一首:
山崩地裂无处容,
惟有爱在血更浓。
万世沧桑何能见?
山长水阔梦中逢。
“好啊,真的是万世沧桑只能梦中见了。” 它的脸上似乎有了那么点忧伤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