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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有些花正开着
有些已经荼靡
哥哥，故乡的土地
你已经种了些什么？
那么好的黄土地
我们种过太阳，比水更浓的血
还有些肆无忌惮的哭和笑
没有种过花花草草
它们不养我们的胃，在害怕饥饿的年代
我们只种下了粮食和贫弱的童年
哥哥，那几年大雪接连下
惨白一片
老房子透风，我们一起生火取暖
像两根稻草，卑微地靠在一起
那时很多东西，都离我们很远
明天路遥马慢
黄土地青了又黄，黄了又白
我们磕出黑色布鞋里
粗粝的尘土
也正是因为拥有太少
我们的头发都很黑，骨头也硬硬的
汗水和泪水把它们养得很好
而四十年后的这个春天
我才写到你，我们的褶皱里
那么多的纹络，相连
哥哥，今夜的风不大
但是很冷
我独自对着一面墙
开始害怕，余生短暂
我们都身不由己地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