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与忏悔(长篇连载之二十七:拿到了新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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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房地产交易中心,人头攒动,中介的小左带着两家人忙前忙后,忙上忙下,直到十一点半才将所有手续办妥。而后又打车去了静雅苑,现场办理了房屋交接手续,许斌、高玉夫妇二人本欲请小左及原房主就在附近小餐馆吃个便饭,小左因公司规定不得接受客户吃请而婉拒,原房主便也借口临时有事走了。

许斌、高玉自己便在附近找了家小餐馆,点了几道家常菜,等上菜的时间高玉给王雅茹打去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喂,妈,房子过完户钥匙也拿到了,我和小斌想下午在这边收拾收拾,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你一个人在家可别再像上次一样将就糊弄一顿了。”

“知道了,哦,那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吃过饭也过去。”王雅茹高兴地说道,尽管拿到新家钥匙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亲耳听到女儿说还是令她很高兴。

“哦,不用不用,不用你过来,这家人不错,交房前请人做过大保洁,我和小斌想吃过午饭再稍微抹下浮灰,你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一下后,帮家里衣物收拾收拾,我们想明天就搬家,这样我们周一上班就方便了。”

“啊?玉儿,明天就搬家?搬家可不是小事,那得请懂的人挑个好日子。”

“嘿嘿嘿,妈,你就放心吧,昨天晚上小斌已找朋友帮忙看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黄道吉日,宜迁居。”

“哦!是嘛!不错不错,小斌做事挺让人放心的;玉儿,你别累着了啊!”

“好,好,妈,我知道了,我们晚饭前到家,收拾不完我们回家一起收拾,你也别累着自己,你若是累着了,我爸那还不得好好收拾我这个不孝之女。”高玉“嘿嘿嘿”打趣道。
  
高玉挂了电话,饭菜正好也上来了,二人边吃边聊,心情狂好。
  
许斌望着高玉,笑着小声说道:“领导,谢谢你,谢谢你的英明决策,房子时机换得很巧,我听小左说这小区的房价仅仅过了一个多月每平方平均涨了三千块,也就是说我们的资产一下子涨了三十多万,顶我好几年工资了,我们现在住的小区也涨了点,不过没有涨这么多。”

“因此我决定,以后我们家的大事都由你来决定,你就是我们家的领导。”许斌扭头望了望邻座,继续小声说道。

“我本来就是我们家领导,一向就是,你敢不承认?你敢不承认?”高玉撒娇卖萌道,样子好可爱。

“好好好,一向就是,一向就是,我唯你马首是瞻,女王陛下,这下满意啦!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许斌逗她,还想隔着桌子刮她鼻子,被高玉灵巧地让过去了。

“好哎!你竟敢刮领导的鼻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高玉故意朝许斌瞪眼,做了个鬼脸。

“冤枉,我只是想摸摸你脸蛋。”许斌狡辩道。

“唉,斌子,说真的,我对房价还是很敏感的,我觉得这小区的房价还会涨,因为学区太好了,出行也方便,而且明年就成‘地铁房’了。”高玉得意并肯定地说道。

“不过这下除了妈刚给的五万块钱,手头就剩下一万多块钱了,我竞争副主任时花了三万多块钱属于超出预算的部分,不过我现在拿的是副主任的工资,比原先涨了不少,年底的奖金也会比往年多点;而且我现在又开始写文章投稿了,因此我们生活上也不用太亏待自己,跟以前一样。”许斌说道,其实他心里清楚,重新写文章投稿那是受了子静的影响,而且用的是“一青”这个除了子静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的意味深长的笔名。

“嗯嗯,日常生活肯定一如既往,绝不亏待自己,虽然我们从来就不是贪图享受之人;不过老公,你买车的计划是不是要泡汤啦?要不我跟小丽借点?”高玉平静地说道。

“不跟小丽借了吧,即便她不急着我们还,可我们还是会有心理压力,我姐说借五万给我们买车,就跟我姐借吧。”许斌说道。

高玉听了很开心,由衷地说:“姐真好!我都想姐了,算算也有半年没见她了,唉!斌子,要不今年寒假都一起来东方聚聚,家里住不下就在附近宾馆开两房间。”

“好,好,领导决策,我赞成,那就这么定了;哦,忘了跟你说了,我不是有个研究生师兄丁长贵现在我们于台做组织部长嘛,跟我关系挺近的,上次我打电话问我姐想不想在她们学校提个中层干部当当,你猜她怎么着?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婉拒了。”

“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哎,你看哦,你爸、你妈,我们家,我爸、我妈、我姐,还有我,都属于对这方面无欲无求的人。”高玉说完这话,抬头望了望邻座,笑着小声说:“也就你,俗不可耐,官迷。”

“我不是特殊情况嘛!下不为例。”许斌苦笑着说。

“哟哟!还下不为例呢?你有下次吗?”高玉逗他取笑道。

吃完午饭,夫妇二人买了拖把、抹布和一瓶清洁剂,心情颇为激动地回到静雅苑的家中,尽管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高玉本想帮着许斌一起干,许斌怎么能忍心?他让她在一旁陪着自己说说话就行。

许斌边干活,边与高玉闲聊,中间休息的时候,他给陈涛拨去了电话:

“老弟,明天有空吗?帮我搬家,……好!那太好了!真给力!两边的家居和家用电器都留下,也就没什么大件要搬的了,省得请搬家公司,你那辆宝马估计装不了多少东西,你将小丽的那辆凯迪拉克SUV开来,估计上午就能搬完,中午两家人就在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一起吃个饭,咱哥俩小酒喝几杯。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六点半,好唻!”

许斌挂了陈涛的电话,只过了一会儿,高玉便接到了小丽的电话,高玉开了免提,小丽爽朗的声音瞬间飘荡整个屋子:

“玉子,明天搬家啦!恭喜恭喜!乔迁大喜!嗯,我刚才电话订购了几盆绿色植物,让他们明天下午三点钟左右送到你新家去,估计你们其它的也不缺。嘿嘿,跟我就不要客气啦!也不值几个钱,我家上次搬家就在这家订购的,价格挺优惠的,不谢,明天见,拜。”

挂了电话,高玉笑容盈腮地说:“小丽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我本来就打算搬过家后我俩凑个时间一起去花木市场转转,买点绿色植物,她竟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她上次搬家咱送她的那套景德镇瓷器也挺合她的意的。”
  
五点钟不到就差不多忙好了,有貌美娇妻在一旁陪着,许斌干活也不觉得累。二人意犹未尽似地轻轻关上家门,下楼,出小区,打车回家,回那个留下诸多回忆即将告别的家。

路上,许斌先给一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明天下午派人来给老房子做个保洁,接着又给买自己房子的新朋友小夏打去电话,告诉他说自己明天搬家;小夏特别激动,说他们小两口正在外地旅游呢,不能去贺喜、帮忙了,等一回到东方就电话联系,还说一定得请许斌夫妇二人吃饭。
  
回到家时,五点出头,王雅茹正在忙晚饭,高玉去厨房陪她说话,许斌突然心血来潮给他的同事兼师弟小王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拨通了:

“喂,老弟,明天中午到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吃饭,能见到你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的女神哦!”

“是嘛!好,好,好,斌哥你真是哥么,谢谢你!一定到。”小王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与激动,连说了三个“好”。
  
许斌没有说自己搬家,说了的话岂不是让自己的一片心意变了味,许斌并非贪财之徒。
  
挂了小王电话,许斌心想,以小丽的性格和处世风格,明天吃饭应该会叫上小敏,可能还会嘱咐她带份礼物,毕竟自己在小敏考研、甚至以后读研的事情上起到很重要作用;可转念一想,万一小敏有事没来岂不是放了小王“鸽子”。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小敏发了个微信:“小敏,明天中午到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我请你吃饭,还有你哥嫂。”
  
小敏很快回复:“我知道了,恭贺你和小玉姐乔迁大喜,嗯,我送一套精美陶瓷茶具给你怎么样?也没花钱,是我爸的一位江苏宜兴朋友送的。”

“别,千万别,我哪能夺令尊所爱?况且你前几天送的礼已经很重了,小敏。”许斌倒不是客气,他真的是怕小敏再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品,他很清楚一套宜兴产的陶瓷茶具价格不菲,更何况是别人送给小敏她爸这样大老板的,一定是陶瓷茶具中的精品。

“还夺令尊所爱呢?我爸还缺这个?一码归一码,你乔迁之喜,我哪能空手吃白饭?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写文章投稿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加在你后面就行。”

许斌吃了一惊,自己最近重新写文章投稿的事就高玉一个人知道,从没跟外人说过,就连子静都还没好意思说呢,而这种事高玉一般是不会对外人讲的;转念一想,也难怪,都是学中文的,谁还没有“投稿情结”,谁还没做过几天“作家梦”?

许斌也只能同意了,再推辞岂不显得自己小气?于是回道:“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以后不许叫我‘丫头’,我有名字好不好,以后叫我‘小敏’或‘敏儿’。”小敏不依不饶,言语亲昵。
  
许斌心头一惊,只能回道:“那以后就叫你‘小敏’吧!”不敢多言一句,可心中还是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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