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与忏悔(拷问灵魂长篇连载之十四:传授考研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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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上午在办公室,许斌正在做7月份图书发行情况分析,主任走了进来,一身浅灰色竖条纹黑西装,配粉色衬衫、金黄色领带,脚蹬一双新款棕色皮鞋,据小王私下里说不算上手表、戒指,光这一身行头没有一万穿不上身,不知真假,反正许斌不懂,也不想懂,甚至不屑懂。

许斌起身笑脸相迎,动作麻利地给他泡了杯茶,二人坐在沙发上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临出门的时候,主任问许斌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事需要早点回去。许斌只能一边告之自己老婆的脚崴了,行动不便需要照顾;一边从办公桌抽屉里取了两盒前段时间一大学同学送给自己的西湖龙井塞给了他。

主任笑咪咪地说:“哦!那得悉心照顾,听说弟妹是个大美人,老弟怜香惜玉乃人之常情,只是别总是金屋藏娇啊!”说完满脸堆笑,满意而去。

“金屋藏娇”,许斌听了直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怪任凭他怎么钻营都没竞聘上分管编辑的副社长。

送走主任,许斌心想:主任最近这段时间因家中有事下班都早,不可能知道自己这几天无辜提前下班的情况,一定是有人打了小报告。自己每次走的时候都会跟办公室的小王说一声,但打小报告之人应该不是他,小王跟自己是东方师大的校友,去年研究生毕业刚来社里,跟自己关系挺近的,更何况自己早走的时候都跟他说,他理应不会告发,否则岂不成了第一嫌疑人,自找麻烦;因此打小报告者应是一位“窥视君”,并且对自己异常不满。

这样一分析,许斌已心中有数了,这人就是与自己竞争副主任岗位败下阵来的宋东平。

此人能力一般,官瘾却很足,为了能坐上副主任这把交椅,经常跟在主任屁股后面屁颠屁颠,拎包、开门、倒茶送水,就差没跟到厕所为主任擦屁股了,可没办法,他自己能力有限,不幸的是还娶了一位吝啬的、瞧不上他的“妻管严”。

相比宋东平老婆,许斌一想到他自己那千里挑一的老婆,心里就甜丝丝的,乐得合不拢嘴。高玉对他做出的任何决定、任何事情都几乎无条件支持,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她对当官、发财没有丝毫兴趣,也从不苛求自己的老公混个一官半职,或者入列富豪之林,她与许斌一样,对生活方式、对人生意义有独到的理解与感悟,是个知足、豁达、重情、智慧的女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敏发来一条微信:“斌哥,今天该没有突发事件吧?”,还附了几个龇牙的表情。
  
许斌考虑到高玉的脚崴伤了,两盒上好西湖龙井也送了,早点下班既有充分理由,也无后顾之忧,就私自决定将与小敏的见面时间提前,他估计小敏暑期在家,时间上也应该比较自由,于是他回复道:“我今天没事,你四点钟到我们出版社门口接我吧。”

“好的。”小敏回复的很快,还附了一朵玫瑰花和一个开心的表情。
  
四点钟的时候,许斌坐上了小敏的深海蓝新奥迪Q5。见小敏年纪轻轻就开上了这么好的车,他自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奥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想到高玉是下公交车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崴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突然想离高玉近点,于是转过身跟小敏说:“不去‘优雅茶座’了,去我家对面吧,就我们上次打牌的那个茶座。”
  
小敏没有表示异议,也没有问为什么,她双目盈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喃喃地说道:“好嘞,就去我们初次见面的地儿。”说完乐呵呵地直笑。

这时许斌才注意到她的装扮,一头乌黑如墨的过耳短发自然下垂,衬出一张白皙、清秀、俊俏的脸和白嫩的香颈,颈下带了一条芙蓉晶项链,身穿暗灰色齐腰小坎肩和紧身直筒短裙,白嫩的玉脚上配了双银灰色的软底沙滩凉鞋,活脱脱一个阳光、时尚、俏丽、浪漫女孩,身上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许斌心想年轻漂亮女孩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泊好车,进入茶座,服务员送上一小碟葵花籽,说是免费的,二人点了一壶茉莉花茶和两份点心,由于还没到下班时间,人不多,茶、点心很快就上来了,二人面对面而坐,边喝边吃边聊,偶尔四目相接, 小敏的俏脸微微泛红,兴许是少女怀春之红。

小敏正欲移开目光,却发现许斌正盯着自己的项链看,她便羞羞地,却又颇显大胆地说道:“斌哥,我这条芙蓉晶项链漂亮吗?买了好久了,今天是第一次戴。”那薄薄性感的红唇灵巧地动着。
  
由于二人选择的是一张二人桌,桌子比较窄,因而面对而坐的二人的头也就仅相距50公分有余,许斌已然闻到了从对面的两瓣性感红唇间飘出的少女的口香,闻得他有点走神,甚至臆想凑上前去亲上一口,不过他很快又回过神来,脸有点烫,回道:“嗯嗯,挺漂亮的”。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失礼与尴尬,许斌故作严肃地岔开话题,说道:“东方大学是名校,每年竞争都很激烈,初试合格线划得很高,还有几个月时间,你得冲刺了。”

小敏也发现了许斌的失礼与尴尬,心中颇为得意,不过见许斌话说得挺认真的,于是也认真地说道:“我从去年暑假就已开始准备了,初试应该问题不大,要说担心的话英语还是有一点点,听学姐们说考英语时间很紧。”

“嗯,平时英语怎么学应该不用我多说,考试经验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有一点特别重要,就是考试时的时间安排,主观题绝不能留到最后,因为那样的话一旦时间不够,你留下来的主观题一分都得不到;而留点客观题,通常是留一篇阅读理解题在最后做,这样的话,即便时间不够,你也可以根据题干猜一猜,对的概率在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就是2.5分到5分之间,你别小瞧这点分,这点分足够一个英语中等偏上的考生英语达线了。”许斌如是说道,很自信,毕竟是过来人,且是英语成绩70+的“考神”。

“太好了,斌哥,谢谢你,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获益匪浅啊!跟优秀得出类拔萃的人交往就是不一样。”小敏笑咪咪地说道,声音轻柔甜美。

“张老师是我高中同学,在东大人文学院,研究中国当代文学,你的事我跟她说了,她同意你报考她的研究生,过几天我安排你们见个面,你不用紧张,她人很好,她会给你做些必要的专业指导。”

“好的好的,太谢谢斌哥了,我激动得都不知说什么了。”小敏一边激动地说,一边起身给许斌的水杯续茶。

“听说斌哥你当年考研分数狂高,特别是政治,竟然考了80多,是真的吗?”小敏眨着那双纯净美丽得令人心悸的眼睛,望着许斌说道,脸上满是崇拜的表情。

“真的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你一样也可以拿高分。”许斌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倍感自豪,心想在这件事情上高玉肯定是“一传”,小丽是“二传”,不过能成为自己老婆的骄傲资本感觉还挺爽的。

“斌哥,那你有空帮我辅导辅导政治呗!由你辅导我一定能得高分。”小敏说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实话,若是在前几年应该没问题,现在不行,生疏了,我可不能误人子弟。”许斌实话实说。

“唉!我爸妈要是早生我几年就好了,说不定我会主动追求你呢,斌哥,你不知道,我高中时学习不是太好,所以特别倾心爱慕才子。”小敏知道许斌至少对自己有好感,于是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道。

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许斌没敢搭话,紧忙岔开话题:“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一定得抓紧点,东大、东师大周边都有口碑不错的考研辅导班,你可以有选择地参加,还是有帮助的;只要你初试通过,复试你不用担心。”

“好的好的,我一定听斌哥的话,斌哥你就是我的贵人、恩人,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报答你。”小敏闪动着她那双水晶般明亮而又纯洁的大眼睛,满心欢喜地回应道。

“你能考上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最大的报答,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许斌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毕竟如今也是副主任呢。

“嗯嗯,斌哥,我一定努力。”小敏说道,还天真地做了一个紧握拳头的动作,很是可爱。

因挂念高玉脚伤,许斌借口去洗手间偷偷地将账结了,还要了一个打包盒,回到座位上,跟小敏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等我电话,我会尽快安排你与张老师见面的。”许斌边说话边将剩下的点心装进打包盒。
 
小敏欲去结账,被许斌叫住,告诉她自己已经结过了。
  
小敏假装生气地说:“斌哥,你真狡猾,下次可不能跟我抢了。”
  
许斌笑了笑,一边笑一边与小敏并肩往外走,送至车旁,小敏有点恋恋不舍,欲言又止,许斌看在眼里,不知说些什么,想了想,便说了句“小敏,你今天确实很漂亮迷人。”
  
小敏高兴得抿起了嘴,脸上泛起红晕,轻开车门,动作优雅地坐了进去,低头启动车子,又抬头给了许斌一个神秘的笑容,笑得许斌心里痒痒的。
  
送别了小敏,时间还早,许斌便去旁边的药店为高玉买了三七片和红花油,又去了菜场买了两条条鲫鱼和两块豆腐,准备回家熬鲫鱼豆腐汤给高玉补补身子,他知道这才是他此刻应该想的,其他的都是非分之想、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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