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黄俊的无奈
1.
让我未曾想到的是，偷我钱的竟然是憋哥。
黄俊下的这个论断，我有些不信，这叫什么结果，憋哥是走读生，压根儿就不在宿舍住，反倒成了小偷，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我破案的能力吗？”黄俊看不得我这种怀疑的目光。
“你丫不会搞错了吧？”
“怎么会，那天有人看到他进我们宿舍了！”黄俊皱着眉头说道。
“谁？”
“陈然。”
“卧槽，什么事儿他都能看到，当时他怎么不见义勇为直接将憋哥抓住？”我故意试探道。
“当时他也没在意，后来经过我缜密细致的调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哪这么多废话，直接说重点！”
“我呸，能不说吗？”
“你还想不想分钱？”我使出杀手锏，黄俊被500块钱一击而溃。
“算你狠，妈蛋，我真不想提过程！”黄俊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前天我在厕所正抽烟思考案情，陈然晃晃荡荡就过来了，他先是审视我一番，然后说我脸色蜡黄，嘴唇起皮，肯定有什么烦心事儿，语文成绩好的人，观察生活就怎么细致，然后我就把你钱被偷这事儿告诉他了。”
“然后他就直接说是憋哥偷的，这也太武断了？”
“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哼！”黄俊气愤地瞅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天他俩还打了招呼，当时憋哥正把你那瓶平时舍不得给我用的洗面奶往兜里揣，陈然说这不是梁衡的洗面奶吗，憋哥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溜了。”
“陈然这么怕憋哥，胆儿可真小？”我挖苦道。
“拉倒吧，就你和韩佳倩那一堆烂事儿，陈然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他以为洗面奶是你送给他的。”
“肯定是你这张破嘴口无遮拦，你丫一看到陈然，什么都憋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倒出来了。”
2.
“我只是稍稍说了那么一丁点，陈然想象力丰富，他什么猜不出来！”黄俊言辞中竟透着委屈。
“你到底说我什么了，说来听听？”我威胁道。
“我还是不说了，不大好，本来咱俩的关系就时好时坏——”
“你说不说，钱还想不想要了？”我再次威胁道。
“操，你这人有劲没劲，行，我说，我就告诉他，暑假你把韩佳倩给那什么了，憋哥满世界找你决一死战，这事儿世人皆知，可不能怪我？”黄俊一脸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故意的吧，是不是看韩佳倩喜欢我，你心里不大得劲儿？”
“滚蛋，那妞儿我是惦记过，可你俩不是好上了吗，对于这种不知检点的女孩儿，我向来鄙视！”黄俊情绪很激动。
“你才不检点，让你造谣。”我踢了他一脚，这孙子嘴比余嘉还臭，我要再不警告他，关于韩佳倩的谣言肯定会满校园飘荡，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武力。
“你干嘛踢我，看我一条腿不好使是不是，告诉你，我现在——”我又踢了他一脚。
“好吧，我现在腿痛，你不能欺负我！”黄俊终于求饶，我这才满意地搭着他肩膀商量对策。
3.
我俩决定先去找陈然，让他作证，最好找一个僻静之地，和憋哥当面对质，私下把这事儿圆满解决掉，因为韩佳倩，我不想把事儿闹大。
黄俊跟我诉说这段时间他的艰辛付出，对此我心知肚明，懒得搭理他，要不是为了那一半儿的钱，他才不会如此上心。
“哎，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着呢！”
“那天在厕所，你都无法想象我受了多大委屈，陈然把我折磨惨了。”说到这儿，黄俊脸顿时拉的很长。
“得了吧，你俩好的都穿一条裤子，有个毛线的委屈？”
“这是两码事，那天我不在厕所抽烟吗，陈然就过来了，撒完尿后，他就眼巴巴盯着我手里的烟，后来我俩就躲在尿池边吧嗒吧嗒抽起来，边抽边聊憋哥偷钱的过程，正聊到关键时刻，陈然竟然说他要去拉屎，我让他忍忍，他说忍不了了，从我兜里又抢了根烟，一边蹲坑一边跟我往下叙述，妈的，当时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但没办法，为了破案，我只能忍着巨臭，你想象不出到底有多恶心，真他么——”
“好吧，拿到钱到时候我多给你两块行了吧？”看着黄俊如此的委屈，我心里一阵好笑。
“这还差不多。”听我这样说，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其实他费尽心机跟我唠叨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4.
我俩找到陈然，他很爽快地答应去作证，黄俊在一边很得意的样子，让我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陈然我们仨一起去找憋哥，陈然边走边大言不惭地说道：“要到钱，你俩都得请我吃饭。”
“凭什么，要请也是梁衡。”黄俊立刻反驳起来。
“你请，不然这钱我不要了。”我第三次威胁，他想反抗，但终究还是把愤怒的嘴巴给闭上了。
“算你狠。”沉默了半天，黄俊蹦出这么一句，陈然无所谓地补充道：“我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反正我得见到一顿饭，而且必须得是大餐。”
“算你狠。”我和黄俊异口同声地说道。
行至教学楼下，陈然目光顿时有些游离不定，花园里的月季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他自言自语说想把花掐下来送给李想，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黄俊，给我掐一朵来？”陈然示意道。
“要掐你掐，我可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黄俊矢口拒绝。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不作证了？”
“好——我答应了还不行，等天黑了，我给你掐一捆！”我和陈然相视而笑，黄俊垂头丧气地看着我俩，这一刻，他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我用眼睛示意黄俊上去把憋哥喊起来，他立刻抱怨道：“凭什么体力活都他么让我干。”
“谁让你有钱赚？”我没好气回了一句，他仿佛被这句话所激励，竟屁颠屁颠地往楼上跑，其实说到底也只有他喊比较合适，毕竟平日里关系不一般，因为韩佳倩，暑假里黄俊竟然想和我一刀两断，我都不知道他和憋哥什么时候开始穿一条裤子的。
5.
我俩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憋哥下楼，看到是我，他的神态犹豫了一下，瞬间又变得坦然，不知怎的，看到憋哥， 我心里竟很有些心虚。
我们四人都没说话，都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行人走到操场最南边的角落里，草丛里烟头密布，还有上次我和黄俊一起聊人生抽的。
陈然站在一边儿默不作声，我看着憋哥也不说话，黄俊着急了，忙着说道：“今天喊你来，有件事儿要和你证实一下，陈然是证人。”
“你们是来要钱的吧？”憋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方式，根本不是我们先前私下里议论的套路，本应是我们所掌握的主动权，现在他主动说出来，让我很是不习惯。
“你承认就好，哈哈，梁衡，他承认了。”黄俊笑出声来，他这是喜极而泣，憋哥狠狠地鄙视他一眼，慢悠悠从裤兜里掏出洗面奶，也不给我，直接放到黄俊的手里，我在一边都看傻眼了。
“对对对，这就是那天我看到的洗面奶。”陈然在一边终于发话了，他的任务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完成了，现在就等着吃饭了，我在心里严重鄙视他，这顿饭来的也太容易了，连黄俊都不淡定了。
“洗面奶好用吗？”我问道。
“还行，脸挺光滑的。”憋哥的眼神与我交融，我从里面没读出一丝慌张，我特想不通，一个小偷，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要不要我再送你一瓶？”我口气突然变得很冷淡。
从我开始说话，黄俊就在一边察言观色，见我神色不定，忙拉住我说道：“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都是自己人，那个——以和为贵。”
“你愿意送，我不介意，直接放我抽屉里就行，到时候我自己取。”憋哥一点都不害怕，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凭黄俊在一旁，这样我就不会揍他吗？
“开门见山吧，把钱痛快还给我，这几天我他么四处借钱，都他么饿脱相了，陈然，你还不知道吧，我还跟李想借了两百，只要钱到手，200你拿回去。”
“给钱，快点。”一听我借了李想的钱，陈然立刻面目狰狞，伸手就问憋哥要钱，黄俊在一边都傻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梁衡，你给我记住了，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跟你——”他开始咆哮，我憋不住火，上前踢了一脚，哎呦的痛苦声从黄俊嘴里呐喊出来。
“梁衡，你他么踢我干嘛？”黄俊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让开点，不然到时候还得踢你。”我想把黄俊拉开，然而憋哥一直躲在黄俊后面，身手特别敏捷，陈然在一边跃跃欲试，他这人就是暴力分子，一点都不安分。
“你踢哪儿不好，阿——我这条腿断过一次你知道吗，哎呦，太他么疼了。”黄俊声音嘶哑，趁他不注意，我一下子抓住憋哥，三两下揪住他的上衣领口，他的两只手被我反攥在后面，然而他一点都不恐惧，眼睛一直瞪着我。
6.
“给钱。”
“早说过了，要钱没有，要命——”
“要你命干嘛，瞎墨迹什么玩意儿。”陈然从后面抽了一巴掌，憋哥脖子都红了，在我失神的刹那，他就上下摸索其口袋。
“你们简直就是土匪，我擦，真看不下去了，憋哥，哥们儿无能为力了。”黄俊于心不忍，一脸抱歉地说道。
“陈然，兜里搜出多少？”陈然一直翻弄憋哥的裤兜，就差把裤子扒掉搜查内裤了，第一次发现我很不了解他，陈然是个人物，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想想都后背发凉。
“就这么一点。”他把钱晾给我看，就一张十块的，其余全是五毛，一毛，合起来也没二十块，对此我相当无语，陈然也有些泄气，看了我一眼建议道：“要不里面也搜一下？”
“陈然，你敢，我他么和你没完。”憋哥害怕了，我觉得好笑。
“你丫别叫，痛快把钱拿出来，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我想搜，一个爷们儿，手伸进去都觉得恶心。”陈然态度不阴不阳，黄俊嘴角一直在抽动，我知道他快憋不住笑了。
“你们这样侮辱我，我发誓，以后和你势不两立。”憋哥脚不停地来回踢地，陈然一下子按住，硬生生把他鞋子给拽了下来，朝空中晃了晃，一张二十的钞票掉了出来，黄俊立刻捡了起来，满脸都是兴奋，他也不嫌臭，又拿起另外一只鞋子，使劲晃荡，又掉出一张。
“卧槽，真是人心隔肚皮，感情钱都藏在脚底！”黄俊一脸的不可思议。
“还有鞋垫里面，你再搜搜！”黄俊恍然大悟，佩服地看了我一眼，果然，里面有两张五十的。
“卧槽，这也行？”陈然忍不住感叹道。
“梁衡，你丫真狠，这地方你都能想到。”陈然开始赞美我，憋哥两只脚踩在地上欲哭无泪，他有些崩溃了。
“内裤要不要搜，里面肯定藏着一百的？”黄俊想钱想疯了，竟直奔主题，憋哥脸都绿了，他吓坏了，心里彻底崩溃。
“陈然你过去搜一下。”我说道。
“黄俊你去。”陈然立刻推脱道，黄俊无知无畏，真的过去了，磨刀霍霍的样子特别凶残。
憋哥一看来势汹汹，终于告饶，主动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十的，黄俊接了过来，眼神死盯着憋哥，憋哥不情愿地又掏出一张。
“还有没，都拿出来？”黄俊一副亲自动手的架势。
“真没了，你们打死我吧，不打死我，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你丫都说几遍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梁衡去。”陈然不屑地看着憋哥，我放开手，现在也不怕他跑了，鞋子此时正安然地踩在黄俊的脚下。
“只有256块7毛钱。”黄俊用手指点了钱，我不想看他，他竟然用手在嘴里沾了唾沫，一点都不讲究卫生，上面还带着憋哥的体味，太恶心了，陈然忙把脸转向一边。
“其他钱呢，你他么不会花光了吧？”黄俊开始怒吼。
憋哥默默提起裤子，系好皮带，此时他已经无所谓了，不声不响地把鞋子穿上，径直走到我跟前说道：“剩下的我给我妹妹了，你要是看不惯，就揍死我吧？！”
提起韩佳倩，我心里莫名一紧，听黄俊说过，憋哥非常疼他妹妹，忽然我特别气馁，问韩佳倩要钱，我敢去吗，而且心里也不愿意。
以前不知她家情况，暑假里一起打球，韩佳倩每次都会买好多饮料和零食，每次憋哥进球了，她都在一旁喊臭球，我进去了，她总是挥舞着手臂大声为我呐喊，这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其实真的不远，就在04年的暑假，一个姑娘每天过来为我加油，身材凹凸有致，脸上却总洋溢着单纯的光芒。
后来我到了北京，一打球就会想到韩佳倩，再也没有一个姑娘会那样为我欢呼，她不同于夏雪的单纯，也不像李想那样完美，她有自己的小脾气，对待任何事儿都不拖泥带水。
“梁衡，你想什么呢？”黄俊看我在一边不做声，顿时心乱如麻。
“钱既然给韩佳倩了，剩下的我就不要了。”听我这样说，憋哥和黄俊都愣住了，憋哥没想到我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他，本来他还以为我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凭什么，凭什么，他给韩佳倩就了不起了，韩佳倩拿了你就不好意思要了，一看你心里就有鬼，把人家弄成那样了，还假正经……”
黄俊喋喋不休，我懒得理他，因为憋哥已经穿好鞋，悄悄到他身后，冷不丁地冲他腿狠狠踢了一下，黄俊顿时摔倒在地。
“韩风，你他么踢我干嘛？”黄俊怒吼道。
“韩风谁阿？”我和陈然都愣住了，憋哥也一脸茫然，黄俊看憋哥如此懵懂，没忍住竟然笑起来，我和陈然都觉得这人疯了。
“憋哥阿憋哥，你他么连你名字都不记得了，阿——我真担心高考你会把名字给写错。”黄俊暂时忘记了疼痛。
“写错我乐意，有些人名字写的再对也考不上。”
“你他么说什么呢，吃了火药了？”
“以后你丫嘴里放干净点，少说我妹妹。”憋哥一本正经地警告，黄俊竟然没敢还口，太过匪夷所思了。
7.
06年高考，憋哥没考上大学，韩佳倩却以绝对的高分考到南京大学，她哭着告诉我他哥的成绩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韩佳倩第一次为她哥流泪，弄得我也挺伤感的。
后来我亲自去找憋哥，他笑着说高考时名字写错了，我问他是故意的吧，他捶了一下我的肩膀，笑了笑，此后他外出打工赚钱，全力以赴供韩佳倩读书。
憋哥悲壮地离开操场，临走之前，他放出狠话，早晚和我们算账，还恐吓我们不要落单，到时候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都哈哈大笑，这就是个笑话，他一人还能扒掉我们的裤子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黄俊把钱点了好多遍，仿佛多点两遍可以多出几块一样，陈然冷不防走到他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点一下多少，这孙子竟然把钱放到鞋里，想不到的是鞋垫底下还有，一股臭脚丫味儿，更出人意料的是，裤裆里还有钱，那股骚味，黄俊你怎么能忍得下来。”陈然说话完全一副鄙视的口吻，黄俊一听，果然把钱递了过去，我默默看着这一切，对陈然的做法心知肚明。
陈然捏着两张一百的揣进兜里，我默默看他做完这一切。
“陈然，你把钱放兜里干嘛？”
“梁衡欠李想200，我拿回该拿的。”陈然把剩下的钱递给我。
“凭什么，梁衡欠的是李想的钱，就是拿也该是李想，现在你拿我钱干嘛，还回来？”黄俊情绪特别激动，都咳嗽起来，陈然也不说话，反正他已经把钱拿到手了。
“梁衡，你说话阿，哑巴啦？”黄俊看不得陈然事不关己的样子，开始向我求助。
“陈然，我钱已经还了阿。”我心里暗喜，看着手里的五十六块七，非常爽快地拿出30块递给黄俊，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接了过去。
“说好了，分一半给你，刚才路上说多给你两块，现在咱俩两清了！”我拍着黄俊的肩膀嘱咐道。
“卧槽，这他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搞不懂了？”黄俊精神有些崩溃。
“搞不懂就慢慢想。”陈然安慰道。
“我想个毛线，里里外外、费尽心机忙活这些天，就他么得了30，我在干嘛，我是在做梦吗？”黄俊精神开始失常，面容都扭曲了。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走，请我吃饭去。”陈然让黄俊请吃饭，这是赤裸裸地在其胸口上捅了两刀，黄俊手指颤抖着说不出话，陈然威胁道：“说好了的，梁衡是证人。”
“恩，说好了黄俊请客的。”
“我和你俩没完，我发誓——”
“你发个毛线的誓，有用吗，梁衡你看，黄俊跟憋哥一样疯了。”
“我他么早疯了，早知道这点屁钱，说什么我都不趟这浑水，还他么要请客，这点钱请个屁，整不好还得倒贴。”黄俊一直在咆哮，唾沫乱飞，他真的疯了。
“你敢不请，信不信我让杨琳请。”陈然使出终极杀手锏，我心里乐开了花，从陈然身上，我学到很多东西，这孙子太奸诈了，李想怎么会喜欢上他，想的我脑袋都痛了还是费解。
“我请，梁衡，你丫真狠，现在我才发现。”黄俊语无伦次。
“还是陈然狠，以后他跟杨琳疏远一点，都够你高兴的了，又想追求女孩儿，又舍不得花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我呸，咱俩的账以后慢慢算，对了，我不会放弃继续问你要钱的权利，不然我就问韩佳倩要。”
“随你便，只要你能要的来。”
我丝毫不担心他会有勇气跟韩佳倩要钱，只是突然想到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还好吗，这些天去找蕙子都没看到她。
暑假那次以后，我俩就没再说过话，她喜欢我吗，我心里一阵纠结，进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然而一想到一千多块钱有大半都在她手里，心里内疚之感竟稍稍减轻一点，早就想把钱还给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种方式。
这一切我都来不及细想，陈然已经拉着黄俊往前走了，他俩要去吃饭，我也得跟过去，黄俊兜里还有我的洗面奶，他以为我想不起来，其实我一清二楚。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