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脚踏三只船
1.
05年的整个寒假，我有一股冲动，想要一脚踢死黄俊。
他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反复和我作对，想破脑袋都不知道究竟在哪儿得罪他了，他仿佛犯了癫痫病一般，看到我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你丫跑什么，做贼心虚吗？”黄俊叉着腰站在我俩面前。
“要你管，赶快滚蛋，现在我不想看到你。”我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眼神中都是警告。
“你以为我多想看到你似的，怎么着，又换了个妞儿，艳福不浅阿？”黄俊嘴里吐不出象牙，全是骨头。
“滚一边去，不好好上课瞎逛什么玩意儿？”我懒得理他。
“好，好——你给我记住，我会让你后悔的。”黄俊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我。
“呦，我好怕，后悔的该是你吧，杨琳和陆羽把你甩了吧，也不至于一人在这儿喝西北风？”
“蕙子，你听梁衡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明目张胆地在讽刺我，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杨琳追到手。”他咬牙切齿地发誓道。
“杨琳好像真的和陆羽在一起，你赶快去追吧。”蕙子很认真地回应道，黄俊一时间竟愣住了，此刻他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感觉。
“就是，赶快去追吧，再晚点杨琳可就沦陷了。”我故意加重语气。
“不是，你俩唱双簧呢，蕙子你变了，梁衡可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点儿。”
“说什么呢，谁不是好人，蕙子，别搭理他，咱俩走，和这种人说话简直等于浪费生命。”我拉着蕙子往学校外面走，黄俊眼神如刀似剑，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梁衡，明天我就跟举报你丫谈恋爱，你给我等着。”黄俊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吼道，其实他也就是发泄发泄，真敢这么干，给他三条腿都不够断的。
2.
出了校门，蕙子立刻又恢复成小女孩儿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地央求道：“别笑了，我一看到陌生人就特紧张。”
“其实——黄俊也不算陌生人，我俩是初中同学，你也见过几次面的，不用太紧张。”我笑着解释道。
“恩，跟你在一起，我就特别紧张。”
“好吧，原来你是因为我？”
“没有了。”蕙子轻轻笑了一下，身体轻轻靠过来，温顺地像一只猫。
我俩一时还不想各自回家，只好在大街上瞎晃悠，蕙子穿了一双带着毛绒的雪地靴，后跟绑着绒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她如此娇俏让我耳目一新，忽然我想到夏雪好像也有这样的靴子，去年这个时候，我还笑过她，蹦蹦跳跳的不嫌麻烦，此刻我在蕙子身上仿佛看到夏雪的身影，一时竟情不自禁起来。
“蕙子——”
“恩——”蕙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却不知说些什么。
“今天你——你跟平时不大一样。”
“哪有儿，你别取笑我。”蕙子又紧张起来，我紧凑过去，她的脸颊红通通的，一直蔓延到耳根，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不是离得近，几乎都感觉不出。
“真的，身上很香，今天化的妆也挺好看的。”我冲她一脸坏笑，她羞红着脸一直也不说话，糯米牙使劲咬着嘴唇，我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她像只兔子被射中一样，立刻蹦起来。
“你能别这样吗，我——”蕙子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断掉了，脸上瞬间变得冷冰冰的，我正觉得奇怪，韩佳倩和憋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离我俩只有一米的距离，看到她我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3.
“蕙子，过来，别跟这混蛋在一起，他就会欺负人。”韩佳倩的话撩拨地我心痒难耐，什么叫做就会欺负人，去年夏天也是她主动招惹我的。
“哦！”蕙子看了我一眼就被韩佳倩一把搂在了怀里，看的我羡慕不已。
“蕙子到底还是栽你手里了！”憋哥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为了蕙子我俩还打过一架，那还是高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时间飞快，转眼高中竟过了一半。
“别瞎说，你姐弟俩干嘛去，大冷天不在家好好呆着？”我随意敷衍道。
“我再强调一次，我是她哥。”憋哥一激动脸色就很难看，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强调，我心里就发虚了，他最是知道我和韩佳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夏天，我把韩佳倩抵在她家门前的墙壁上，被憋哥抓个正着。
“好吧，憋哥，你是老大总行了吧？”我拍着他肩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一人，竟一门心思想当大哥，你以为这是在上海滩吗，你许文强阿？”我故意大声调侃，其实是想让韩佳倩看我一眼，可惜这丫头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完全把我给忽略了，蕙子被她搂的紧紧的，幸亏我了解她的取向，不然我都怀疑她是拉拉了。
“你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我有种冲动想用502胶把你嘴给封住，真晦气，看到你今天都不可能好了。”憋哥一副很郁闷的神情。
“没事儿，反正今天快结束了，天黑上床，呼噜震天响，第二天醒来烦心事儿就没了。”
“滚蛋，你才呼噜震天响。”憋哥心里又开始憋气，我心里暗笑，然而无论怎样，看到韩佳倩还是挺让人高兴的，虽然她装着没看见我，然而，我不也装作没看见她吗？
“韩佳倩越来越漂亮了阿！”当着憋哥的面儿，我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妹妹！”憋哥立刻恢复本性。
“你丫怎么越来越猥琐了？”我这话让憋哥的神采飞扬又了憋回去。
“你怎么不说话？”我继续问道。
“滚一边玩蛋去，懒得理你。”憋哥生气了。
“替我向韩佳倩问声好，你看她也不搭理我。”
“这还像句人话。”憋哥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替我转告一声，让她悠着点儿，别长那么好看，看的人心痒难耐，受不了。”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心痒和你也没半毛钱关系，要不你把蕙子让给我，我替韩佳倩做主，让她跟你凑合算了。”憋哥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笑，我最受不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那也行，不过蕙子可不能让，这是感情，懂吗？”我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去大爷的，你丫脚踏多少只船了，你懂个屁，shit！”憋哥情绪又激动起来，我连忙拉着他，让他声音小点，蕙子她俩现正看着这边，他唯恐她们听不见似的。
“我踏哪只船了，可是你妹妹先招我的，再说我也没怎么着，至于这样整天念着吗，心眼真小。”
“我呸，你丫咸猪手都伸到衣服里面了，还他么没怎么着，我没杀了你已经很仁慈了。”憋哥脸色铁青，出离愤怒的神情。
“打住——蕙子还在这儿呢，再说了，什么叫伸到衣服里了，那是你妹妹，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我警告道。
“你丫太不要脸，韩佳倩瞎眼被你揩油，我呸。”
“要不你也摸我一下，这样可以扯平了吧？”我把大衣解开，憋哥立刻往后退，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你住手，别这么没皮没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憋哥的话让我很不爽，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警告我会后悔。
4.
“看来咱俩无法再继续愉快地交流下去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和蕙子还有事儿，再见了——憋哥！”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直接走到蕙子面前，韩佳倩看到我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但旋即恢复正常，她掩饰的很好。
“蕙子，我就不打扰你俩了，改天再聊。”韩佳倩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的我心惊肉跳。
“我俩没——没什么，你别乱说。”蕙子小脸通红，憋哥的叹气声传了过来，我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我走了，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梁衡不是个好人，千万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韩佳倩装作男人似的拍了拍蕙子的肩膀，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我终于忍不住说道：“那个——这就走啦，我看你俩也没什么事儿阿？”
“不想看到你不行阿，哥，咱俩快走，不想看到这种人！”韩佳倩招呼憋哥一声便独自离开，曼妙的身材让我浮想联翩，憋哥不无留恋地看了蕙子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走到蕙子面前。
“蕙子，好久不见！”
“你是谁？”蕙子退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憋哥立刻脸色惨白。
“我是韩佳倩他哥，就是传说中的‘憋哥’，高二分班时咱俩还在一个班呢，那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后来老刘把我弄到19班，不然梁衡也没戏。”憋哥开始胡言乱语。
“哦，憋哥你好，你快走吧，佳倩还在等你呢！”我顺着蕙子的目光看去，韩佳倩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蕙子，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憋哥很动情地问道。
“憋哥，别这样，感情这种事儿不能强求，你快走吧，替我向韩佳倩问声好，再见。”我无法忍受他当着我的面对蕙子表诉衷情，拉着蕙子赶紧离开。
“要你管，始终乱弃的混蛋。”憋哥气不过，踢了我一脚就跑了，我懒得跟他计较。
“韩佳倩跟你说了什么？”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没什么，我俩就是随便聊了几句，她说寒假准备打短工，问我去不去？”蕙子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去不去？”
“我说考虑一下，反正寒假也没什么事儿。”蕙子老实回答道。
“也行，你要是决定了我天天去看你。”我开玩笑道。
“你可千万别来，你要是在那儿，我什么都干不成。”蕙子略有些紧张，引得我想笑。
“我在一边偷看总行了吧，保证你看不到。”
“你不笑我就行了！”蕙子一脸真诚地看着我。
“我笑你不就等于笑我自己吗？”我把蕙子搂在怀里，她的小脸埋在我胸口，此刻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5.
我俩第一次接了吻，她的嘴唇异常的柔软，她仰起头，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都在洋溢着一种微笑。
“上帝，我要回家了！”蕙子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明白，笑着挠了挠她的头发，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我才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搭转身往家跑。
快到小区门口，我没及时刹住不小心撞到一人，我急忙停下来，黑暗中看不大清，靠近了观察竟然是韩佳倩。
“没事儿吧？”我一时竟愣住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走路都不看人？”韩佳倩嘴角扬起，弯起的弧度让我心虚。
“那个，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
“特别想一个人，就在他家附近晃悠不行吗？”韩佳倩眼神犹如把刀，直接插进我的心里。
“好吧，哪个家伙这么好福气？”
“你想知道是哪个混蛋吗？”韩佳倩一脸幽怨地盯着我。
“不想知道！”我看不得她这样，只好拉着她往外面走，这里人来人往，我爸要是看到我跟一个女孩儿在这儿聊天，肯定饶不了我。
韩佳倩很顺从地跟着我，我俩沿着一片雾蒙蒙的黄色路灯一路向前，终于我把她拉到了黑暗中。
“嗳，你把我带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嘛，想图谋不轨吗？”
“听蕙子说你寒假准备打工？”我不敢接她这茬，只好岔开话题。
“恩，我现在需要钱用，寒假又没事儿，所以——”
“很急着用吗？”我心里一沉，她家的情况我从黄俊嘴里知道不少。
“恩！”黑暗中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我只好轻声问道：“需要多少？”
“梁衡，我不是过来借钱的，我——我哥跟我说，我——我就是心里特别不好受，想找个人说说话。”韩佳倩声音越来越小，等她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泪水，看的我也不大好受。
“别哭了，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听我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就回来。”
“你能先别走吗，陪我待会儿，就一小会儿。”韩佳倩嘴里念叨着，两只胳膊却已经紧紧抱住了我，我再次感受到她饱满的身体，心里一阵燥热。
“嗳，问你件事儿，你要老实告诉我。”韩佳倩忽然盯着我问道，看到我有些紧张。
“你问吧。”
“你是不是和蕙子接吻了？”
“没有，别瞎说，蕙子不是那种人。”我心里莫名的发虚。
“那我是——”说着她就把嘴唇凑了上来，鬼使神差地，我情不自禁地就接上了，这是时隔半年多我再次和她亲密接触，那次是在炎热的夏天，可如今寒风呼啸，我竟觉得比那次还燥热。
“还骗我，你明明就和蕙子接吻了！”韩佳倩一副很确认的神情，见我不信，她抿了抿嘴，从兜里掏出一只唇膏，我霎时就明白了，蕙子嘴上那股淡淡的槐花味，原来是韩佳倩送的，我心里不由地一阵发冷。
“李想送给蕙子、夏雪和我每人一只，蕙子是槐花味的，我的是桃味的。”韩佳倩没看出我的异样，小声在我耳边解释道。
“好吧，我——”忽然我就丧失了冲动，小心把她的内衣扣弄好，韩佳倩脸色都变了，那一刻她很陌生。
“梁衡，你这是在嫌弃我吗，还是觉得我放荡？”韩佳倩脸色冷若寒霜，她又恢复她满身都是刺的状态。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就回来，记住，别动，我就回来。”
说着我立刻往家里跑，打开门冲进卧室，我妈和我爸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觉得特别无语，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儿童一样，他俩仿佛也觉得不大好，故意站起来准备和我说上几句，我没空和他们闲聊，挥挥手又了跑出去，他们松了口气继续坐下来兴致勃勃地看猫和老鼠。
6.
我来到刚才的地方，黑暗中空无一人，韩佳倩不见了，我心里一阵发慌，心里很是担忧，她刚才肯定是误会了，不会胡思乱想出什么事吧，我心里着急只好往她家跑去，穿过巷子口，漆黑安静的晚上连盏灯都没有。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落荒而逃，这一次我依旧心慌意乱，努力回想韩佳倩家的具体方位，白天还好，晚上看去漆黑一片，看上去都差不多，我只好敲门，在敲开第三家门时，憋哥终于出现了。
“梁衡，你来这儿干嘛，我不想看到你！”憋哥一脸的冷漠。
“韩佳倩呢？”
“没在家，她说出去一下，怎么了？”
“我刚才见到她了，让她等我一下，然后她就不见了。”
“你把她给怎么了？”憋哥激动地抓起我的衣领，我懒得理他。
“我能把她怎么，她情绪很不好，你们家是不是出事了？”
“你们家才出事儿了，大晚上的你过来就想说这些屁话吗？”憋哥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告诉我实话，韩佳倩到底回来没，我现在没空管你这些。”
“她真找你去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她哪儿去了，快说！”我冲他吼道。
“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儿，她心情可能不好。”憋哥如实说道。
“她不会想不开吧？”
“你才想不开，你丫来干嘛来了，大爷的。”憋哥的声音在黑暗的巷子里特别刺耳。
“我去找她去，我就没看过像你这样的人，神经病一个。”我转身往回走，憋哥愣了一下，背后突然传来他的怒吼：“你算什么东西，你才神经病，大爷的，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出了巷子口，我正不知去哪儿找韩佳倩，忽然墙角一个人影动了一下，直觉认为是韩佳倩，果然是她，脸上全是泪水，看到我忙转过一边，用手擦了擦脸，冲着我笑了一下，我却觉得特别委屈。
“这样你不难受吗，跑哪儿去了刚才，我让你在那儿等我你没听见吗？”我冲她吼道。
“你知道我急成什么样了，大晚上的你出个好歹，你还让你哥活吧？”我狠狠地把她拉过来，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我没事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韩佳倩又冲我笑，我冷冷地看着她，瞬间她就撑不下去了，眼泪哗哗往下流，趴我肩上肆无忌惮地哭起来，她比蕙子还高那么一点，眼泪都流我脖子里了。
“嗳，黄河泛滥了阿，我脖子里都要结冰了。”等她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故意开玩笑说道。
“讨厌，连哭都不让人家好好完成。”韩佳倩噗嗤笑了一下，眼睛透亮，她的手还搭我肩上，一点都没要放下的意思，我心里暗叹，这要是被熟人看到就完了。
“别伤心了，再不好的事儿都会过去。”我把她手拿下来，小心替她擦眼睛，正想安慰她，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尖叫。
7.
“卧槽，我眼睛瞎了吗，梁衡，你真是恬不知耻，你丫脚踏三只船。”黄俊的手都颤抖了。
“黄俊，你瞎说什么？”韩佳倩立刻瞪眼警告道。
“我瞎说？你别瞪我，再瞪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这孙子肆无忌惮，早上勾搭李想，中午是蕙子，晚上又换了你，一天都没他么闲着，大爷的，我跟他没完。”黄俊的声音穿过巷子，他是想把憋哥给招过来。
“你不是在学校补课吗，怎么会到这儿来？”韩佳倩奇怪地问道。
“要你管，我跟你哥说去，你离我远点，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黄俊气愤地吼道。
“黄俊你怎么了，大晚上跟叫驴一样，以后晚上不要来我家！”还没出巷子口，憋哥的声音却传到我们三个人的耳朵里。
“你以为我多想来你家，等你过来看这丑恶的一幕，你就是求我都不会来了？”憋哥终于出来，看到我和韩佳倩，他愣了一下。
“梁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事儿闲的是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招惹我妹妹，要是再被我发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刚才是没看到，梁衡他，对，就这样摸韩佳倩的眼睛，太恶心了，我心里都崩溃了。”黄俊学着我刚才的动作，在憋哥脸上比划。
“滚一边去，真恶心，被你摸一下，晚上都他么得失眠。”憋哥气愤地吼道。
“我帮你还原场面你却还不领情，好心好意过来找你，本想找你好好倾诉一下哥们儿心里的悲伤，你就用这个表情对我，我算看透了，从现在起，一个月咱俩不要来往。”黄俊指着憋哥发誓。
“一年都行，你哪来回哪儿去，现在我心正烦着呢，看到你更烦。”憋哥脸色很难看。
“就是，没皮没脸的，有意思吗？”我补了一刀。
“好，好——你们一家人一起气我。”他指着我们三个说道。
“瞎说什么你，大晚上闲的蛋疼是不是？”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这孙子真疯了。
“梁衡，你还真踢啊，操，真他么疼，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有你哭的嗜好，哭都哭不出来，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说着黄俊便一瘸一拐地离开，嘴里骂骂咧咧的。
“哥，你先回去吧，我跟梁衡说点事儿。”韩佳倩对憋哥吩咐道，憋哥光点头身体却一动不动。
“快回去吧，我和韩佳倩说会话就回去。”我对憋哥说道。
“你有胆就再动手试试？”憋哥指了指我然后离去，我没听懂以为他要和我打架，后来才明白他是警告我不要碰韩佳倩。
“梁衡，对不起！”韩佳倩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儿的，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好。”我再次情不自禁地擦了擦她的眼睛，她竟然有些害羞，也不防抗，后来竟再次抱住我，我感觉下面已经膨胀，火烧火燎的，她也感觉到了，脸上挂起了红晕。
“这个你拿着。”我把银行卡塞她手里，她愣了一下，忙推着不要，我硬塞到她牛仔裤的小兜里，她一脸尴尬地看着我，顿时我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俩动作似乎又有些暧昧了。
“你又动手了，现在不怕我哥了？”
“我才不怕他，恩，我不知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你肯定很急需用钱，这些都是我私底下攒下来的，去年沈盛住院，把我那张卡用完了，这是最后一张卡，你拿着，不够用我再给你想办法，不要拒绝，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
“谢谢，我以后会还给你，包括利息。”韩佳倩轻声说道。
“咱俩还用说这个吗？”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咱俩只是朋友吗？”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我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说。
“回去吧，看到你我心里好多了，过段时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韩佳倩笑了一下，看的我都不想走了。
“那我回去了，你别多想，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韩佳倩在我心中是个很骄傲的姑娘哦。”我故意逗她。
“讨厌，快回去吧。”韩佳倩推了我一把，我忽然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密码151028。”
我不无留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梁衡？”我转过头望着她。
“谢谢你。”
韩佳倩忽然跑过来亲了我一下，这下轮到我愣在那儿了，她快速地消失在巷子中，我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她小跑的脚步声似乎一下一下全踩在我心上，我在原地站了好久，叹了口气准备回去。
“还不走？”憋哥从黑暗中不带声响地钻出来，吓我一大跳。
“你怎么还没走？”
“你胆子够大的阿，又动手动脚，你不招惹我妹妹会死阿？”憋哥吼道。
“我是被动的。”我挑衅地看着他。
“这次我就放过你。”
憋哥不再搭理我，转身也消失在黑暗中，我觉得莫名其妙，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我无法知晓他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事儿他不说外人根本没办法问，看在韩佳倩的面子上，我不打算跟憋哥计较，只能期盼着韩佳倩一切都能好起来。
这一天，直到此刻我才觉得恍恍惚惚的，一切都仿佛不太真实，我甚至怀疑这些是否都是真的，突然之间心里竟有些发慌，黄俊那张破嘴明天不知会造谣些什么，现在他如此恨我，我很难想到他会怎么报复我，这些我都无法预料，只好希望他能知趣一点，不然经他那张臭嘴胡乱一宣扬，明天老刘就会往我家打电话！
深夜，一片黑暗，它静静的到来，我却毫无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