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皆向晚,回忆里的曾经,是我无数夜晚里炽热的梦。
暗恋是一个人的故事,后来霞幕初起,风暖天蓝,我们有了故事合集。
那时候告别了17岁的不尽人意,却也没能融入路遥马急的人间。也是那时候的H同学,我不大喜欢。他有我不喜欢的模样,他也会抽烟,在他走进教室时,我总能闻见令人窒息的烟味。
八月,夏季将气温推到了高潮,我记得我满头大汗的埋头写着卷子。一道影子在我的试卷上被拉长,挡住了一半霞光。
“我可以和你坐吗”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我只是愣愣的点点头,下意识的同意让我也有些矛盾了。我原来的同桌是音乐生,参加外出培训,于是我没有了同桌。中午他便搬了过来,他会把桌子理得很干净,会照顾人。再少的交流也没能阻挡内心的种子发芽。
在一次八百米跑步测验,顶着烈日,低血糖的我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最后一百米冲刺还是跪在了地上。没有听清楚周围的声音,回过神时他搀扶着我,我没有看他。所有的过程都是他好看的手,脱下蓝格子衬衫浸湿擦拭我裤子上的灰。他将葡萄糖放到我手里就走了,也是那一刻,突然消失了所有对他的偏见。
后来会期待每一天上课,会希望上课时间长一些,那份期待变成了依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爱情,夏天,秋天,冬天……他是体育生,总要训练到很晚才会来上晚自习。他身上带着好闻的不知名的沐浴露的味道,似乎单单他有,似乎单单他可以有。
看到过一句话“太明显的爱意会把一个人越推越远”,后来也证实过,他说“我对你,高于友情,低于爱情”,我知道这是一场说不出口的故事,后来便没有再做同桌。我们都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晚霞初起,那段日子,我听遍了每一首新歌,仿佛它们都可以记录我。
我安慰着自己,没有关系啊。你都没有付出什么,怎么就算输了呢。也许遗憾的是,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会在他不经意时偷看,然后悄悄湿了眼眶,如鲠在喉。面上波澜不惊,那些不敢动的心思也被迫冰封。
日复一日,过了好几个月。跨年夜的时候,听闻他分手了,我内心却没有波动,也没有期盼他删掉的联系方式被重新加回,因为“高于友情,低于爱情”,那一个晚上,喝了很多酒,却彻夜难眠。看着12点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一心奔赴高考的我,好像被他吸引了太久,一点一滴都那么深刻。
万事难料,我祈求过神明给我们一个结果。我鼓起勇气的那一刻,我赢了一次。安安静静的默认大概是最好的结局,所有的苦尽甘来都写进了日记里,总有一天会看到,多么来之不易。
如今高考结束了,我们迎来了小别离。
愿你,是尽头。H先生,等风来的时光里,都是你被夕阳拉长的倒影,毕生难忘。
——葡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