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久没有想到合适的标题,突然觉得这两个字也就很好。
大舅患有抑郁症,是在他大学的时候患的,至今年过半百仍未好,一直与七十多岁的外公外婆生活。有一次他见到我母亲,说起他做的梦:梦里他成了小时候的模样,左边坐着他年轻的父母,右边坐着他已然成年的儿子,他坐在中间看着两边的人有些惶然。
“我这辈子就是一个孩子了。”
听到我母亲说这件事的瞬间,我也陷入了一片惶然当中。在我看来,大舅一场梦之后的清醒着实是悲哀的。当一个人恍然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困在藩篱之中不得出,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长大应该有的责任与权利,待到发现时,自己已经连改变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了,只能清醒之下冷眼看着自己的人生像个孩子无法独立,然后继续做那个坐在父母与儿子中间惶然的他。
那么我的人生呢,我的人生又该如何呢?正要去往大学的我,时间上离新的旅途越来越近,灵魂却越发迷惘不知何去何从。
我害怕像有些亲戚那样,一辈子为长辈的理想而活着,我又害怕看不清自己,自以为是却稀里糊涂的活着;我害怕生命囿于一角想要四处流浪,又害怕生命漂泊四处无所归依;我害怕走过半生却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又害怕半生已过仍认不清自己;我害怕生活没有别离而无味,又害怕生活遇上别离而无所适从。前方的路上有很多向往已久的美好,我却陷入了身不由己的踌躇。
我仍然在摸索着我的人生,只是不知道,这样一边被时间推向前方,一边在迷惘和些许的畏惧中不断摸索,是否就是生活的模样。
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