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日,求真在天一阁浏览。园中山石奇形怪状,宛若天成。亭台楼阁,雅致宏敞。池馆水榭,秀丽静谧。馆内藏书千万卷,是爱书之人的好去处。
出了天一阁后,他在附近买了碗汤圆,这是他吃过的最好的汤圆。正在他吃汤圆时,一对年轻夫妻经过。那女的盯着汤圆咽着口水对那男的说道:“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又懒又没本事,都快过年了,家里亦没些吃的。”
那男的说道:“放心吧,过年之前我会搞到吃的。”
那女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气鼓鼓地走了。那男的到一旁弄了一小袋酒糟,挂在了屁股后面,藏在裤子里面。他去了一富户家,帮那富户晾年糕。他一边晾年糕,一边摸一下屁股后面的酒糟。就这样,他晾了很多年糕,他晾过的年糕上都粘了酒糟。过不多时,那富户过来了,看到了他晾的年糕,怎么都粘了大便一样的东西。那富户便把那男的叫了过来,问道:“你晾的年糕都粘了些什么东西啊?”
那男的回道:“昨日酒喝多了,今日一直拉肚子,可能手上粘到了。”
那富户说道:“怎么不早说,拉肚子了还帮我晾年糕。”
那男的说道:“我就是好心帮个忙,今日你家捣年糕,我亦是来图个热闹。”
那富户说道:“行了,别说了,把这些年糕倒了吧。”
那男的暗自窃喜,对富户说道:“这些年糕都给我吧,倒了怪可惜的。”
那富户说道:“你要你都拿去吧,别再在这里晾年糕了。”
那男的把这些年糕都挑回了家,在他妻子面前洋洋得意起来。看到这些年糕,他妻子喜出望外,连连问道:“这些年糕是如何得来的?上面都粘了些什么啊?”
那男的回道:“粘的是酒糟,靠的是本事。”
他妻子疑惑地说道:“不会是偷的吧。”
那男的不悦地说道:“我不用偷不用抢,靠的是脑瓜子。”
他妻子亦不多问了,有了这些年糕,可以过个好年了,她满心欢喜地把这些年糕晾了起来。
求真来到一户人家看病,他家房屋很破旧了。看着此房子屋主便长吁短叹,皱起眉头说道:“我有个房子是跟十几个人合起来建的,等地基建好后,其中几个人便想占其他人的便宜。他们联合工匠把原来的户型改小了,多出了一间房屋。其余人是一盘散沙,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好,意见无法统一,多出的那间房子要分给十几个人,根本处置不了,最后只得把那间房屋的地卖给了那几个人和工匠。等盖到一半时,工匠又要求提高工价。我们都不乐意了,有的户主不交银子了,有的则观望。唉!好几年了,那房子还没盖好。这人啊,只要有瓜葛便想吃别人。”
求真和他聊了会后离开了。没走多远,看到一帮人围着一马车,他便凑了过去。原来是一放牛的把马车撞坏了,他不想赔,他觉得对方是富人,有的是银子,应该自己修。围观的亦有一部分人觉得他不用赔,他们觉得那富人多的是银子。人群中有人嘀咕道:“此人小气得很,去年发大水了,他才捐了一点银子。”
又有人接口道:“他娘的,我们穿的草鞋底上都是破洞,他出门却坐着马车,都不给我们穷人多捐点。”
有一小孩说道:“去年发大水了,你们捐了多少?”
那些人都恶狠狠地瞪着那小孩,小孩见状便跑了。
求真看了一会儿后离开了,他到了一村子,村门口摆了很多鞭炮。待一男子被人搀扶着走近时,所有鞭炮都被点起来了。鞭炮声响彻云霄,附近的小鸟都瞬间飞起。一老媪在一旁噙着眼泪喃喃地说道:“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都二十几年了,被冤枉了二十几年。”
求真听到她的话便问道:“为何会被冤枉了二十几年啊?”
那老媪长叹了口气回道:“二十多年前,我儿子被衙门抓走了,说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当时的情形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日,我儿子跪在衙门大堂上,县太爷问道:‘你妻子失踪了这么久,人人都觉得是你杀的,是不是你杀了她,把尸体藏起来了?’
“我儿子回道:‘冤枉啊,大老爷。我妻子失踪了这么久,我很是焦急,还是我报的官,我怎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呢?’
“县太爷说道:‘你这是贼喊捉贼,先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假惺惺地来报官。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你妻子是你杀的。’
“我儿子叫道:‘我冤枉啊,大老爷,我冤枉啊。’
“县太爷大声叫道:‘动刑。’
“几个衙役摁住我儿子便打,他被打晕了好几次,他都没招。县太爷有些犯难了,怕再打下去会打死人。
“就在此时,一衙役上前跟县太爷说道:‘大老爷,我知道此人,他怕腥。’
“县太爷疑惑地说道:‘他怕星,难道要等晚上出星星时再审。’
“那衙役说道:‘此腥非彼星,是鱼腥味的腥。’
“县太爷笑着说道:‘原来他怕鱼腥味,这好办,上鱼。’
“过不多时,后厨端着一个盆来到大堂。盆里装满了鱼鳞、鱼内脏、鱼血、鱼骨头这些东西,还有一条活鱼。此时,大堂里满是鱼腥味。县太爷捂着鼻子示意后厨把盆端到我儿子面前。后厨端着盆走到我儿子跟前,他把盆里的东西抓起来在我儿子鼻子下晃来晃去,我儿子当场便吐了。那后厨又把盆里的东西抹在我儿子脸上,我儿子实在受不了了,便按县太爷的意思招了。”
求真问道:“那后来是怎么知道你儿子是被冤枉的?”
那老媪回道:“就在前些日,衙门抓了几个土匪,发现我儿媳在土匪那,当年她被土匪抓走了。”
老媪的儿子瘦骨嶙峋,满头白发,被几个村民搀扶着进了村。
求真摇晃着虎撑在村子里走着,他走到一大宅子门口被一老头叫住了,此老头想让求真给他妻子看看。待他们走进堂屋后,老头吩咐宅子里唯一的一个丫鬟去把他妻子叫来。待那丫鬟搀扶着一女子走进堂屋时老头给求真说了一下他妻子的情况。求真看了看老头的妻子,又看了看老头。他心想,此女子貌美如花,婀娜多姿,如此年轻怎会嫁给此老头。此老头面目可憎,五短身材,弓腰驼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此二人站在一块实不相称,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求真给此丑老头的妻子看过后给她开了几副药。
求真离开此宅子后,没走多远便碰到一对婆媳在吵架。婆婆说儿媳大手大脚,一点亦不知道节俭,又不会做家务事。儿媳说婆婆成天对她指手画脚,这亦不满意,那亦不满意,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求真心想,又是婆媳关系,两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本来就很难了,还要跟长一辈的人一起生活,那不是日日闹矛盾嘛。
求真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来吃起了东西。他刚吃完东西便听到附近传来一阵惨叫声,他迅速赶了过去。看到几个人正摁着一少年人,此少年人手上拿着一菜刀,菜刀上占满了鲜血。那几个人押着此少年人便往衙门去了,后头跟着好些看热闹的百姓。
在衙门里县太爷问道:“你为何要杀你奶奶啊?”
那少年人紧张地回道:“刚才我正在玩蛐蛐,两只蛐蛐正在罐子里打得不可开交,眼看着有一只蛐蛐要败下阵来了。就在此时,我奶奶出现在我背后,把罐子拿走了,还说我玩物丧志。我一气之下拿了把菜刀把我奶奶砍了,谁知她当场便死了。”
县太爷说道:“真是玩物丧志啊,怎么能杀你奶奶呢?”
那少年人说道:“我亦不想啊,要不是她拿走我的蛐蛐罐,我亦不会拿菜刀砍她了,我亦没想杀她。”
就在此时,一对夫妻慌里慌张地来到大堂上。那女的说道:“他是个小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那男的接口道:“对,对,对,他还是个孩子。”
县太爷说道:“他现在杀了人,杀了他奶奶。”
那女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他真的什么亦不懂。”
县太爷说道:“念他年纪尚轻,让他在大牢里好好思过吧,都退下吧。”
是日,求真来到那大宅子门口,他欲给那丑老头的妻子复查。他敲门敲了许久,又等了半晌工夫,宅子里都没人应答,他只好离开了。
他走到村长家门口时,村长叫住了他,村长想让他给自己看看。求真看过后断定村长是得了消渴病,粪坑里的粪水可治此病。以是,求真到附近的粪坑舀了些粪水。他用温水将粪水泡开后给村长服下,并嘱咐村长此病需长期调理。求真和村长聊了会后便告辞了。
求真在村子里慢悠悠地走着,一对夫妻向他走来。他们身上都背着个包,说是外地刚来的,生计无着落,向求真讨要点银子。求真给了他们点银子后便向那大宅子走去了。
求真到了那大宅子门口,他又敲了许久的门,宅子里还是无人答应,他只好离开了。
翌日,有人在一悬崖下发现了那丑老头的尸体。衙门的人来了后便把尸体周围一带都隔离了起来,仵作检查了尸体后断定那丑老头是昨日死的。悬崖壁上还挂着死者身上扯下来的衣物,由此可以说明死者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摔到悬崖壁上那个位置又撞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给扯了下来,最后摔到了地面。仵作还发现死者手里握着一小块泥土,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几个衙役到悬崖上面查看了一番后,未发现任何线索,脚印被清除得干干净净的。他们只得向附近的人打探,但是没人看到过那丑老头上了此悬崖。
衙门的人来到了那丑老头的宅子,他们将死讯告诉了丑老头的妻子。听到丑老头的死讯后,他妻子呜呜咽咽哭个不停。衙门的人只得先向她身边的丫鬟问话,昨日正好是此丫鬟的生辰之日,她回家过了。最后衙门的人还是问了那丑老头的妻子,她说自己的丈夫没提起过什么仇家,跟别人吵架是有的。又说自己昨日一直在家,她丈夫是一个人出去的。衙门的人问好后便准备离开了。
正当衙门的人跨出大门时,求真来了。他一见到那丑老头的妻子便对她说道:“昨日我来这了,想给你复查。”
还没等求真继续往下说,丑老头的妻子便把他拉到一旁,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病情上。这一切都被一个最后走出门的小衙役看在了眼里,此小衙役便在宅子外等着了。
待求真从宅子里出来后,小衙役便上前问话了。小衙役问过求真后断定丑老头的死跟他妻子脱不了干系,但还不能确定就是她杀的。
小衙役想去再验下尸体,但因他地位卑微,衙门里没人搭理他。他便找了求真去验尸,尸体上到处是伤,应该是掉下悬崖时摔的,没有其他特别之处。那一小块泥土倒是有些特别,一面是弧形的,上面还有些微小的盐粒。
小衙役欲再去悬崖上面看看,求真和他一起去了。他们在悬崖上面看了看,此悬崖壁立千仞,掉下去必死无疑。旁边有一棵大树,小衙役过去看了看,地上有被清理过的痕迹。显然是凶手清理的,目的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脚印。
小衙役觉得丑老头的妻子嫌疑很大,他们一个如花似玉,一个臼头深目,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毫无感情可言。但是那一小块泥土是怎么回事,他还未想明白。
他们在悬崖上坐了许久,小衙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起身下山了。下了山后,他调查起了丑老头的妻子。但求真觉得小衙役不应该再查下去,他觉得那丑老头本来就不应该取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他觉得这本身就是丑老头的错。就算此丑老头是皇帝,那亦只是利益驱使,不是她的真实感情。求真认为只要小衙役不去查的话,衙门便会以丑老头自己跌落悬崖结案,衙门的人查案子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而小衙役想找出真相,至于抓不抓人他亦没想好。
小衙役去了丑老头妻子的娘家那,他了解到她与一男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男子名叫何耿义。本来他们结为夫妻是顺理成章之事,他们的父母亦很看好他们。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她父亲突然得了重病。家里的主心骨倒下了,整个家便垮了,她家里欠了很多银子。这一带只有那丑老头比较富有,她家人便想找他帮忙。那丑老头看中了她,便托一老婆子去传话。她家人权衡了一番后,把她嫁给了那丑老头。
小衙役找到了那与丑老头妻子青梅竹马的何耿义,他正在滩涂上做事。他看到有衙役找他,他并未显得特别惊讶。小衙役上前对他说道:“悬崖上面有棵大树,你就藏在大树下面。那丑老头的妻子不知找了个什么借口,可能是想看看风景,或者是想出来散散心,她把那丑老头带到了悬崖边。你瞅准了时机把他踢下了悬崖,而后把脚印都清除了。只是有一点,那丑老头被你踢下悬崖时,他抓到了你的鞋子上的泥土,这是你万万没想到的吧。”
何耿义说道:“我与她清莹竹马,本可以做对鹣鲽情深的夫妻。但是天意弄人,她被迫嫁给了那丑老头。自从嫁给那丑老头后她终日郁郁寡欢,积忧成疾,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她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我的心好痛,我整日神思恍惚,坐卧不安,最终还是决定把此事做个了结。”
小衙役没说话,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滩涂,站了许久。滩涂上吹来的是砭骨的寒风,他却没感觉到。就在他发呆时,两只白鹭为抢一条鱼在空中打了起来,打着打着掉到了小衙役的头上,它们在小衙役头上一阵狂抓后飞走了。小衙役瞬间被惊醒了,蓬头垢面的他整理了一下后离开了。
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了求真,他俩便一起去一个食肆喝酒了。求真觉得小衙役做了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他觉得他俩志同道合,看法一致。他俩喝了很多酒,最后醉醺醺地离开了。
当夜,何耿义去了那丑老头的宅子。正巧被一村民看到了,那村民便守在了门口。待丑老头的妻子送何耿义出门时,那村民便大喊起来,附近的村民围了过来,把他们抓了起来。
翌日,村长和几个老者决定把他们浸猪笼。他们被关进猪笼时,何耿义大声喊道:“为何把我们浸猪笼?我们是清白的。”
村长说道:“你大半夜去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家做什么,还说自己是清白的。”他说着便叫人把他们推下去。
何耿义又大声喊道:“我与她同村的,来看望她何罪之有啊。”
村民们根本不理会他,继续把他们往河边推。就在此时,求真挡在了猪笼前,大声说道:“他们原本情投意合,可以做对燕侣莺俦的夫妻,是那丑老头破坏了他们。试问,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为何要嫁给一个丑老头啊?就算她的肉身屈服于现实,那亦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意愿。”
听了求真的此番话后,一后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此郎中说的对,一个又矮又丑的老头子,凭什么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若他貌若潘安,那年纪大点还能让人接受。瞧他那又老又丑的样,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就如此郎中所言,一个人迫于现实做出的选择,不会是他内心真实想要的。”
又有几个后生站了出来大声嚷道:“说的没错,此丑老头就不应该娶她。放了他们俩,他们俩才登对。”
此时,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了。有的站在何耿义他们那一边,有的站在村长和几个老者那一边,还有的就站在那看热闹。几个后生冲上去解开了猪笼上的绳子,求真冲上去把猪笼的门打开了。村长和几个老者在一旁愤懑不已,但又不敢上前去阻止。
何耿义和他的竹马之交对求真是说不尽的感激,他们离开了村子。求真亦离开了,继续着自己的事业。
求真在一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又碰到一对夫妻。他们身上都背着个包,说自己是从外地刚来的,生计无着落,向求真讨要点银子。求真给了他们点银子后,继续向前走着。
走不多远,他看到一个瘸腿的乞丐坐在路边叫喊着:“好心的人啊,可怜可怜我这个瘸子吧。”正当求真要过去给他点银子时,一只恶犬向那乞丐扑了过去。那乞丐吓得跳了起来,拔腿便跑,那只恶犬扑了上去,咬在了他屁股上,他拖着那只恶犬拚命往前跑。这场面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皆笑得前仰后合的。
求真拐进一街道,又碰到一对夫妻。同前面碰到的一样,他们身上都背着个包,亦说自己是从外地刚来的,生计无着落,向求真讨要点银子。此次求真详细地询问了他们,就在他们说话有当口,另一对同样装扮的夫妻过来了。那对夫妻指着求真跟前的这对夫妻破口大骂道:“他娘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抢饭吃。”
他们相互叫骂了一阵后便厮打了起来,扯头发的扯头发,踢腿的踢腿,挥拳头的挥拳头。他们从街道的这一边打到那一边,又从这一头打到那一头。求真看着他们明白过来了,他离开了。
在一巷子里,一妇人叫住了求真,此妇人想让他看看她的小孩。求真仔细给她小孩看了看,原来是她小孩身上长了湿癣,马尿能治此病。以是,求真便到街上找了匹马。他在马边上等了许久,那马一直没尿尿。他便弄来一盆水给那马喝,马喝过水后依然没撒尿。求真只好在一旁等着,等着等着他犯起了困。在他刚闭上眼睛时,那马尿尿了,那尿是喷涌而出,喷到地上后又溅到了他脸上。求真瞬间被惊醒了,他急忙拿着碗去接。接到马尿后他回到了那妇人那,他嘱咐那妇人用马尿给小孩涂抹四五日,而后他离开了。
求真到了一溪水边,他洗好了脸后在一旁坐着休息了。过不多时,一帮小孩追着一个小孩从他面前经过。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小孩被追上了。那一帮小孩冲上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那小孩被打得哇哇大哭。求真见状便上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觉得羞耻吗?”
其中一小孩看了看求真说道:“此人一定是个疯子,我们用石子扔他。”
此小孩话音刚落,那帮小孩便抓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了求真。求真便用幡子和箱笼挡住飞来的石子,挡了一会儿后他大声叫道:“啊......”
他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这帮小孩看到他这幅面目狰狞的样子,都吓得拔腿便跑。那被打的小孩看到那帮小孩都逃了,便走到求真面前说道:“你太厉害了,这么多人都被你打跑了。”
求真只是笑了笑,而后走了。那小孩却一直跟在他后面,跟着他走了不少的路。求真见状便回头对那小孩说道:“快回家去吧,走远了家人会担心的。”
那小孩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我没有父母,我没有家。”
求真说道:“那你靠什么维持生计?”
那小孩依然低着头说道:“东讨点,西讨点,他们觉得我可怜,便给我点吃的,还有送我衣裳的,我住在一个破庙里。”
求真看着此小孩七八岁的样子,他想起了甄掌柜,要不是甄掌柜,他亦会像此小孩一样。
接着那小孩看着求真说道:“收我为徒吧,你一个人打跑了这么多人,太厉害了。我经常被他们欺负,我以后再也不想被别人欺负了。”
求真说道:“我到处漂泊,跟着我会受苦的。”
那小孩说道:“我不怕苦。”
求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回道:“他们都叫我阿呆。”
求真和阿呆来到了镇上,街上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整条街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每家每户都贴着崭新的对联。求真给阿呆买了新衣服,这是阿呆过得最开心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