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引子:
最后那束中微子波束传到太空之后,研究人员发现从地心发出的信号是刻意中断的,是有人刻意为之的.那个人,正是“落日六号”唯一幸存的船员——沈静.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三、二、一”伴随着倒计时的结束,那枚如发射器缓缓地嵌如吐鲁番盆地的地层,然而却并不像之前发射那样,留下了岩浆湖泊……
我始终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能乘坐“落日十一号”去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去探寻地下埋藏已久的秘密.与我同行的还有二名成员,一位是中国地质大学的教授汪国文,另一位是雇佣兵瑞恩.
随着“落日十一号”的缓缓下坠,我们默默地欣赏这条已经废弃多年地井.当年,在与落日六号通信中断后,高层认为这条通道的危险性极高,于是再也没有使用过,而是在其他地方,如四川盆地等发射了一些小型的探测器,挖掘的深度也相对较浅.然而,正因为这些,近年来关于地球内部的研究始终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于是便有了这次的救援行动——找到她,以及那些珍贵的关于地心的资料.
随着“落日十一号”的下沉,舷窗外的岩石渐渐泛起红星.意外的,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炎热,因为今夕不同往日,“落日十一号”根据她提供的关于地心的数据以及对其不断的改造,对于地心的耐热性有了巨大改善.一天后,那艘遗落的飞船的信号出现在了雷达的显示屏上.我注视着上面的信号一点一点接近,屏息凝神——终于,到了.那艘飞船,紧密的卡在隧道中,岩浆时不时从缝隙间涌出,隔热层在岩浆年复一年的侵蚀下已经有些发锈.我和同伴穿好隔热衣,从缓冲间小心翼翼地踏出舱门,踩到飞船的上方,隔热层“嘎吱”作响.我们一个接着一个钻入舱门上方与岩石层的缝隙中,手抓着舱门,跳了进去.
舱内一片漆黑,只被岩浆照出一些光亮.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瑞恩找到电力系统,终于有了光亮,我震惊了,这个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汪教授四处寻找着,却只是找到了她那些有关地心的报告.她也死了,我坚信她是无法忍受孤独与寂寞.在临走前,却发现他的书桌上,有一本《地心游记》,书本的纸张早已被磨皱,想必是她读了千百遍来打发时间.教授带上眼睛,把屋内的情况全部转发回总部,并把那些文件做好备份,一并传送回总部.
正要重新踏上发射器,瑞恩突然停下,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沉闷的说:“上级让我们待在这里,让我们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教授眼巴巴地盯着那些资料不耐烦地嘟囔道:“还能有什么要干的”.接着我们开始围绕着“落日六号”寻找着,教授磨磨唧唧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再嘟囔几句.我爬着爬着,头忽然撞到了前面的瑞恩,我问他为何停下.他对我说前面有个大洞,便眨眼间消失不见了.我上千爬去,惊奇的发现,原来一个巨大的缝隙出现在岩石壁上,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便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也跟着钻了进去,随后是教授.
进入岩壁,只能匍匐前行,厚重的隔热衣使我们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但只是走了几步,眼前便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类似洞穴的空间,隔热衣的温度显示器却显示温度只有500摄氏度,周围被岩层后映出的岩浆的红光所照亮——是一具具骨架,形状如同一只只大型的蝙蝠,遍布在地上,不经意间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墙壁上,还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似乎是一种象形文字.我顿时一惊,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里——这里曾经或者现在依然存在着一种生物,并且它们还拥有不低的智力.而这,会和沈静有关系么,我暗自思索着.我们继续向前走去,汪国文仔细打量这些骨头(或者成化石),似乎对它们颇感兴趣,瑞恩则继续向前快不走着,似乎已经知晓,不再好奇.
洞口的半径不断的扩大,我们也开始站起来走,但接近地心的失重仍然让我们步履艰难.就在这时,前方一个身影恍过,瑞恩心生警惕,拿出武器.只见一只类似蝙蝠的生物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不过他的双翼已经退化,翼膜只是生长与腋下,而手指却变得更加纤细,灵活.它们裹着的,却不像皮肤,更像是一层岩石,从头到脚,都是如此,似乎是为了应对地下的高温.他们没有眼睛,眼部有凸起,想必是感光的器官,退化的眼睛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被高温侵扰.我们惊觉地看向他,而他并不害怕,只是那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友——友——友——好——好——好.它竟然懂得我们的语言,我缓缓靠近它,瑞恩更加警觉地对准它.它知道礼仪!它将一根手指慢慢塞入我的掌心上下晃了晃——那是握手.我完全放下了心,教授不停在颤抖:“天啊,天啊,竟会有这样美妙的生物”,它示意我们跟他走,于是我们忐忑地走在了后面,瑞恩却返回到队伍的最后.
它告诉我们,它们生活在地下,这层岩洞为它们提供了很好的庇护,它们靠着种植一种菌类活着.它们的孩子在出生后都是没有这层厚厚的盔甲的,所以会被它们母亲在哺乳期分泌的一种粘液包裹起来,这种粘液可以有效地隔热并含有丰富的营养与氧气,在幼儿长出盔甲前,可以很好地保护幼崽.当然,我们也吃肉来补充营养,但这里并没有其他生物,所以他们就只能吃自己同胞的肉,它们要么是犯了大罪的,要么是老死的,这也是你们看到那么多尸骨的原因.我心生疑惑,打着手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它有指头比划了一个“她”,我接着比划“她是谁”,虽然我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当我看到“沈”时,我不由得吸了口气.是她,她就在这.
我赶紧问“她在哪”,可立马,我又想到了,她并没有隔热衣,可她又离开了“落日六号”,她只有死路一条.它却说“她就在这,还活着,她教会了我们你的文字,还告诉了我们先进的技术,并且给我们用你们的文字取了名,叫巴特人”我一下全明白了,但有一件事我终究搞不明白,她究竟怎么活下来的.又走了一段路,我们来到了巴特人居住的巢穴.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岩壁上还有许多微小的孔洞,上面聚集着许多的巴特人,而在空洞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矩形的箱子,用一种类似玻璃的透明晶体制成的,那个带路的巴特人指向了那个“箱子”,她在那!她平躺在箱子里,浑身舒展,浸泡一种液体里,双眼紧闭,却又十分安然.这时,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巴特人从箱子后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巴特人.“他是——我们——的——首领”,带路的巴特人比划着.
那名首领走到我的跟前,他左侧的上肢,抓握着一根石棍,右侧的上肢伸到腹前,鞠了一躬表示友好.它让我不用担心沈的情况,她被包裹在那种保护幼儿的液体里,十分安全.它又告诉我它们因为周围恶劣的环境而发展缓慢,原本其余的几个部落也因岩浆不稳定的喷发而灭绝.它们的科学家发现,不久后地核会猛烈地喷发,然而它们并没有先进的技术离开这里,希望能得到我们的帮助.它说完后它身后的巴特人集体跪下,双手合拢,不住地祈祷.当我看着它们时,仿佛看到它们过去生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的憋闷与苦痛,不禁心生一股怜悯,于是我铿锵地在空中画下“一定”.我们回到“落日十一号”中,拿来了一套隔热衣,为沈穿上.
当我们再一次回到“落日十一号”时发现舱门处有一些印记,而我并没有在意.沈被放在瑞恩身后的一个床上.发射器缓缓开始上升.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生巨响,那个洞口开始发生猛烈的晃动,岩浆一点一点从里面渗出,我心里暗道不好,教授同样是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而瑞恩只是站在一旁,如同观赏一副世界名画版,我恍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是你干的吗,早在你到队伍最后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了.”它只是默默地说:“是又怎么样,我只是奉上级指示,况且,你不觉得这时一副美丽的油画么?”那熔岩还在不停的蔓延,爆炸声时而发出,伴随着几个巴特人从洞中钻出,转眼间又缓缓缀入地心之中,发出凄厉的、刺耳的惨叫.瑞恩有凑到我的耳边:“你真的认为这群靠吃自己同胞的生物,会好好地生活活在地上吗?”我吼道:“我要停下来,救回他们.”我撒开他冲向控制器,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计划失败的.”这时,一把匕首刺向了瑞恩的后背,是沈!她不知何时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就连教授也没发现.这时她开口了:“又见面了,我的“眼睛”.其实在那种营养液中并不会让人昏迷,而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动,所以并没有立即作出反应.我早就警告过巴特人了,不要去接触人类,但它们就是不听劝告,它们对于自由与逃离太过于向往了”她比以前成熟了许多,我只是盯着她,久久没有答复,她又说道:“如果你还想救回巴特人就尽快吧.”我回过神来,奔向控制台,尽可能地降落到下面的安全地带.我迅速穿好隔热服,出了舱门,凭借着在低重力环境下超强的跳跃能力,一步一步下了岩壁,岩浆还在往外喷发.我想找到几个巴特人,但他们仿佛是因为爆炸对人生了畏惧,我不停地比划着“我来救你们了”,可没有巴特人作出回应,我还在不断往下,看着它们一个一个被岩浆吞噬,看着我的隔热衣已经到达极限,我并没有放弃.岩浆越来越猛烈,我隔热衣的右侧已经被岩浆烧透,胳膊也被烧伤,我忍着疼痛,不得不爬回“落日十一号”.我看到了他们的首领在烈焰中望着我,那种眼神充满了怨恨与绝望.我负着深深的罪恶感.进入发射器,我疼的晕了过去.
那是回去后的第二天,我从病床上醒来,右手已经裹上了纱布,我离开了医务室,来到那艘早已不堪的“落日十一号”上,我轻轻跪在地上,这时沈也走了过来,她对我说:“当我发现它们是,我就开始着迷于那本《地心游记》,或许并不想那本书说的那么离奇吧,但那那些生命能诞生在那里却是十分伟大.”我问她为什么要中断信号她告诉我如果继续与他们联系,那些对于地心的资料早晚会暴露他们的存在,人类的手段是多么残忍就不必在介绍了,我知道早晚会发现它们,但我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些.说完,她也跪下,与我一起闭眼对巴特人的灭绝而虔诚地忏悔.就在这时,有生命东西在蹭着我的手,我睁开眼——两只活生生的幼年巴特人正站在我的身旁.我想起来,在第二次返回时,“落日十一号”前的印记就是它们留下的,我注视这它们走想远方,只是注视着,我十分庆幸这个种族存活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会带了什么.我的泪缓缓地留了下来,不仅是目睹了了一个种族的幸存,还凝聚着一个新的种族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