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光:摸鱼摸虾、焖烧谷粒

沉闷的生活如一潭死水,时不时被回忆的石子溅起点点涟漪。今日是六一儿童节,国家给十四岁以下的孩童放假一天,家长朋友圈早就晒起了自家的宝贝、学校的活动。有些童年未泯的大人朋友们,也假装成“孩童”要过节,好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于我而言,儿童的时光是压抑的、活跃的,所幸的是活跃超越了压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

那是一个计划生育政策严峻的时代,我就是在这样的时代缝隙中出生了。大环境的挤压并没有使人们抛弃善良、友爱、责任,我在家人、亲戚庇护下躲躲藏藏长大了,是他们守护了我的童年。

勤劳淳朴的乡下人是可爱的,他们一辈又一辈养育着幼儿,教幼儿们亲近土地、爱护自然……乡间这块贫瘠、荒辽的田野成为了孩子们成长的大舞台,他们在田间追逐、水里嬉戏……

我的童年时光就是这样渡过的,至今回忆起千般滋味在心头,品尝这碗童年清酒,苦早已沉碗底,而甜滋味直冒泡,一旦提及这一幕幕童年往事就似一个个彩色的泡泡,纷纷扬扬溢满心田。

乡下的儿童,无论是男娃还是女娃,他们都酷爱在田野上跑来跑去,从早追逐到晚、春天躲藏到冬天,总有各式各样的玩法,乐此不疲。

他们嬉笑、哭闹在花中、果树下,稻谷间,倘若一阵阵炊烟拂过,后随着大人呐喊:“回家吃饭了!”他们就会一哄而散,各自归巢寻食。对于童年时光,我记忆最深的要数摸虾摸鱼、吃烧稻谷粒了。

每次摸虾摸鱼都是和男娃们一起去,我们各自从家偷拿一个细竹簸箕,来到田垄边的山溪水小沟旁。我从不敢往河里去摸鱼,那边的水太深太急,不会游戏很危险的。而田垄边的山溪水沟,大约只有一张双人书桌宽,水深也不过膝盖,我们摸虾摸鱼并不是为了吃,不过是下水戏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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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起又复折一遍长裤筒确保不会散落,就和小伙伴们分工阻截,山溪沟的上下游早被我们用泥巴筑起了高高的泥墙,一时半会是没那么快蓄满的,这样我们就在大水洼里开始摸虾摸鱼了。

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隐约可以看到一群群小虾、小鱼仔在游晃,随着我们泥腿下河后,溪水开始变得有些浑浊,依稀还能寻得见鱼儿、虾儿的身影。待我们把竹簸箕慢慢插入水中,深深一大勺瓢起时,那瓢山溪被筛得大珠小珠跌掉泥水中,一下子变成了黄水。

而细竹簸箕里黄稀泥间翻跃着几尾小鱼,它们因缺水缺氧弓起身子蹦起最大弹力一跃而上,欲想逃回山溪间,幸运的几尾趁着孩子不注意,嗖一下就蹦到了水中,微微溅起几点水花。

摸鱼摸虾是孩子间的游戏,玩腻了就会放回水中,毕竟那一丁点肉还不够塞牙缝呢?对于焖烧稻谷粒就不一样了,哪怕再小一粒,都难逃我们孩子的眼睛。

每到收割完稻谷后,田野间就会焚烧掉稻谷枯竿,使它们化为草木灰成为田地廉价、肥沃的养料。

此时,我们小孩们最喜欢围着稻谷枯竿堆,火焰在慢慢地焖烧着稻竿,时不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更甚者可能会飞溅出一两半谷粒壳,这时肯定有一粒稻谷脱壳了,正白花花、胀嘭嘭等待我们寻找。

我们随意找来一根小树枝,在稻竿灰中扒拉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粒粒爆开花的米粒。我们轻轻拾起、吹吹上面的草木灰,一口抛进嘴里,趁着新鲜火热吃下当真香。

这些谷粒都是收割时,不小心遗落、抖落在田间的稻谷,此时一经火焖烧全都暴露出香胖的模样。我们从这一堆吃到那一堆,个个都吃成了灰脸花猫。

随着时光消逝、年龄增长,我回想童年往事越来越频繁,心底返乡的情愫越发强烈。然纵使回去了,我记忆中的那条山溪水沟、那一块块稻谷田野早已变了模样,成了乡村别墅、私人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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