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请张常望吃饭之后,我们又在县城上班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当然大都是我以欠他树款为由,请他喝上两杯,他倒对饭的种类,档次,环境,等,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大都是去请他吃个大排档,路边摊,也倒没去过什么高档的酒店,不过每次他都笑嘻嘻的东扯西拉似的,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不时的还会喝的有点醉醺醺。
我的酒量一直差强人意,如果半斤下肚,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所以每次都是还没几口,感觉有点微醺的状态,我都悠着点喝了,主要是唯恐回家又被老婆吴郁丽唠叨,她说最看不惯不能喝还不会挡酒的人,其实我也知道她是怕我喝多了伤肝伤胃,她看了伤心。尤其是出了一次大事之后,她痛哭流涕地要求我,不要再喝酒了,要不然就摆出再喝就不过的架势来以此要挟。
那次是我命关天的事情。
和张常望成了朋友后,我收的树逐渐多了起来,而且树的质量上乘,比其他人的也略便宜些,木材厂的生意渐渐好了很多,大半年过后,厂里的工人就由五六个增加至二三十人,家里的车也由原来的摩托换了辆十几万的上海大众。木材厂做出来的半成品也销往其他省市。我的应酬也渐渐多的不可开交,常常是上午一场,晚上还要接着继续。回家的机会自然而然少了很多,幸好当时儿子是在县城上的是私立小学,我的母亲负责接送上下学。不过老婆吴郁丽的怨言也越来越多了,我都是拿没办法要做生意来搪塞她。
有个生意伙伴是个大的家具厂的老板,女强人,刘佳炜,人如其人,美丽标致,名字中的炜带个火字,霸道且有火一般的脾气,所以我们这个男人为多的圈子私下里给她起了外号,刘美人。
因为厂里的木材加工后有一半都直接发给了就佳炜,我们之间的交往自然就比别人多了很多。
清晰的记得,那是2007年的11.11号,我在县城的饭店请一帮客户,当然有大客户刘佳炜,还有一些家具厂的老板吃饭,觥筹交错之间,我望着有点妩媚的刘佳炜,她与我们几个大男人,推杯换盏,丝毫不晦涩,不知不觉之间,我就喝了有点醉醺醺的。
那个时候,我们县城酒驾查的还不严,结束了之后,刘美人住县城,我还提出送刘美人回去。她看了看我,说了句:“你自己回去,都不知道能回去不?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说完,路边抬手拦了辆出租,钻进车内,也没说声再见,就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望着离去的看不见踪影的出租车,一阵凉风吹来,我似乎酒醒了,立在饭店门外,怅然若失。
一个客户,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了句“你行不,要不要给你找个宾馆。”我没有看他,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不用,我没事,我回家,老婆在家等着我。”其实我说的是真的,那一年多,我应酬多,但是不管我多晚回到家,老婆吴郁丽都是醒着的,我三番五次地对她说,“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她说是不等我回来,她睡不着,我也拿她没办法,又怕她在家不睡,所以除了我出差在外,或者住在厂里,不管多晚我也都是回家。
那个客户嘴脸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有点叽笑,又似乎是有点鄙视,我想大概他是觉得我说老婆在家等着我,笑我有点妻管严吧,又或者是……我也不得而知。
看了眼车里的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十分,开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雾气腾腾,也看不清前面,只知道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木,前面是回家的柏油路。县城离家只有二十几里路,我因为酒还未醒透,就开的慢了些,行至陈庄桥时,我的心不知原有的纠了一下,也许这个地方年年都有人命发生,我有点恐惧。我又刻意放慢了车速,五十米的陈庄桥,我像龟速一样在行驶,不过那些听来的人命故事,却像张网似的笼罩了我的脑袋,我不由觉得身上好冷,正在我快要通过那座桥时,远处一片远光照着整个前方,霎那间我一点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感觉马上就要与对面的大车相撞,赶紧猛打方向盘,只感觉千钧一发之间,大车与我的车头左侧相遇,连同带车我被別到右侧,又是猛的一震,我昏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在县城里的人民医院,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记得我打方向盘向右,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就躺在了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