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差回来,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家被若夕与淼淼布置的越来越浪漫和温馨了,可是,我找遍了厨房,能吃的也只有泡面。
这时阿哲打电话要我过去,说有一个意外要给我。我问他有没有吃的,他说这就是意外。只能一个人享受的意外。
刚出门,就碰到一起逛街回来的若夕和淼淼,很自然,我带她们一起过去了。
我有阿哲家的钥匙——因为阿哲有意外给我,我们三人就商量好,偷偷的进去。
没有开灯,但是客厅里烛光闪烁。
“阿哲约你来烛光晚餐?”若夕轻声的说,“还是香水蜡烛呢。”
“他给你的意外,不会是让你来见证他交女朋友了吧。”淼淼说。
“他的女友太多了,不必我来见证。”
厨房有声响,我们三人相对“嘘”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到餐桌边,坐下。
意外!——一桌子的菜,还有红酒。
我们三人陶醉的闻着,同时竖起了大拇指:“真香!”
她俩一点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
我的就不叫品尝,太饿了!我塞的满满一嘴。
“这是什么?怎么吃?”若夕递了个东西过来。
蕶角!……因嘴里塞太多,我不能说话,只能点着头,用力的扳开,给她俩一人一半。
厨房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我让若夕和淼淼一起躲下来,等他走到桌子边,一起跳出去吓他。
我们跳了出来,也吓到了她,可是这个人不是阿哲。虽然烛火朦胧,但我们起码看得出她是个女孩,还是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孩子。
尴尬!
若夕和淼淼对着我做了个怪表情,两人座了下去。
“糗大了,吃了人家的,还吓人家!”若夕说。
“吓得人家花容失色,等会阿哲一定会找我们算账。”
我与那人对望着,此刻,我想我已认出她来了——阿哲真会制造意外:她是叶子。
淼淼拉了拉我,说:“傻了?!”
我坐了下来,傻傻地。
叶子也坐了下来,她拍拍额头,微笑着说,“真的被你们吓到了!”
“对不起,以为你是阿哲!他最爱恶作剧的。”淼淼说。
叶子说:“没关系呀,我知道。对了,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流的!”若夕大赞,“阿哲可是真有福气,一个大美人,还能做出这么好的菜。”
“她是叶子!”我说。
若夕镇住了,她看过叶子的相片,可那是好几年前的叶子。她仔细地打量叶子,终于她笑了起来,说:“真的是叶子,可是本人比相片还漂亮!”
若夕的笑,让我心也平静了许多。
“你是若夕?”叶子微笑着,说:“原来表哥说的是真的,人间仙子呀!”
“哪有!阿哲最会乱说了。”若夕害羞的嘟起了嘴。
“你是淼淼?”叶子转头问淼淼。
淼淼点点头,说:“阿哲也跟你说起过我。”
叶子点了点头,“看来我们都应该算早就相识了吧?”
若夕对淼淼说:“我现在才知道,我们真不该来?”
“那我们是否该知趣的走开。”淼淼头靠向若夕,却望着我说。
叶子大方的笑起来,边给大家倒好酒,边说:“开始我期待着有一个美妙的烛光晚餐,那是岸南欠我的,但是现在我更期待,能跟两位美女在一起,如果说以前我对岸南还有所希望,那现在所有的些希望也被你们杀死了,来,为那些死掉的不该有的希望,干一杯!”
我们都举起了杯。
片该沉默之后,叶子说:“我们是不是该聊点什么?”
若夕和淼淼望向我,我说:“你……过得好吗?”
“应该算好吧!对一个学生来说,成绩好就是好对吗?”叶子露出为人的酒窝。
她还是个学生,是博士生。——阿哲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
“不要说我呀,我没什么好说的,说诗社也好,说旅行社也好?”叶子又给大家倒上酒。
“那岸南说吧,”淼淼说,“说说你的丽江之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还有什么艳遇?”若夕特别补充道。
“你真的去过丽江呀,我去年就去过。”叶子说。
“去年,我也去了,七月左右。”淼淼兴奋地说。
“七月吗,我也在呀,我在纳西。”若夕也兴奋的说。
“对呀,纳西!”淼淼和叶子同时说。
“大水车,纳西女孩!”三人指着彼此,尖叫了起来。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叶子说。
“我也想不到竟然还能碰在一起。“淼淼说。
“竟然我们都不是纳西女孩,害得我一直以为纳西女孩都有这么漂亮呢?”
这是属于她们的意外,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当我是透明的。慢慢地我也听明白了:就是去年的七月,三人都去了纳西。三人都穿着纳西人的衣服,三人都以为对方是真正的纳西人,三人在欣赏彼此的美,三人在大水车那里打起了水仗……
她们聊得那样的开心,酒也一杯一杯的干着。
饭吃完了,叶子在切水果。
若夕与淼淼都有了两分醉意,显然她们喝的很尽兴。
“真是个好女孩!”淼淼靠着若夕,却向着我说。
“人漂亮,高贵有才华。”若夕也学着淼淼的样子,望着我说。
“下得了厨房,入得厅堂,太难得了。”淼淼又补充。
“要是我是男人,就排除万难娶她为妻。”若夕边说边向我挤了挤眼。
而我只有苦笑。
“若夕,我想我们还是先走吧。”淼淼说着,起身。
“对呀,”若夕站了起来,“我知道叶子有话说。朋友一场,我们当然不会让她留遗恨呀。”
她俩相扶着,向门口走去。
“一起!”我忙起身,去扶走的踉跄她们。
若夕在我耳边轻声说:“她来,是让你还那段露水姻缘。”她说完指着我的第三个衣扣,还给了我一个无法理解的笑容。
淼淼也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能做的是,要么让她留下来和你共度余生,还是让她死了心离去。”
我只能目送她们的离去,久久地靠在门口。——意外!阿哲给我的这个意外真是太意外。
回头,我看到叶子,我说:“她们走了。”
叶子过来抱住了我,紧紧的。
我惊慌失措,却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
“对不起!”她说。
我没说话,我在问自己: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还是她。
“我很清楚你不属于我。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我心里很清楚。”
愚笨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着,像棵树。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匆匆地,擦肩而过地那种,可是你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这么多年来,那个中秋我始终过不去……”
我递了张纸巾给她,因为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服。
“我哭了吗?”她抬头望着我,却是笑着,“帮我擦好吗?”
我擦着她的泪,说:“我是个坏男人!”
“多希望你是个坏男人!”她说,微笑的脸上露出迷人的酒窝。
烛光闪烁,这香水蜡烛的香味很容易让人陶醉,让人陶醉的还有她的发香。
“对不起!”
“没关系!……我爱你,原本就和你没关系……只是突然好想哭,可以吗?”
我点着头。
她又把头埋在我怀里,抽泣起来。
她哭了好久,直到身子不再颤抖,才停下来。
她在我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打开门,说,“这是我送给若夕或者淼淼的,替我向她们说声谢谢。”
我被她推出了门,一脸懵懂:她在我肩咬的那一口送给若夕或者淼淼的,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若夕与淼淼都睡了。
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怎么都睡不着,是被叶子咬在手臂上的那一口,一直隐隐的疼。
第二天清早,阿哲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在车站,叶子要走了,问我要不要送她。
没多想,我就匆匆赶去车站。可是,到时车已启动,我只看到叶子的挥手,那样忧伤的挥着手。
车影远去,我还在恍惚的挥着手,可是怎么都挥不去叶子那装满忧伤的酒窝。
阿哲搭着我的肩膀说:“她这么快就走了。”
我习惯的点了点头。
“我没问过表妹,你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但是我感觉得到她是真的爱着你。尽管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你这种人是不可以爱的。”
“我想从现在开始,她的生活也有个新的开始。”我说。
“但愿如此。”阿哲长长的吧了口气,“她求我说出国前必须见你一面。”
“你给我的这个意外,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说。
“你怪我吗?我不是跟你说让你一个人来吗?”
我苦笑道:“我一个人来了又怎样呢?反而这样更好,”
“那若夕与淼淼之间,怎样才是最好?”
“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了。”我无奈的说。
“拖!这样做能行吗?她俩都等了你十年,你还要她个在你生上发多少年?”他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都是人渣你怎么活得这么累。”
“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该兄弟我出来帮你了!”阿哲拍拍我的肩,笑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淼淼现在也应该明白,你跟若夕之间的感情,也清楚了你跟她之间的缘分。我想,这个时候我该上场了,我以经看到了完美的结局:你跟若夕一对,我跟淼淼一对。哇,真好!”
“你又来!”我狠狠推了阿哲一下,冲动的说:“当初不是你,叶子也不会碰到我,她也不会这样难过。”
“哎,你凶什么,我哪得罪了你呀?叶子的事就算是我错了,也是过去了。”阿哲也推着我说,“还举起拳头,想打架,来呀!”
我收回了拳头,说了句:“懒得理你。”转身就走。
“我才懒得理你呢,莫名其妙!”阿哲在我身后吼着:“你这个懦夫,别找借口来骗人骗己,你根本就是想脚踩两只船。懦夫……人渣……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