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后的眼中的四代人时代的变迁
其实,这篇文章我在2019年的外婆离开的那个冬天的时候我就想写,但是情绪太深没有办法写。就是那种,伤心难过到不知道能说什么。
再后来,疫情三年,再后来,都不在了。
1,85后的儿时记忆
我是记事比较早的那种孩子,幸也不幸。我刻意遗忘了那些被遗弃的记忆。只记得,红色的床单盖在我的眼睛上,我睁眼一片红色的天空。只记得曾经我似乎去过幼儿园,有个会弹钢琴的老师。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是几岁,我只知道,我在拖拉机上,去往外婆家。
然后,就没有了。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一个靠背椅子,一个小伙伴就是拉车游戏。
靠背椅子放平了,再放块搓衣板,那就变成了脚踏车。
那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小伙伴给我说。起风的时候,对着风口喊爸爸妈妈,他们会听到。
但是我觉得不会,我悄悄的喊了很多次了。没有人应我,也没有人出现。
我怕别人笑我傻,就一边踩那个椅子单车里的搓衣板,我踩的通通的响,声音无比的大。我觉得这个声音肯定盖住了我呼喊的声音
那时候,外婆他们忙着地里的活。砍柴,挖草药,种地,除草。
外公有个板车,板车通常拉的满满的一车柴去街上卖。外公前面拉,外婆后面推。一车多少钱,我也不记得了。5毛?还是多少?但是,我记得,我们走了很远很远。远到我就算坐了板车也觉得累。
那时候,外公总是一条毛巾,一把蒲扇,一个大杯子。坐在我旁边监督我做作业,一边给我扇扇子。一盏油灯,我就记得那时候的老师就爱布置抄试卷的作业。很是烦人,总要你抄五遍,八遍的。
我看外公不停的打瞌睡,我说我做完了。睡觉啦。第二天我就被罚站。
果然情绪记忆才是最深刻的。
外婆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反倒没什么存在感。她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做事。
照顾我主要是我的太太,也就是我妈的奶奶。我们喊太太。
太太很宠我,总是背着我。从房间背到客厅,反正我所有的行为都是被允许的。被偏爱的,她的爱,是冬天给我熬的麦芽糖,是做饭的时候的甜米汤。是悄悄塞给我的鸡蛋,让我拿去村口换糖。嗯,物价是一个鸡蛋3颗糖。
那时候的学校,所谓勤工俭学,也就是把我们这一群孩子拉出去茶场干活。然后老师收钱。我当时是这么听大人说的。但是,老师的地位很高,再加上从小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孩子,所以没有人有异议。
我手特别慢,跑的也慢。但是我不服输。不肯掉队。
每次都坚持跟上。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有些那距离的确不近,有十几公里的山路。回来的时候,腿疼脚疼,太太一边掉眼泪一边给我揉腿,揉脚。我记得那眼泪滴在我腿上有点重。
可是看我玩的开心,也是没有阻拦我。由着我去。
后来想想,就是因为这些过往,我喜欢关照别人。我没有给自己设任何的限制。
因为拥有过偏爱,所以有面对生活中一切的勇气。
外公他们勤劳,善良,不善言辞。默默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天一天的刨土,种地。放牛,挖草药。抽最便宜的烟,吃最便宜的药。
外公的驼背我曾经好奇过我能不能躲进去避雨。听说外公曾经很高,不是现在那个驼背枯瘦矮小的驼背小老头。
拉车,挖地,长年累月的干,起早贪黑的干,外公没有买回来那个黄牛之前,他就是那头牛。力气往死了用,肩膀挑担子,拉板车。扛起一大家子的生活。养大了4个孩子。慢慢的就变成了我看到的小老头了。一身的病,风湿,坐骨神经痛。
外婆也是一样,总是头疼。我听说那是什么风寒。要吃安乃近。每次不舍的吃,就吃半颗。我以为是糖,舔了一下。苦的要命。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舅舅结婚了。然后有了,表妹。表妹很爱哭。她总哭,总哭。舅妈给她梳头她也哭,然后梳着梳着,留给她一梳子。怪响的,听着就很痛。
我,也挨过。
我也不记得这段时间怎么就像电影一样快进了还是怎么的。我没有太多的记忆。隐约记得,我失去了偏爱和自由。
我再也不能跟窗外的小伙伴玩耍,我得抱我得哄那个爱哭的娃。
后来,听说南下很赚钱。采石场里一个月好多钱。
于是整个村里的青壮年都背着蛇皮袋出去了。
听说扒手哪里的钱都能扒到。我就记得,他们把内裤,袜子,腰带,狡兔三窟一样缝了很多的小口袋。把钱缝进去。带着煮的咸鸡蛋,就出去打工了。
对,打工。
这词不知道是谁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