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每次一触及的到亲情我总是控制不住。
学校开学临走,我都坚持不让家里送。但是,每次妈妈帮我拿行李,要把送到村里唯一一辆每天通往县城火车站的面包车。妈妈嘱咐着:“可了好好学,一天吃好,不要省钱了…”,每次说这些话我总是忍不住要哭,我快速的走在妈妈的前面,不想让她看到我哭的样子。上了车,车子渐行渐远,隔着车窗看着妈妈回家的背影,我能看到她内心的沉重。我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
节日总是匆匆的把人聚在一起,又匆匆把人分开。我爸又去跑车,弟弟又走了广东,家里顿时又冷清了许多,我明天也要去我堂哥的西瓜基地上班。平常并没有感觉,但正是“节日”两字,赋予了太多的期待。睡觉的时候,外甥女和外甥来家里找我,给他们一人一个雪糕。看着他们总是会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一句:“舅舅是全世界最好的舅舅”真的让人一下子开心了许多。临走的前一天,我和母亲去瓜地里拥瓜。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还有剩下30亩地要她一个人拥,我又哭了,恨自己不争气,22岁还让我的母亲一个人在瓜地操劳。
我母亲,一个站在我们三个不太成功的男人,背后的女人。这些年为我们这个小家,受了很多苦。 她教给我坚韧的性格,乐观的心态。我急切的渴望成功,是真怕自己成功的速度赶不上她老去的速度!
爷爷的去世,是我不能接受的。
在我上学临走时,我还看见他健朗的身体,骑着三马子,一车一车的拉瓜秧,然后又一铁叉铁叉的把它搭成草垛,为冬天喂羊而做准备。我总是忍住不很气愤,70来岁了,本该颐养天年了,却还闲不住,每天忙东忙西。可又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一起干。
可就在我到学校一个多月,噩耗传来。那晚,我一夜未眠。躲在被窝里,我又哭了,哭了很长很长时间。不断的审视的自己,审视爷爷的一生。甚至我心里觉得这对爷爷来说是一种解脱,爷爷走的干散,出去上个厕所,没有痛苦的走了。
前几天,在瓜地上班我还是哭了。在上班之前,我就给我堂哥的说了,我来是要干大事的,我要帮助你通过网络来卖西瓜。因为我平常喜欢摄影,专业又是新闻类的,我很有自信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电商。结果,让我在瓜地里,一天帮他饮瓜。我心里一下觉得很委屈,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我来是创造价值的,不是一天到晚的饮瓜,如果是这样,我帮家里把瓜地打理好,比这价值要大的多。可能年轻总是容易急功急利,可我才22岁,我要对生活说:“不!”
22岁的哭不再是因为一块糖、一辆自行车,而是为了亲情,为了生活!
22岁的哭,没有声音,没有嚎叫,只有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