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可卖保险这份职业,认为是做善事,更羡慕他们的不愿其烦的职业奉献精神,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西装,看起来有多精神就有多精神,当我终于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时才发现,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出那样的精彩。
其实只有新进职员和做的极致的人才可以穿出那样的精彩,当很多人慢慢的做到连掏钱买工作服都感到困难的时候,才知道兴趣,爱好,信仰原来是那么奢侈。
珍是我入职后的第一位客户,是朋友介绍的,所以沟通起来方便很多,不用费时间去介绍我的职业,互相的防备之心也可以省却。
我带着对职业的信仰和对客户的尊重,做了很多的功课,她的家庭成员构成,她的经济状况……。
我感觉了解客户的经济状况对于业务的成功率有很大关系,比如我很爱豪车,收入只有几千块钱一个月,还要养家,就算那辆车多么多么的好,销售员那怕对我说上一个月也没用,我想可我买不起也枉然。
她没读过书,用文字发信息给她,她会说看不明白,要不干脆不回我,所以我们的沟通只能用语音,经过几次语音聊天感觉她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她对很多细节不是很感兴趣,关注的就是二点,重大疾病和养老。
当经过一个多月的微信聊天,她同意了我给她推荐的“ⅹx福”,我们相约下个星期一鉴约,为了感谢她对我的支持,也为了对自己签下人生第一单业务的奖励,我把鉴约地点,选在离她家比较近的“热唛奶茶厅”。
星期一下午的奶茶厅很静,我进去的时候,奶茶厅没有一个客人,我用眼光四周扫荡一遍,在约1.5m高的吧台后面,看见一个绑着马尾发的头顶在来回移动,我走近吧台,吧台后面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围着印有“热唛”围裙的小姑娘在后台抹着台面。
她还没有到,我没有打扰那位女孩,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给她发了一条“我已到”的语音,打开包包,整理着资料。
奶茶厅不大,三十来个平方,里面干净整洁,只有五台小圆桌,在正门对面的墙边摆放着一排浅灰色布沙发,与吧台垂直和沙发平行摆放一张比吧台略高的条形玻璃桌,可能是方便晚上人多的时候,客人可以临时放放奶茶杯,沙发上方的墙面上贴着产品宣传图片,奶茶厅放着林忆莲唱的“当爱已成往事”。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她才赶到,我朋友叫她李太太,我也跟着我朋友这么称呼她并向她问好,站了起来为她拉开椅子。
她微笑的和我点了点头,1.7m左右的高挑身高,穿一件长裙,及肩微卷长发随性散着脑后,一张精致的脸,睫毛又黑又粗微卷,像芭比娃娃。
她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属于自带阳光的人,我征求她的意见点了二杯熊猫奶茶,在她低头的瞬间,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从她身上总感觉那不和谐,可能是她珠光宝气太重,看起来显得怪怪的,感觉她佩戴首饰不是为了点缀,而是为了平衡什么,金手镯有一公分宽,而且左右手各带二个,项链是铁链般粗。
她三十来岁,已生三个小孩,可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出岁月的横迹,二个大点的女儿是和前任老公生的,最小的儿子是和现任老公所生,现任老公五十多岁,很有钱,年轻的时候就开始闯荡巴拿马。
当金钱成了数字,当再有钱在国外也是个外来者身份时,他把产业交付给小孩,由于老婆想法不原苟同,他孤身一人回到国内。
对于有钱人来说身边怎么可能少了漂亮老婆这么个标签,当他遇到她,她正好也是离异时,他看上了她的年轻美貌,她看上他雄厚的物质条件,所以在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就搬进了他的豪宅。
他为了有个固定的精神依靠,她为了成为豪宅的女主人,他们很快生下一个男孩,孩子是爱的结晶,可有时候并不完全正确,有时候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个筹码,这些资料都是我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了解到的。
今天只是鉴个字,只是一个仪式,更多的是感恩,我们没有聊保险,更多的聊题外话,从我们共同的朋友,到生活。
我说:你睫毛真好看。她微微一笑,没有回应我。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微笑的说:林忆莲唱的这首歌写的真好。
我说:太伤感了,爱应该是开心,快乐,永恒的。
她说:年轻真好,看什么都是积极的。
我笑者说:你们才好,生活无忧,有用不完的钱,又不用工作,羡慕死我们了。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感情好吗?你们有代沟吗?你们之间爱的深吗?
她笑着说:什么是爱,爱可以当饭吃,当房子住吗?
我说:生命存可贵,爱情价更高。
她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样的,我和你这么个年龄的时候,刚认识我第一任老公,他也说:我的睫毛好长,好看,说爱我,说爱我到天长地久。
当我天真的信了他,当我为了所谓的爱生下二个女孩的时候,他因为我没有为他生下儿子而把曾经常说的“爱”变成了“扫把星”,不再管我们母女,天天在外喝酒赌钱。
因为赌资与人打架被判无期徒刑,我就真正成了村里的“扫把星”,在他被判刑一个月不到,就被他父母把我母女三人赶出家门。
在被赶出家门后的几年里我为了母女三人吃饱,穿暖,我什么活都干。
那时我把小孩放在我妈家,我们村里的习俗,嫁出去的女儿长住娘家是不吉利的,比如说:我小孩长住在我妈家,我弟媳会很不高兴,说抢占他们的烟火,意思是一个家庭,一代人有多少个成员是有指标。
比如我弟命里注定可以有三个小孩,如果我长期把我的小孩放在家里,就等于我小孩占用了我弟所拥有小孩的指标,那我弟只能生一个小孩,多生也养不活。
当时我妈是忍住多大的压力才帮我带小孩,而且我们走到那里背后都会想起:“一个扫把星带着二个小扫把星”,多少个深夜我常常抱着他们二人流泪到天亮,当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带他们来到一个不知道我们以往事情的地方,重新平等的快乐长大,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在我打工的时候,我也遇到过很多说我睫毛好长好漂亮的男人,说爱我,当我说出我还有二个女儿的时候,都没有了下文,他们所谓的爱我,爱的是我身体,所谓的爱:是不要代价的索取。
其实爱应该是平等的,但我的爱是有附加值的,不是谁都可以承担的起,对于我来说,我的爱已成往事。我需要的爱,不是给予我一个人的,而是要给予我母女三人的。
当和我差不多年龄的人,他没有能力负担的起我的爱,有能力负担得起我的爱的人,我配不上他。
只有年龄大的人,因为他不缺物质,却缺年轻,他才愿意花钱来换取我的年轻和外貌,而我用我的年轻和外貌换取我和我女儿的生活和环境,我们之间不是爱,是索取,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