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一番游说,饭醉分子答应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帮我跟踪小美。第二天起,小美每日下午准时外出跑步的途中,总会在不同的路段与饭醉分子不期而遇。饭醉分子总能在路上配合我的要求对小美作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几天之后,小美似乎发现了饭醉分子。但是仍镇定自若,没受任何影响。
晚上,我在听取了饭醉分子的汇报之后,气得满地直跺脚,在房间里不停地转来转去,挠头抓耳绞尽脑汁地搜索对付小美的良策。
“怎么可能嘛?除你之外,犯罪武器团伙每天安排那么闲杂人员跟踪她,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呢?是不是你看走眼了?”我大声问饭醉分子。
“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呗?!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至于有没有用我不管,她不怕别人用眼光攻击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你要是想确定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明天去一趟不就知道了。”饭醉分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气得直翻白眼,心里直抓狂。不想就这么耗下去,于是又给早安去了电话,向她打听她那边的情况。
“早安,事情怎么样了?还要多长时间?我等不了,这都已经多少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是怎么干活的嘛?这点小事都干不了!花了这么多钱请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拿了钱不好好干活,每天就象征性地到外面转一圈有什么用?”我气愤难当。
“我哪知道?都是上面的人在安排,我也做不了主,就先这么耗着呗……”早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看来我们的钱要打水漂了,连泡都不起一个。我真对不起起早贪黑辛苦挣的那点银子,早知这么难搞,我还不如拿它去喂我家旺财,至少喂饱了它还会朝我吠两声。”
“你看咱俩都被套牢了,钱花了又干不掉她,现在进退两难,你说怎么办?”我发起愁来。
“现在后悔也没用,钱都给了协议也签了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退不赔。”早安提醒着说。
“你说怎么办?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若是发生意外,大家都跑不了。毕竟干伤天害理的事都有风险,谁都保证不了一路畅通中途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一想起早年的牢狱生活,我仍心有余悸。时隔多年,仍然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直发毛,搞得我心慌慌。这些天已经够我烦了,每天看到她像没事一样逍遥自在,就像割了我的肉一样难受。每晚焦虑难安,无法入眠。”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早安焦躁不安的情绪。
电话里互相安慰了一番,早安忙着餐厅里的事情,便匆忙挂断了电话。我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便全身发抖。
好不容易挨到了深夜,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突然被窗外的一阵电闪雷鸣从梦中唤醒,不到一会一阵狂风暴雨不断地拍打着窗户,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我摸了摸床头的手机,试图从小白猪那里找点安慰,顺便向他打听一下事情的进展。
“喂。”电话里传来小白猪迷迷糊糊的声音。
“猪猪,你睡了没?”
“有病啊?现在都几点了?打电话来问有没有睡?”
“凌晨三点,外面正打雷下雨,我睡不着打电话问问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她消失?你可不可以催催上面的人加紧时间把她办了?时间越长,我心里越慌,每天噩梦缠身睡不着觉。”
“人命关天的大事哪有这么好办?又不是我说了算。你大半夜地打电话吵醒我,是不是欠揍?老子每天还要上班呢。”小白猪对我大声嚷嚷。
“老公,谁来电话?真讨厌,还让不让人睡了?好困,赶紧挂了。”电话里传来小白猪老婆的声音。
顿时,小白猪的电话被摔到了地上,发出嘟嘟的忙音。我只能无奈地放下电话,挣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早上八点,我刚刚闭了一会眼睛。小白猪就打来电话告知我有新的安排,说是上面的人要安排我陪同他们去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毕竟干这样的勾当不是只凭我和早安随意捏造说了算,上面需要了解事件的真相。
小白猪通知我下午在小美外出跑步的时间到开发区商务楼去一趟,他们安排了上面的领导陪同我到开发区的地下超市一起观察小美。
和小白猪结束通话,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玩了一会手机,想起早前卖身认识的提款机,于是心不在焉地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约他下午出来见面提点现金。用短信和提款机在电话里调了一下情,接近中午时分揉着两只熊猫眼起床随意为自己弄了点吃的,吃完之后又捧着手机刷了半天八卦新闻,终于熬到了下午3点。小白猪再次来电催我到商务中心开会,等候上面的安排。
我匆忙取出各种胭脂粉末往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的白粉,再往身上喷了一通浓得刺鼻的香水,然后从衣柜里选了一件时常穿出去招揽生意的露背装。将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在卫生间的半身镜上照了又照,才满意地出了门直奔会议室。
当我扭着腰肢推开会议室,发现满屋子里坐满了人。由于心慌底气不足,一进去便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把屁股安顿了下来。刚一坐下,几十只眼睛齐刷刷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耸了耸肩,对着那般严肃的人抿着嘴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黑猩猩。小白猪通知过来开会,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情况或疑问尽管问,我会尽力配合工作。”我刚坐下又站起来对着那帮不知道是黑道还是白道的人鞠了一躬,胆怯地坐在角落里等着带头的人发话。
“你跟我们好好说说,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据我们调查,她没有问题。我们不能草菅人命,滥用职权对百姓采取措施。虽然你是通过小白猪来找我们帮忙,但你也得说清楚原因,以便我们好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能任你忽悠我们做出错误的决定。”坐在我对面看起来类似领导人物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
我不敢正视他带着锋芒的双眼,低着头紧张地扯着放在腿上的背包上的链条,手上冷汗直流,双腿不断地打着摆子。过了几秒,我微微抬起头,惊恐地偷瞄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酝酿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