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坚持无关 墨烨日更 第63天
三十周年的杭马,不能错过。所以中签后,明知腿脚有伤,仍勉强积聚了最后一点点勇气,上传了体检报告,交了报名费,定好了酒店,在家人的阻止下,奋力前往。
杭马是日,骄阳似火,不像深秋。起点和跑友大饼一起,心想只要慢一点再慢一点,膝盖不至于再痛。谁知天不如人愿,不到5公里便已复发,只能与大饼挥别。勉励至20公里后,左腿一如北马时痛到极点,小腿几乎麻木麻痹。当时的念头却是,马拉松跑一次少一次,这一次还是坚持下去罢。12公里到34公里,一直顺着钱塘江跑,两次过钱塘江大桥,江面雾霾弥漫,杭州并没有G20蓝。一时恍惚,仿佛去年12月跑广马时珠江边的光景。起点和燕燕一起,她身体不适,吐了几回,10公里分手后,我持续加速前进,其时飞扬跋扈,觉得无往而不胜,跑马人生刚刚起步。
虎跑路、灵隐路,两边茶园、溪流,山山水水,赛道虽美,膝盖已废,步步是痛,夫复何言!虽然各地赛道风光种种变化,身边却一样是苦苦挣扎的人们。受伤后的一趟趟跑马,时间停了钟摆,轨迹偏了方向,游离漫漶,像走进濒于绝境的婚姻,进退失由,唯有空耗。
终点,狂欢散去,满地荒凉。
回程杭州到上海无座,就在车门口席地而坐,盘腿阅读金宇澄《繁花》。小琴意外而死,警察交给陶涛小琴手记,恍如才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又跌入又一场梦魇,一切均为温柔陷阱,人性黑暗深不可测。梅瑞落魄不堪、丑陋不堪。顺手往后一翻,竟然就是“尾声”,开首便一眼扫到李李剃度出家,惊惧不已,不敢往下看了。幸好此际,广播说前往到站虹桥火车站,塞书入包,久久无语。
杭马归来,面目黧黑,身心疲惫,颓唐无比,生无可恋。完赛成绩520,也只是看起来很美,秋阳万里,没有你。唯一的收获大约就是,几个礼拜的肥膘似乎一次马拉松全部跑掉,论减肥,跑步还是最有用的罢(这算经验介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