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字，点透全文
鸭池口中学 安红涛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是杜甫最具有现实主义代表的一首诗歌。大诗人描述了自己晚年茅屋被风所破的遭遇，深切的表达出“忧国忧民”的悲壮情感。
如何更贴切的走进这首诗，不得不抓住一个字“破”，“破”字是本诗的“诗眼”。“屋破家破”写尽流离之苦，“心破国破”写尽心理之难，“梦破希望破”写尽忧国忧民之艰。
一、“屋破家破”写尽流离之苦。
“屋破”自己避难之所岌岌可危。“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起势迅猛。“风怒号”三字，音响宏大，犹如秋风咆哮。一个“怒”字，把秋风拟人化，从而使下一句不仅富有动作性，而且富有浓烈的感情色彩——诗人好不容易盖了这座茅屋，刚刚定居下来，秋风却怒吼而来，卷起层层茅草，使得诗人焦急万分。
“茅飞渡江洒江郊”的“飞”字紧承上句的“卷”字，“卷”起的茅草没有落在屋旁，却随风“飞”走，“飞”过江去，然后分散地、雨点似地“洒”在“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很难弄下来；“下者飘转沉塘坳”，也很难收回来。“卷”、“飞”、“渡”、“洒”、“挂罥”、“飘转”，一个接一个的动态不仅组成一幅幅鲜明的图画，而且紧紧地牵动诗人的视线，拨动诗人的心弦。
如果风再不停，自己在乱世之中，在寒冷之中就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一席之地了，艰难生活可想而知。
“家破”自己暮年一直流离失所。暮年的杜甫流离失所，生活艰难。安史之乱以后，生活艰难，一直处在奔波逃生中。公元759年夏天，关中等地大饥荒生活难维持，杜甫从离开洛阳来到华州。这年秋天，华州也难以生存又弃官华州西去秦州。这年冬天，为避风雨然后又辗转来到成都。最后求亲告友，才在成都浣花溪旁修茅屋而居。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两句，用饱蘸浓墨的大笔渲染出暗淡愁惨的氛围。密集的雨点即将从漠漠的秋空洒向地面，已在预料之中。“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两句是这不仅是写布被又旧又破，而是为下文写屋破漏雨蓄势。成都的八月，天气并不“冷”，正由于“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所以才感到冷。表现了诗人既盼雨停，又盼天亮的迫切心情。
杜甫的“家”像浮萍一样，在动荡的现实中起起伏伏，身不由己，到暮年全凭朋友亲戚的接济过日子，生活艰难，可想而知。
二、“心破国破”写尽心理之难。
“心破”内心的无奈与悲伤。前节写“洒江郊”的茅草无法收回。还有落在平地上可以收回的，然而却被“南村群童”抱跑了。“欺我老无力”五字宜着眼。如果诗人不是“老无力”，而是年当壮健有气力，自然不会受这样的欺侮。“忍能对面为盗贼”，竟然忍心在我的眼前做盗贼“唇焦口燥呼不得”，也就无可奈何了。这正是“不为困穷宁有此”。诗人如果不是十分困穷，就不会对大风刮走茅草那么心急如焚；“群童”如果不是十分困穷，也不会冒着狂风抱那些并不值钱的茅草。这一切，都正是从“四海困穷”的现实基础上产生出来的。
诗人决不是真的给“群童”加上“盗贼”的罪名，要告到官府里去办罪，而是看到民生的艰辛。
“国破”江山风雨飘零。“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两句，一纵一收。一纵，从眼前的处境扩展到安史之乱以来的种种痛苦经历，从风雨飘摇中的茅屋扩展到战乱频仍、残破不堪的国家；一收，又回到“长夜沾湿”的现实。忧国忧民，加上“长夜沾湿”，难以入睡。“何由彻”和前面的“未断绝”照应，表现了诗人既盼雨停，又盼天亮的迫切心情。而这种心情，又是屋破漏雨、布衾似铁的艰苦处境激发出来的。759年，安史之乱未定，关内又大饥，乃弃官带领全家辗转西行，历尽险阻，备尝艰辛，亲眼看到人民的疾苦，先后写出诸如“三吏”(《石壕吏》《潼关吏》《新安吏》)，“三别”(《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
国破更进一步增加了诗人内心的痛苦。
三、“梦破希望破”写尽忧国忧民之艰。
“梦破”盛唐繁华的梦醒了，再也回不去了。安史之乱是唐朝由盛转衰，杜甫以前还有回到盛唐的“梦想”，大唐开始平叛，平叛后大唐会回到盛世，大唐长安城恢复以前繁华，就像“长安十二时辰”一样鼓乐升平，万民同庆，一片祥和。外国使节齐聚长安，酒馆里胡姬的舞蹈优美，来来往往的行人如痴如醉。
梦想着，自己也可以回到洛阳，官复原职，回到皇帝身旁奉诏作诗，以前的无限风光可以重来。《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门关外，喜讯忽传，官军收复冀北一带。高兴之余，泪满衣裳。回望妻子儿女，也已一扫愁云，随手卷起书，全家欣喜若狂。老夫想要纵酒高歌，结伴春光同回故乡。我的心魂早已高飞，就从巴峡穿过巫峡，再到襄阳直奔洛阳。
现在的杜甫“梦想了”他透彻的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希望破”读书人在长安步入仕途，实现自己抱负的希望破灭了。大唐国都沦丧，昔日繁华的长安城荒芜一片。在战争绞杀下，人们纷纷逃离长安，逃离这个曾经多少人渴望的政治中心，权利中心，希望科举入世，希望步入仕途，兼济天下。曾经读书人仗剑天涯，文论是霸柳送别，还是雁塔晨钟已经不再。年老的自己，已经被岁月磨得失去了棱角。曾经少年壮志的心，已经冰冷。现在首要考虑的是怎样度过寒冷的秋冬。
虽然自己的“希望破灭”，杜甫为那些有作为的年轻人心忧。“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而表现阔大境界和愉快情感。如“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欢颜”、“安如山”等等，又声音宏亮，从而构成了铿锵有力的节奏和奔腾前进的气势。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表现了作者推己及人高尚风格，希望为年轻人提供生存发展的空间，给他们希望。
“破”字是本诗的“诗眼”。“屋破家破”写尽流离之苦，“心破国破”写尽心理之难，“梦破希望破”写尽忧国忧民之艰。
备注：部分分析选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