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一直在幻想在孩子还小的时候给他们养一只刚出壳几天的小鸡仔,小鸭子。
黄绒绒地跟着他们稚嫩的脚步。
在我眼里,孩子小的时候上不上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很小的时候生了怜爱之心,会帮助弱小的心。 我一直对善良的孩子刮目相待。
我的孩子们其实都大了,我却还一直幻想着给他们养一只小鸡,最好是一只小黄鸭,好了却我童年不可及的梦想。
有时我会上网去看那些怎么把蛋孵出小鸡的视频,看完我心里有极大的满足,好像那些孵出的是属于自己的一群小绒球。
这个清明假期我回了趟老家,去了趟农村。 朋友的父母还住在村里。
以前他们有间房子专门用来种蘑菇。房子周围很大的一块地属于他们家,种了一片绿油油的韭菜。院子里的杏花开了,光秃秃的枝干,被繁花包围。蓝天白云下甚是好看,让人想起了冬日里的梅花,也是没有叶子的陪衬,美得纯粹利落。
时光好像在这样暖阳,满树繁花里静止了,不愿意往前,定格在这样的晌午里。耳边听着会下蛋的鸡们咕咕地低唱着中音。 拽几把野菜扔进鸡笼,鸡们竟然老道地好像习惯了收礼的人,看都不看一眼,都是些见过世面的。
几只小麻雀胆子大,飞进鸡窝,安然地啄着鸡的吃食,怪不得一个个长得圆鼓鼓,一步一个脚印地换着地盘,理直气壮一点不怕人。
朋友的父母忙坏了,即便知道我们吃过饭,也要去割韭菜给我们烙韭菜盒子,说,“自己种的韭菜才鲜嫩,不比超市卖的。你看我们自己的放几个小时就会蔫,超市的放一天一夜都还新鲜。喷药才会那样,不能吃的,闺女。”
我们几个一起帮忙择韭菜,辛辣的味道弥漫开来,让我忘了我在哪里。
我有些想哭。
“干嘛割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其实我现在说普通话都有些南方口音了,望着脚边堆起的象小山似的韭菜。
“ 吃不完,择干净了都带回家。韭菜炒鸡蛋,包饺子。”
在等韭菜出锅的时候,我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抱着杯子去院子里看母鸡啄食,看它们在春日艳阳的午后打着瞌睡。
朋友的老父亲已经摘了一袋子刚出芽的香椿,帮我放到车里。
本来很秃的香椿树,就更秃了。
光秃秃的枝干,静静地把这个春天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