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新确诊病例数已经为零了。
全是境外输入病例。
瘟疫开启了全球大爆发的模式,地球上的每个人都不再是一座孤岛。
谁也不会想到1个多月以前,那么轰轰烈烈的各国撤侨行动,开启了反转模式。
被澳洲、新西兰等国禁止入内的留学生们,想想当时在机场的一片哀嚎,现在不知是开心呢,还是幸运。
世界本就是个笑话,天堂地狱本一家。
未来,瘟疫将和地震、山火、泥石流、海啸等灾难一样,越来越频繁地光顾人类。
有专家说,这场新冠病毒肺炎,将很有可能和人类长期胶着并存,
也许,每到流感季节,便会来到人群中走一趟,夺一些命,然后变异、进化。
无论病毒如何在欧美国家肆虐,它留给武汉人民的创痛一定是最深刻的。
解除封城,也许对武汉人来说,并不意味着狂欢。
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肺部会留下不同程度不可逆转的损伤。也许比非典病人遗留的“长期重度抑郁”和“股骨头坏死”要更惨痛。
暂时活下来了的人,当重回聚会人群之日,发现曾经无数至亲至密的友伴被病毒卷噬,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将经历多少无言的潸然泪下。
当有一天,武汉人民重新步入医院,看到的是曾经硝烟弥漫的战场,和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疲惫不堪的医护人员,因为他们曾眼睁睁看着战友们,在凶残的敌人面前一批又一批地倒下。呼吸科、肺科的医生走了一批又一批,但就连甲乳科、眼科、肾脏移植这样的业务骨干力量都被病毒毫不留情地吞噬。心理学有个术语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武汉主战场的医护人员曾那么热切地保护我们,我们怎能不心疼他们?
当有一天,菜市场,这样一个凝聚着热气腾腾,帮灶台开启炊烟袅袅的地方,可能人与人之间拉开长长的距离,没有讨价还价的热闹,只有买与不买的冷漠。
就像一个那么厚着脸皮爱笑爱撒欢的孩子,被遭无情毒打一顿之后,蹒跚着,佝偻着,歪倚着,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构建武汉人民未来的快乐?
如果可以,我们宁愿不要“英雄城市”这个桂冠,
我们只要:
乡亲邻里的“瞎岔”(转悠的意思)、
江滩上如潮人流里冒出某个街坊那句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吃了饭冒撒”,
甚至也还要那个曾经“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武汉拐子和武汉嫂子。
准备撤离武汉了,陕西援鄂医疗队一名女医生,接受采访,泣不成声地告诉记者:“武汉人太难了!”
我立刻泪如雨下。
如果可以,请不要以举国欢庆的态度说“战争结束”了,好么?
武汉人确实英雄,可是任何太过乐观的词藻、没有任何同理心就来搜集素材的欢乐,都是插在我们胸口的一把刀,我们的心还在滴血,我们的伤口,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愈合。
但,我深知,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总比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更有现实意义。
起码看得通透了,了悟了规律,也就有了和无常共舞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