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

               

二00三年我买了果园,雇了一个陕北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管理果园 。每逢礼拜六、礼拜天与爱人一同回到果园 。

邻居家姨爹说:家没亲人把种田, 家没亲人把羊养, 你雇的人不干活 ,每天吃完早饭十点钟站在坡上看坡下的寡妇女人。

我笑了笑 ,下午我站在坡上偷偷地打量在地里干活的寡妇女人,四十岁左右长得挺俊,男人去世后没改嫁领着一双儿女管理一个果园。欣赏美 ,不分男人或女人,何况一个老男人暗恋一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属正常范畴。

二00五年企业改制我下岗了,回到了果园,单位同事  朋友不理解!一个时尚精致的女人居然心甘情愿做江南女队长,也成为农村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自己喜欢花草树木,他人爱怎说就怎说不必理会。逐渐学会趟水,打药,锄草。在城里多年养成的老习惯没改,独自静悄悄看书。

果子落到地下几天,想不起摘回家。邻居家一颗灵武长枣结30多斤,自己家同一颗品种只结五六斤星星点点 。向邻居家女人取经,女人头头是道说一大堆,自己听得一头雾水很是茫然。拿起一本书,邻居家女人睡得酣香,自己读得津津有味!邻居窃窃私语:城里人有钱不是来农村吃苦,是消遣来的!

数九寒天,北风刺骨,羊圈里母羊下羊羔,70岁老妈说:快把大羊拉回到屋子里 。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拉硬拽把母羊拉回到房间。炉子里的火烧得通红妈妈又说:水泥地凉,再端上些沙子。沙子铺好了再铺上些稻草,母羊烦燥不安用前蹄不停地刨沙子...柔软的稻草被它踢飞了,它怨恨的看着我,不停地朝门外叫唤。

羊羔分娩出来赤条条摔在冰冷的沙堆上...母羊依然朝门外绝望的叫唤...分明是在冲我怒吼:你这个城里蠢女人 !我被母羊的眼神吓坏了 忙掏出手机给远在外地爱人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急促声音:城里人什么都不懂, 赶紧把羊送回羊圈否则羊羔会冻死!抱上羊羔母羊自然随你走。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下,尽管炉子里火烧得通红,摔在沙堆上的我却感觉到冰凉冰凉的。

韵芳于2017年8月1日于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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