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昌县考察结束后,唐诗考虑这里离铜陵不远,可以顺道去金家渡,看一下二十四军豋陆点,以后想看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于是招了一辆出租车,和小焦赶往铜陵。
铜陵市党史办的葛主任,是个性格活跃作风犀利的女同志,听说他们要来,事先把下属铜陵县党史办的两位主任叫了过来。唐诗他们下午4点钟到达市党史办,见面后还未落座,葛主任就指着那两位主任对唐诗说:“他们是铜陵县的,你们要看的金家渡,属于他们地盘,就请他俩做向导。你们现在就去看,时间还来得及。回来我陪你们吃晚饭。”
出了办公室,小焦小声嘀咕道:“这位女主任真是个急性子,茶还没喝一口呢。”唐诗说:“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若说是急性子,倒也是个热心肠的急性子。她这么安排,也是想尽快把正事办了。你瞧,连晚饭都安排好了。”唐诗是在省室开会时认识葛主任的,她在发言时的慷慨激昂,曾给唐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江边二十四军的豋陆点金家渡,唐诗和小焦看到的是一片和荻港完全不同的景象。和荻港板子矶的山岩相比,这边算是一马平川了,漫长的江滩和江堤相连,江滩上一望无际的芦苇生机勃勃,在微风中轻摇,形成一片绿色的波涛。天边夕阳西下,江上渔舟唱晚,眼前的一派和平景象,和脑子里50年前的炮火连天形成强烈反差。
此情此景,拨动着唐诗的心弦,这里是不是应该立一块碑,提醒今人和平来之不易。忽又觉不妥,若每个豋陆点都要立碑,百万雄师过大江得立多少块碑,这显然不现实,也无必要。哦,对了,我们党史工作者记下的历史篇章,不正是革命前辈英雄业绩的一块块丰碑吗?这是非石之碑,但却存在的更为久远,展示面更为宽广。想到此,一种职业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从铜陵回到巢湖后,唐诗将“渡江第一船”的有关资进行归纳整理,连同自己的感悟,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张孝华和他的“渡江第一船》,纯纪实性的,共8000多字。这篇文章是《党史实录》编辑部预约的,写好后就直接发给他们。
另一篇是5000多字的史论,篇名叫《“渡江第一船”辨析》。这篇文章打印出来后,唐诗没有向刊物投稿,而是交给陶玲,放在自家档案室存档。
两篇文章一明一暗,对“渡江第一船”在广度和深度上作了全景式展示。这也是唐诗在渡江战役胜利50周年之际,作为“渡江第一船”故乡的党史办主任,所作的责无旁贷的纪念。至于那篇带有研究性的史论存放在档案室,唐诗的想法是,为后任研究渡江战役提供一份翔实生动的参考吧……
转眼间一年过去,九九归一,21世纪扑面而来。新世纪的到来让许多人都兴奋起来,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在想着要捣鼓什么新东西来。
唐诗也不能免俗,他也想着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