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黑心鸦群攻痴心汉  伤心女独背实心人

话说小丽丽两人深夜潜到一线天,见仙女池畔有一微黑汉子躺着。小丽丽感到奇怪,便拉螺雯躲到一块岩石后面的月影暗处,观看动静。有群黑鸦,在天空盘旋,好似是专为黑汉而来的。小丽丽两人,既不惊动黑汉,也不惊动黑鸦,而是隐形摄息,静观待变。

片刻之后,黑鸦队里飞入一只大黑鸦,群鸦见后“呱”地叫了声,那大鸦似是个头目。只见它大叫一声后便向大黑汉飞去,群鸦跟在后面,都落到仙女池畔。大黑鸦探头探脑,领着群鸦,似是想去啄食大汉。

小丽丽与螺雯姑娘见状,立生救人之心,两人忙摸地上石子朝黑鸦打去。黑鸦“轰”的一声飞散,但不一会儿,被打跑的黑鸦又飞回来落到大汉身边了。奇怪的是那酣睡的黑汉一直没被惊醒。

小丽丽心想兵无将散乱,蛇无头不行,必须先打领头的,才能救那躺着的。于是,示意螺雯,两人集中石子,打向大黑鸦。那大黑鸦左躲右闪一阵之后,便嘎的一声飞跑了。群鸦见大黑鸦飞跑,也跟着逃跑去了。

小丽丽是少女心性,凡事都想弄个明白,便示意螺雯跟自己留下来继续观察。

不大一会,那个汉子翻了一个身,像睡了一个痛快觉后醒过来的人一样,愜意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他见自己身旁死鸦,便伸手拾起一只,细细观看,知道是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于是游目四顾一番,却又不见人影。只见他站起身来,向四周作了个罗圈揖,以此表示自己的谢意。随后又到池中洗了一会儿,好像是擦汗的样子,然后离去了。

小丽丽大惑不解,便问螺雯:“这人好生面善,好像是中天峰看凡女斗草的那个汉子。他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螺雯姑娘却顾左右而言它:“公主,我们明晚还来不来?如果不来,那汉子会被黑鸦吃掉的!”

“明晚不来了!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明晚再来干什么?”小丽丽不耐烦地说。

“公主,我们明晚还是要来的,我们不来救他,谁来救他呀?”小螺雯执着地说。

“你有闲心,你来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功劳,就让给你好了!”小丽丽语中带刺,说罢便拉起螺雯的手,“回去吧,小蹄子!”小丽丽心中有些后悔,心想今晚无缘无故被丫头骗到这儿为他人赶鸦,实在不值。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潜回录云洞中,睡下不提。

第二天,她们仍然各自分开游玩,各有笑话儿,暂且不表。

到了晚上亥初,螺雯姑娘轻叫一声:“公主!”见没有应答,又轻叫一声,并轻轻拉一拉公主衣角。小丽丽却忍住笑,仍然装着睡得很深沉的样子不予理睬。螺雯只好横下心,自己轻轻起来,带好宝剑,又轻轻潜到洞外,乘着月光,壮着胆子,急速向一线天而去。

小丽丽估摸螺雯儿已到一线天时,赶忙起来,带好宝剑,潜出洞外,也朝仙女池方向摸去。她明白这样深更半夜,正是好睡的时候,螺雯儿却要去救人,其中必有蹊跷。她要看看螺雯儿究竟搞什么名堂。谁知刚过天堑门,便听到激烈的刀剑互击之声,小丽丽心头一惊,便想到会不会是螺雯儿与人打斗。她一边想着,一边脚下加劲,急速向前,直奔仙女池。

小丽丽的估计不差。那刀剑之声,正来自仙女池畔。只见螺雯儿与三个黑影斗在一起,头上还有一群黑鸦盘旋俯冲,攻击螺雯儿,昨晚那个黑汉又在池边昏睡。

小螺雯哪儿是三个黑汉的对手?她早被杀得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没有一点还手之功了。正在岌岌可危之际,突然三个黑汉中的一个说:“兄弟们,不要伤她,要活的。昨天小头目说是有两个美娇娘,看来还有一个未出来。等她出来时,再一并擒回山寨作压寨夫人。”

小丽丽听了,一股无名火,直冒三千丈。她本来就恨极黑头黑脸的人物,现在黑丑汉们竟打自己的主意!她再也忍耐不住了,挥宝剑便要向前与之拼命,突然听到螺雯大叫一声:“搬兵!”不由得心头一震。

好一个螺雯,竟能在危急之中喝出一声“搬兵”。她这一喝,不但救了自己,同时也救了小丽丽。看官试想,小丽丽与螺雯都不是三个黑汉对手,小丽丽若贸然出战岂不是双双都要落入敌手?

其实,这声“搬兵”既是被三个黑汉逼出的,也是被他们提醒后想到的。本来螺雯姑娘早就想到公主一定会跟来看个究竟的,听了黑汉的一番话,她误认为公主已经来了。可是如果公主这时候出战,却绝无取胜之望,不但不能救自己,怕连公主也要一起搭上。

“搬兵”的话一发出,螺雯心里踏实多了。既然他们要引公主出来,那么在公主未出战之前,他们就不会下手逮自己,自己也就可以不用慌忙了;而只要自己还在这里拖着他们,那个仍在昏迷的大汉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她手中的宝剑挥舞得更自如了,三个黑汉急切间也拿她没有办法。

“嘟!嘟!嘟!”小丽丽向螺雯发出信号,这种模仿海螺的嘟嘟声,是小丽丽主仆的联络信号。

信号发出后,小丽丽便急急忙忙回洞去了。

那三个黑丑汉,向来在山寨里听惯了怪叫声的,对几声“嘟嘟”他们毫不在意。小丽丽暗中返回去搬兵,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祸事了,祸事了!”小丽丽一进录云洞,就连声大叫起来,“众位姐姐,快起来!快起来!”

仙子们都是练武之人,极易惊醒的,而且动作又快,一眨眼便都涌到厅里。

“妹妹,什么事如此惊慌?”小白龙首先发问。

“螺雯姑娘在仙女池被人围攻,危险万分!快去救援,不然就来不及了!”小丽丽公主急巴巴地说。

“请莲花妹妹,花雯、玉雯、月雯、星雯五位姑娘守录云洞,切不可离开半步,其余弟妹跟我出发!”小白龙不愧是龙宫之主,立即做出了反应。小白龙这几天游遍了仙山,对各处路径都已了如指掌,因此不用别人带路,他便领着一行人直插一线天而去。

一过天堑门,小白龙马上停下来观察眼前的阵势。随后,他命珠儿带一班人杀向五老峰,说:“眼下五老峰顶的黑鸦,正控制着一线天,而一线天的黑鸦,又控制着仙女池,并且正轮番攻击螺雯姑娘。因此,你们要尽快攻下五老峰,这样,既可把一线天上的黑鸦引向那里,解除螺雯头上的威胁,又便于我这一路发起进攻,援救螺雯。”

小珠儿心领神会,马上明白了小白龙的用心。她和西天女郎春草仙子带着小哪吒梅如迅速潜到五老峰腰的“锅头唇”。

“梅公子,我与春草仙子进攻五老峰顶,你跟在后面等我们攻上五老峰站稳脚跟后,”珠儿看看梅如没有一点胆怯之色,便接着说,“你去占领五老峰靠一线天一边的那块三尺来宽的小平地。你还记得地方吗?”

“记得,记得!那天游山时,我还到那块小平地上玩过呢!珠儿姐,我到那儿干什么?”梅如不等珠儿说完,抢着问。

“你一攻到小平地,就躲入月光阴影处,隐蔽好自己,然后取出五色珠,对着一线天上的黑鸦晃照,务必照得它们头昏目眩才好;同时用如意飞鱼镖,飞打一线天上的黑鸦,尽快地把它们打散。我和春草仙子则全力对付峰顶的黑鸦!”珠儿悄声说。

“知道了,珠儿姐!我一定使劲打,打他个落花流水!”梅如的五色珠,至今还没有使用过,想到今天可以用它大显一番身手,心里自然十分高兴,因此很痛快地答应了。

“梅弟,你只在小平地上打,千万不可乱跑!”西天女郎不放心地说。

“春草仙子!我在前,你在后,匍伏前进,一上峰顶,就背靠着背,用双人阵法进攻他们。你看好不好?”小珠儿细声商议着,她见春草点头答应,马上先伏地向前爬去。西天女郎与小哪吒见了,也马上匍伏着跟向前。

“呱!呱!”两声凄厉的叫声,把匍伏前进的三人吓了一跳。梅如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声凄叫是守哨黑鸦的警报,五老峰顶的黑鸦闻讯,便呱呱地起飞盘旋。它们十只一队,一队一队地轮着扑向珠儿与春草仙子,翅击爪抓,煞是利害。

“杀!”珠儿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抽出宝剑向俯冲到头顶的黑鸦砍去！

几乎同一个时候,春草仙子飞身靠向珠儿,与她背靠着背,组成了双人阵法。于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把剑挥舞成两个剑圈,把已飞到头顶的黑鸦杀得呱呱坠地。

梅如也一跃而起,冲向小平地迅速隐于月影下,左手取出五色珠,照向一线天;右手取出如意飞鱼镖,向一线天上的飞鸦打去。

“杀呀!”小西子大叫一声,便与姐姐小嫦娥联剑出击,双双杀向仙女池。

小丽丽公主则紧随她们身后,准备随时相助。

小白龙见余红姐妹已冲近仙女池边,迅速攀上灵芝峰顶,抽出游龙剑,向峰顶群鸦杀去。

灵芝峰顶的黑鸦铺天盖地向小白龙扑来。小白龙奋起神威,使出祖传“腾龙剑法”,向头顶上黑鸦杀去。这些黑鸦,已经整整守了半夜,正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一见了小白龙,恨不得马上把他啄死,饱餐一顿,所以全都不顾死活,一群群一队队蜂拥而下。可在小白龙的“腾龙剑法”前,它们不是头断,就是翅伤。一时之间,哀鸣之声、扑腾挣扎之声响彻灵芝峰顶,灵芝峰顶的黑鸦已被杀得所剩无几了。

五老峰顶,小哪吒一镖一个打着飞鸦,嘴里一二三四地数着数儿,数着数着便从月影下站起,整个身子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春草一看,知道爱弟已完全忘记了危险,连忙杀散头顶上几只黑鸦,迅速靠到爱弟身后,给他做后盾。

一线天上的飞鸦早已乱了阵脚,螺雯姑娘头顶的压力亦已消除,可因为她已拼杀了半夜,神智早已被杀糊了。

“螺雯别慌,众姐妹都来了!”余红仙子一杀到螺雯面前,便发话告诉螺雯。螺雯却像没有听见似地,仍然只顾拼杀,原先会说话的眼睛,已经一点神色也没有了。

围攻螺雯姑娘的三个黑丑汉,见又来了一对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美娇娘,不但没有因来了援敌而惊慌,反而满心欢喜,连眉毛都露出了笑。他们刚才还以为只能引出一个美女来的,现在却来了两个更令人心醉的美娇妲,怎能不高兴呢?

“老二、老三迎上去,抓活的!这里由我来,到时候一人分一个。”

老二老三听了老大的招呼,连忙虚晃一招,退出圈子外,向余红姐妹扑了过来。

“黑丑汉,报上名来!”小西子提着闪电剑,蓄着势,大声喝问。余红仙子并立在小西子左侧,红云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听真了,小娇妲!我们是马头寨三雄!”白头老二尽管生平最恼人家叫他黑丑汉,但面对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冒不起火来。

“什么三雄四雄,狗熊人熊的,我才不管呢!报上名来吧!本姑娘的闪电剑不杀无名之辈。”小西子最喜欢挖苦人,战场上也是样。不过她在战阵上挖苦敌人,有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敌人一旦被激怒,便会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是比较容易对付的。谁知白头老二却不见有丝毫恼怒的神色,反而涎着脸说:

“小娇妲,你不要嘴损。小爷姓雅名德金,排行第二;那个是我大哥雅德火;这个是我弟弟雅德水。小娇妲,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兄弟最会怜香惜玉,你们还是乖乖地随爷们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原来是狗头寨的癞蛤蟆、黑丑怪!你听着,本姑娘姓余名帛;这位是我的大姐姐,叫余红仙子。快把虾蟆头伸过来,让本姑娘送你上西天去!”小西子一摆闪电剑,接着又挖苦了一句,“三个黑丑汉,连我的丫头都战不下,还敢说大话哩!”小西子总想把他们激怒。

雅德金听了左一个“黑丑汉”右一个“癞虾蟆”,终于按耐不住,一招“老鹰抓鸡”,便向小西子扑来。

小西子接住雅德金双爪,一招“金鱼吐水”,闪电剑向雅德金当胸刺去。

雅德金后退一步,右手一挥,一招“秃鹫展翅”,扫向小西子。

小西子一侧身,一招“金鱼飞跃”,闪电剑尖指向雅德金扑来的右手。

雅德金急忙收势,挥起左手打出了一记“五爪护手勾。”

一白一黑,交上手就狠斗起来,一个要杀却黑丑怪,铲除人间祸;一个想逮住白娇妲,饱尝人间福。因此各不相让都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平生绝招,企图将对方压倒。

小嫦娥却不打话,一招“红云压顶”,人随剑到,将一朵红云向黑丑汉雅德水压去。

雅德水也自了得,急挥双手将“五爪护手勾”向左右拨去,想把红云撕开。

小嫦娥一仰身,又使出一招“金鱼摆尾”,将五朵剑花齐向雅德水面门点去。

雅德水还了一招“金龙探爪”,企图抓下小嫦娥手中的红云剑。

小嫦娥柳腰一扭,一招“金凤点头”,剑尖直取雅德水鼻梁。

雅德水急使一招“铁板桥”,仰身闪开。

一红一黑,一娇一夯,才交上了手,就斗了二十余合。一个是红娇妲,要为仙山灭妖除害;一个是黑夯汉,想逮美人叠被铺床,两人出招拼搏,亦互不相让。

留下单斗螺雯姑娘的火头老大,听到小西子嘲笑自己战不过一个丫头,气得火冒三千丈,便连连发出狠招,企图立即捉下螺雯,再去找说大话的小西子拼杀。

螺雯姑娘早已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她一把宝剑飘上飘下,没有一丝力气,眼看就要被黑丑汉逮住了。

掠阵的小丽丽见螺雯姑娘危险,急蹬几步,骤喝一声:“看剑!”一招“鲤跃龙门”,直逼雅德火面门。雅德火大吃一惊,急转身躲了开去。这一惊,他才知道来者不是等闲之辈,便舍下即将就擒的小螺雯,转攻小丽丽。

小丽丽正要他这样的攻势,以解脱小螺雯,让她退下去。谁知螺雯姑娘不但不知退下,反而敌我不分,认不清人了。她那把无力的宝剑,见人就砍,其步法剑招都凌乱极了。这样一来,小丽丽、余红姐妹与雅氏三雄,都要防备小螺雯的糊涂剑了。

五老峰顶的残鸦已经杀尽,珠儿与春草仙子商议后,决定由春草仙子留守五老峰,防止援敌来攻,并照顾小哪吒,让他继续放心大胆地镖打一线天上的黑鸦。她自己则急速下山,支援仙女池。刚到仙女池边,见螺雯姑娘的样子便知道她已杀昏头了,于是决定先将她抢出阵来。

螺雯儿早已认不清珠儿了,一见她靠近,挥剑就砍。珠儿早有准备,乘螺雯收剑之机,欺身直进,一伸手便握住螺雯持剑的手腕,随即突出一指向螺雯的智灵穴点去。智灵穴是人体灵性所在,一点即醒。螺雯一愣,即时醒了过来,便随珠儿杀出阵去。出阵后,螺雯一头栽进珠儿怀里,瘫了下去,珠儿一把抱起她,把她送到安全的小树背,让她好好休息。

“珠儿姐,你们都来了!”螺雯环视四周,疲惫不堪地问。

“我们都来了!灵芝峰、五老峰都已占领了。你在这里歇息,我去替下公主,让公主到你身边。你请求公主去那池边把那汉子救出来,送回录云洞去!”珠儿神秘地说。

“怕公主不肯背,还是我歇会儿去好了!”螺雯知道主子脾气,惯会使小性儿的。

“傻子,你背就没有意思了!你只装做浑身无力,恳求公主替你去背,她一定会帮你的。”珠儿笑着说。

“好!姐姐快去替下公主,我一定激公主去背!”螺雯明白过来了。

螺雯一面歇息,一面编排说辞。她想,古人曾有背女子而为妻的佳话;今天,就让公主来演一出背男子而为夫的好戏吧!

“公主,请退下!螺雯在树下等你。待我来收拾这个丑八怪！”珠儿一面说,一面运足劲,将一招“神剑剖蚌”向与小丽丽交手的黑丑汉当胸剖去。这是珠儿独有的绝招,如被剖着,敌人便是由胸到腹,剖成两半。这一招,本是人们剖蚌取珠的招法,人们一捡到老蚌,往往便一刀剖去,从中取出值钱的珍珠。多少同类死于此招,珠儿切切在心,便苦练了三年,练就此绝招,专用来对付自己所厌恶之敌。

那火头老大雅德火,武功确也了得,知道这招“神剑剖蚌”是有上乘功力之人的绝招,稍有失闪,就有开膛剖腹之灾。因此,他急使个后空翻,叉开双腿。珠儿的剑,正好在空档中划过。雅德火双脚刚沾地面,又赶紧一个侧跃,躲过了珠儿的第二剑。小丽丽乘机退下。

雅德火临危不惧,车转身躯,五只钢爪便向珠儿面门爪来,这叫“五爪戏珠”。珠儿会家不忙,不闪不避,横剑向那爪子逆砍上去。雅德火大吃一惊,赶忙缩回右手,左手之爪又向珠儿胸峰处撕爪而下,这叫“利爪撕桃”。珠儿却不慌不忙,一个后仰胸,闪了开去。

小丽丽公主退回螺雯身边,连忙蹲下柔声问:“傻丫头,可曾受伤?”

螺雯连忙答:“公主,我没有受伤,只是一身软得很!”

“那就好好歇息一会,我这里护着你。小蹄子,何苦来?”小丽丽笑着说罢,持剑站在螺雯身边。

“不!不!公主,我要去把仙女池上的汉子背回洞去!”螺雯固执地说。

“待会儿,他醒了,再去救他出来不迟!”小丽丽却不急不忙。

“不!公主,你看他在那刀枪剑林之中躺着,如不及时抢救下来,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就是死也要救他的。”螺雯带着哭腔说。

“他是你的什么人?你死也要救他?”小丽丽已有些活动了。

“公主!你不知道我的心,这两夜我为什么要来这?就是为了救他。现在是最紧要时刻,反而袖手旁观,不去援救,几天的心血也就白费了。你看那飞舞的刀光剑影,如扎在我的心上!”螺雯红着脸,硬着头皮说。虽然在月光下看不清脸面,自己却觉得耳根正在发烧。

螺雯说罢,挣扎着站起身来,抽出宝剑,做出就要去背那男人的样子。

小丽丽伸手一拉,把螺雯拉住:“小蹄子,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救人?嗯!是心上人吧?”

“公主,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让我去救吧!”螺雯挣脱公主的手,竟又要去背。

“小蹄子!我代你去把他背回来,送回洞好不好?”小丽丽见螺雯说得好可怜,小心肝儿不由得被打动了,便答应替螺雯背人。她心里认定那汉子定是螺雯的心上人,螺雯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现在去救她的心上人,无疑是应该的。

“好公主,我这里代他叩谢了!”螺雯说罢便叩下头去。

“小蹄子!为一个男人叩头,不羞?”小丽丽说罢,挥剑入阵,迅速奔到仙女池边,蹲下身子,把那汉子背到自己背上,飞快离阵。经过螺雯身边时,她丢下一句话:“我把他背回洞中,你快来侍候!”

要知小丽丽把那汉子背到何处,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