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见妈妈把好吃的东西全夹进了爸爸的碗里,以为妈妈不爱她了。便以哭闹的方式向饭醉分子提出抗议。
“为什么爸爸可以吃,我就不可以吃?你不爱我了,你只爱爸爸。”孩子嘟着嘴,哭着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你可以吃桌上的其他东西,就是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呀?”孩子仰着脑袋,天真地看着饭醉分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赶紧吃你碗里的东西。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管闲事。”饭醉分子把一只大鸡腿夹进了孩子的碗里。
孩子被饭醉分子一声怒喝,立即停止了哭声,低下头去啃碗里那只大鸡腿。
饭醉分子从汤锅里给自己盛了一碗王八汤,用汤匙舀了一勺呷了一口。
“嗯,味道挺好。往后要是咱们发财了,一定每天都炖上一锅。”
“奇怪了,我明明插在格子里的,怎么不见了呢?真是见鬼了!难道自己飞了?”她那口子拿着钱包翻来翻去,自言自语地说。
饭醉分子一边喝着王八汤,一边用眼睛乜斜着他。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敢主动承认自己动了他的钱包。
“先别管钱的事了,吃了饭再说吧。”
“你有没有动过我的钱包?咱家的银行卡不见了。”
饭醉分子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王八汤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向他如实交代自己动用了家里的存款。
“哦,是我拿了。”饭醉分子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还给了他。
“你拿卡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挪用了咱家的存款。怕你不同意,没告诉你。”
“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花到你那个放荡不羁的朋友黑猩猩身上了?”
“是。作为她在阳林市最好的姐妹,我不能对她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个钱也只是暂时借给她,按她那套高超的撩汉技能,出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连本带息还给我们。”饭醉分子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那口子一眼。
“我就说嘛,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一声不响地准备这一桌好酒好菜,原来是事后诸葛亮。竟然私自动用家里的存款,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她那口子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小声点,别让左邻右舍听到。钱,咱们还可以再赚,况且她又不是不还。”
“还?何时才能指望她还回来?用钱的时候,你向谁借?这个年代借钱的是爷,叫他还钱的时候你都得当孙子也未必要得回来。”
“我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了解她什么?人心隔肚皮,用得上你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说,牵扯到利益关系上的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象成那样,我保证她不会像你说的那种人。”
“行。你有种!我忘了你这脑袋小时候烧坏了,今个儿看来真是烧得不轻。你就等着瞧吧!你从卡里取了多少?”她那口子看着手上的银行卡,希望她给一个确切的数字。
“全部取出来了!我们那点钱全部奉上都不够,别人都是看面子才帮忙。”
“什么?你把我全家的口粮都献给了那个杀人犯?你他妈的猪脑,赶紧搬到牢房里和她一起过好了。”她那口子啪的一声,手掌重重地击在饭桌上,对她一声怒吼。
坐在一旁埋头啃着鸡腿的孩子,吓得缩成一团向饭醉分子身上靠来。饭醉分子忙把孩子搂进怀里。
“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钱是我挣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只是代家庭保管。”
“你再说️一遍那钱跟我没关系?我照看小孩,负责接送她上下学不是为家庭做贡献?你是不是应该付给我工资?我让你吃!吃!”说完,她那口子抓起碗里那只王八朝饭醉分子脸上扔来。
饭醉分子脸一斜,巧妙地躲过了他扔过来的王八。不偏不倚,王八刚好砸进了家里那只哈巴狗的嘴里。
哈巴狗高兴地叼着王八,摇着尾巴走到它的窝里,自顾自地嚼起来。嘴里一边嚼着王八,一边不时地朝主人望一眼,期待他们再向它扔过来一只鲍鱼。
饭醉分子扭过头,看到身后的哈巴狗正津津有味地嚼着那只花了自己半个月工资买的王八,心疼不已。转过头,气恼地看着她那口子。
“你知道这只王八花了我多少血汗钱吗?这么贵的东西,你竟然扔进了哈巴狗的嘴里。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我以后要是再给你买,我就是王八!”
“谁让你买的?你这败家子!把我全家的口粮都送给了外面的狐朋狗友,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她那口子一气之下,端起那只装满鲍鱼的碗又朝哈巴狗砸了过去。
乖巧的哈巴狗一见主人又朝自己扔来美味佳肴,三下五除二就急着把嘴里那只王八吞进了小肚子里。叼着从摔破的碗里散落在地上的鲍鱼,悄无声息地跑开了。
“你发什么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拼死拼活地在外挣钱养家,你不但不体谅,还时常向我发无名火。这种日子我受够了!离就离,谁怕谁!你要是不离,你就是孙子!”饭醉分子不甘示弱地向她那口子宣战。
她那口子没料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饭醉分子,一下子变得气焰熏天毫不畏惧他的威胁。冲动之下说出的话,让他一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要是饭醉分子一气之下,硬拉着自己去离婚,自己该如何收场。
自从结了婚,自己无所事事,做了全职主夫。除了管孩子,其他事情都是袖手旁观。若是真离婚,不仅会给孩子带来伤害,自己也无法生存。失去理智的他一怒之下,一手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满桌的佳肴美味撒了一地,破碎的碗碟满地狼藉。孩子吓得闭着眼睛躲进饭醉分子怀里,抱着妈妈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