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九,小云回到公司上班,她和小涛没有联系,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随它去吧。
小云的工作和生活归于寻常,她没有告知周围人自己的情况,这个年纪,这个现状,她受不了别人投来的异样。
一天,小涛打来电话,说这些天很想她,他们不费力气地恢复联系。伤疤还很醒目,她就忘了疼痛,指望陷进迷雾的人理智清醒,无异于拿豆腐撞头,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多么烂糊。
几天后,小涛说需要用钱,能不能借给他2万,考虑了一上午,小云回复让他写好欠条,然后转账过去。还历历在目的腥风血雨并没有让剜痛深刻,电视剧都不敢连续编造这样的极端,可真实的生活就是这么无序和不堪!
还好,小云不是完全盲目,她在权威网站查过小涛的资料,他名下确实有家存续的公司,地点她能找到。
小涛这天邀请小云参加他们工厂组织的聚餐,她很开心,精心打扮一番。送她回去的路上,他问,可以结婚了吗?她说,再多了解一段时间吧,他不悦。之后,她发过去的消息有时很久才收到回复,一次,他们约好一起去参加一个庆典活动,当天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后来他云淡风轻地回复,太忙,忘了约定。追求短平快的成年人,谁愿意为收不到成效的事费心力?过程里的情绪和所谓秩序,谁管你?
一个月后,小涛拿2万现金还给小云,天知道哪根筋跳错了,她没有全部要。
小云提出租个房子,两人多相处下,一个周末,他们找好房子,小云将东西全部搬了过去,小涛只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他说以后慢慢拿。小云买来全套厨房用具,打算开火做饭。
小涛的工作很忙,不是每天回来,他说在工厂附近有个住处,小云没有去过。她对他的忽冷忽热和多次放鸽子颇有微词,他们的矛盾日益增长。
经历和磨难并没有沉淀出智慧,小云像个孩子一样,学不会柔软地放低姿态,好好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变成生硬的恶狠狠的示威。她每次都要给见面安个理由,比如让他还剩下的钱之类,次次都弄得两败俱伤。他将房子钥匙还给她,之后再没有回去。
10月,小云去做阑尾炎手术,打电话让小涛过去,帮她在手术单上签字,他说工作太忙走不开,最后她自己签字,独自住院。
12月,小涛的房子装修好,小云去过2次,他们越来越疏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相处,聊胜于无罢了。
这天周末,小云来小涛家,从楼下看到灯亮着,她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的女人,屋里的其他人正在吃饭,餐桌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和一对老人。女人问找谁,小云颤抖而又镇定地回答是楼上邻居,认识小涛,想参考下他家的阳台是怎么装的,小男孩说:“我爸爸还没有下班呢”,女人将小云让进屋,她粗略地看了下阳台,瞟见满过道晒着的孩子和女人的衣服,隐而不发地离开。
小云打电话给小涛,平静地说,去了他家,看到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他瞬间紧张,激动地问有没有说什么,她说自己什么都没说,他约她去一个地方见面谈,她赶了过去。他一点不相信她什么都没有对他老婆说,失控地要打她,她躲开了,他愤怒地说,很不容易组成现在的家庭,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浑身发冷,说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想听到实话,他说他年龄不小了,他的老婆真心和他过日子,他很珍惜。她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真他娘的犯贱!
这年春节,爸爸说加班工资高,过完年再回去,小云过去和他一起过年。小云对现状深深焦虑,愧对父母愧对一切,终究,她活成了最失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