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记载的“春秋五霸”,于西周没落后陆续登上历史舞台,成为春秋最璀璨的明星
周幽王为褒姒废除申后,为博得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其岳父引狼入室,勾结犬戎起兵造反。周幽王因此将自己及国家的命运带入万丈深渊,申后之子周平王继位,迁都洛邑,历史进入春秋时期。
周王朝虽是历史上享年最长的王朝,在春秋战国时期再也没能站立起来,只剩下天子的身份,再伟大的王朝,历史都会一一见证,它们是怎么衰弱直至灭亡的。
春秋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有着无数有趣的人和故事,各路诸侯风起云涌、争相称霸,产生了不朽的传奇,伟大的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秦穆公、宋襄公,司马迁称之为“春秋五霸”。
然而我要说的是:将晋国的霸业推向鼎峰的晋悼公,为何没能算得上春秋五霸之一?
一
如果说晋悼公存在于春秋争霸时期好景不长,29岁就死于重病因而没能称为霸主,那么从这位天才少年14岁被接回强势登场结束晋国内部长期的权力斗争,到29岁整整执政了15年,比晋文公还多了7年。
二
如果说春秋的霸主需要以一场大型战争的胜利作为基本要求,那么,当楚郑联军围攻宋国的时候,晋悼公以此为复霸契机发兵救宋,楚军南撤,晋国不战而驱人之兵,后收复彭城归还宋国;当郑国在晋楚两大国之间叛服无常的时候,晋悼公采取疲敌战略,迫使楚国无力与之抗衡,郑国史无前例地在此后二十余年不再叛晋;晋悼公时期国家强大、威慑北方戎狄,不战而使戎狄归附晋国。如此难道不应该是最为开明与霸气的胜利吗?
再看看春秋五霸,除了晋文公在城濮之战中大获全胜楚国、楚庄王在邲之战中战胜晋国,而齐桓公在南伐楚国时并没有开战,只是以和平谈判告终;秦穆公虽西灭山戎12国,却也在东进中原中吃了大亏;宋襄公就更不用说了,泓水之战被楚军大败受伤,次年伤重而死。
三
如果说诸侯国君在上位的时期将自己的国家从弱国一越拉为强国才能算得上霸主,那么,宋襄公无论是在位前、在位时或者在位后,都没能带领宋国走向强国之路。而晋悼公统治晋国之前,晋国实际上已被楚庄王统治的楚国后来居上,离霸主地位渐行渐远,是少年英才晋悼公,不仅将晋国再次带入霸主地位,也将晋国的霸业推向了鼎峰。
四
硬要找出一个缺陷,晋悼公死后晋国再次引起内乱,晋悼公未能长期避免晋国内部的权力斗争,不能阻止晋国走向最后的分裂。这么算起来,齐桓公在晚年偏宠近臣,不仅自己死得太难看,也没能阻止各个公子之间的党争,齐国从此离霸主地位越来越远,晋悼公起码在位期间最大限度压制住了纷乱无比的内部斗争。
五
如果说晋悼公时期刚刚成就霸业的楚国正好遭到吴国骚扰,无心与之抗衡,晋悼公才有机会得以一国独大称霸中原,那么在我看来,当时的北方戎狄不骚扰晋国反而归顺晋国,远在楚国边上的吴国无条件归顺,难道不是因为晋悼公强大的个人魅力和他统治下威慑天下的晋国吗?
真要如此说,楚庄王争霸,也可以说是正好赶上晋国内部权力斗争剧烈、各路诸侯皆为平庸之辈时期?
作为春秋霸主所拥有的所有优良品质,晋悼公也都有;相反,他们之中个别的不可避免体现出来的较大的个人缺陷,晋悼公却没有。
一
“春秋五霸”如何能征服当时各个诸侯国而威震四方,跟他们都具备的优良品质有关。首先,他们都能任用贤能,比如齐桓公任用管仲、楚庄王任用孙叔敖;其次,他们都讲仁义,比如齐桓公不占任何便宜,不仅帮助卫国抗击北狄,还帮卫国重建家园;再次,他们都善于反思、善于听从贤臣的建议;他们还都心胸开阔,雄起大国风范,呈现出霸主的胸襟。
而这些品质,且不说宋襄公可以不列入此行列,对于晋悼公来说,也是样样具备的。
晋悼公一上任立刻重组内阁成员,将贤臣韩厥破格提拔为元帅;晋悼公的仁义大度也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说在晋悼公的霸业期间,是整个春秋最为和平的时期。相比于“春秋五霸”,晋悼公的强势甚至占据上风,只有同样聪明强势、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楚庄王能与之媲美。
二
晋悼公是春秋时期一个完全正面的国君形象。人无完人,即使是风云传奇的“春秋五霸”,他们也各有缺点。齐桓公好色好酒好打猎、晋文公在舒适的环境中安于现状、楚庄王淫乱不堪、秦穆公文化水平薄弱、宋襄公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愚蠢的。
从某些角度看,晋悼公的霸主地位,甚至超过了其他五位
一
其实春秋的霸主们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召开诸侯盟会。以齐桓公为开端,挟天子以令诸侯,晋悼公同样经常组织盟会,并且同盟国前所未有地多、也前所未有地积极依附。
二
郑国的长期归顺、楚国的铁跟班陈国的主动投靠以及后来在南蛮之地兴起的吴国的加入,无一不说明了晋悼公统治下晋国的强盛。
三
晋悼公不怒自威,上任立即平息内部权力斗争,想想当时的元帅能轻松杀掉国君,拥立当时还在周朝的孙周(晋悼公)继位,应是拥有多大的家族势力,14岁的晋悼公没有公族势力,何以能强势登场?他依靠的,只不过是聪明才智、少年老成,和一颗想争霸并渴望世界和平的心。
而晋悼公的不怒自威,也让晋国威慑四方,从救援宋国时楚国军队主动撤退就体现出来了。
四
秦国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默默地在与西戎征战中扩张土地,而在晋悼公时期,秦楚联合,却并不能与强大的晋国抗衡。
抛开个人能力,晋悼公相比“春秋五霸”具有较弱势的大方面
一、国内人才上的弱势
齐桓公能称霸,可以说没有管仲不行;晋文公的霸业,是一群有才能的核心团队支撑起来的,当然不得不说晋文公有强大的个人魅力;楚庄王虽说以个人聪明才智掌握主动成就霸业,楚国国力强盛也与孙叔敖是分不开的。这些贤臣的力量与名气有的甚至超过了君主,而这样牛逼的中坚力量,晋悼公是没有的。
二、年龄上的弱势
晋悼公当上晋国国君的年龄只有14岁,这个年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个懵懂的少年。他却在这个年龄,有效控制住复杂的局面。这在“春秋五霸”中,也只有楚庄王才有这样的心智。
总结一下,为何晋悼公没能称为“春秋五霸”之一,只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名额有限,一个诸侯国最多只能产出一位霸主,晋文公先入为主了;第二,晋悼公在历史舞台中太过强势地登场、无人能抗争、太平无事,也没有荡气回肠的曲折故事,因而没能被人记住。
然而,这样不怒自威的霸主形象,不应该是更胜一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