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整理东西,又翻开了以前的日记本,看到里面夹着的玫瑰花瓣,思绪飘回多年以前。
似乎两次提分手,我们都面临着人生中重要的时刻,或是在做着某种选择。
前后四年,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
那年,朋友说我们郎才女貌。不记得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也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依稀记得,那年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那时你在一班,我在二班,我很清楚的记得,看到内容时,在课堂上都不愿意听老师讲课了,乐的跟花一样。
后来我知道,那是歌词,那首歌,是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
那时候你成绩很好,老师们都夸你聪明,可男生嘛,终究多些淘气,可我也不差啊。那时候的晚自习前,我们都去教学楼后背书,你高我一些,静她老说我们走在一起,很般配。
中午我总是吃饭很快,说去学习,其实是去玩了吧。
你很爱打篮球,衣服上都印着23号,什么乔丹,詹姆斯的,现在都已经记不得了。那个当年老喜欢占着靠窗座位的我,喜欢坐在那儿看你打篮球,记不得是三楼还是四楼了,角度绝佳。
那年情人节,不知道周几,你说让我自习下后等你。等你几分钟见你未来,着急回家的我,便先下楼了。你追到楼下,问我怎么不等你。躲躲闪闪,还是拿出那支红色玫瑰,说情人节快乐。
我知道,你害羞了。
回家后我写了日记,把它夹在我的日记本当中。
要中考了。偶尔有时,我们一起做题,偶尔有时,我们一起打闹,偶尔有时,我们一起散步。至今记得,校外那条不足三十米的小道,我们踏过无数遍。夏天树木茂盛,叶子长的鲜绿鲜绿的。
中考成绩公布后,你打电话,让去报学校,我去了,只是报了你选择之外的另一所。我从未想过要去你想要去的那所学校,家长也好,自己也好。更何况,去那所学校的那场考试,我就未认真答卷。
你选择了跟我一样的学校,后来我知道,那所学校有你喜欢的室内篮球场,考试之前,你不止一次去过那里。
那年夏天,妈妈跟我说,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会遇到更多的人。我知道,生物老师把我们事,都告诉了妈妈。
我提了分手,之后的一年多,我们虽同在一所学校,两个班的距离不过二十米,可我们却像陌生人一样。
我们关系的改变,缘于你的哥们来我们班冲我拍照。许是孩子气的无理取闹,可我们又在一起了。
那时候,我们经常在操场的草地上,坐到很晚很晚。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我们会结婚吗,你告诉我,一定会。
你还是那么喜欢打篮球,我清楚的知道你体育课和平常打篮球的时间,我会按时买水放在你的课桌上。你们班同学多数认得我,时常微笑着打招呼,嗨,你又来了,但也会时常调侃。后来渐渐习惯,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个浪漫的人。
某天早晨,我在看书,有同学说你在门口叫我。出去后,你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娃哈哈给我,你说你买了一听,都被你喝了,其实都是给我的,可只剩一瓶了。于是,我被你逗笑了。
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放学。
圣诞节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冷,我出去两个小时,只为给你买手工巧克力和包装它的礼盒。可我记得,你并不怎么感动,我还跟你生气了。
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是学生们最热闹的时候。我身体不好,很少报项目。可四人一杆的四乘一百接力,由于需要的人数较多,所以也有我一份,我四人跑第二棒,不记得我在第几,只记得半圈后我身体已然承受不了,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一旦我弃杆,我们班,十六人,会没有成绩。一步一步跑到终点,不知道第三棒的人是如何接棒,我只记得,醒来后,是你抱着我。听他们说,我昏倒在跑道,我们班没有得到很好的成绩。我不知道怎么醒的,我问过你,你说,你打了我一巴掌。之后我妈来接我走了,我休息了很多天,那时,我一直在想,是否你一直都在身边,否则我昏倒的时候,你怎会在。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昏倒,没有记忆,可是有你在。
那时候你很喜欢上网打游戏,可我生来是个讨厌网吧的人,也很讨厌别人打游戏。可我还是会陪你,你打游戏,我看电影。
之后,我们便越来越多的吵架。
提分手的那天,我至今还保存着完整的画面。我们去吃砂锅的路上,因为一句话而发生争执。
将就着吃完饭,便分道走开。而那时固执和完美主义的我,却怎么也没想开,在校门口绿化带哭了很久了的我,想到了割腕,于是去门口买了小刀,割开了手腕,看着血一滴一滴的,发了重誓,可我如今,已不记得那誓言的内容。
妹妹看见我伤口,去找你理论。
我发消息说分手的时候,你在网吧。
而那时候,黑板上距离高考的倒计时,只剩下四十天。
高考之后,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消息。大二那年,我主动发了消息给你,我们也时常聊天。中秋的时候,我开玩笑说我没有月饼吃,让你给送月饼。于是,你冒雨去市里给我买月饼邮月饼,你说超市没有盒装,只剩散装了。买完后,邮局下班了,你说之前还开着的。我说,那你就替我吃咯,你说,你不爱吃月饼。
我朋友说,你们和好吧,我说我们早已回不去了。
几个月前,发小结婚的时候,老同学又拿以前的事打趣。
如今我们已好久不联系,不知道你过得是否好?
往事随风,那些年单纯而美好的故事,都将随着我们年龄的渐长而慢慢埋入尘埃。执着过,努力过,受伤过,慢慢爬过来的,便是我们的青春。
如有一天,我们还能见面,我定会亲口跟你说声抱歉,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