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是我中学时代读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后,一直收藏在手机备忘录里要去的地方。小溪白塔,翠翠傩送,还有端午石桥下的龙舟赛。都时常回荡在脑海里。恰逢近期播出《朗读者》,节目中董卿也来到这座绝美的小城,央视镜头下的古城,正是书中映射的样子!
凤凰这个地名本身就带有神秘和浪漫的色彩,它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关于古城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比如古城中有座石桥,叫“虹桥风雨楼”简称虹桥,位于风光旖旎的沱江沙湾回龙潭畔,相传回龙潭下有一条恶龙,不时兴风作浪,祸害百姓,当时建桥的人们,为了惩治恶龙,便在虹桥三孔之下各悬斩龙刀一柄,从此便相安无事,风调雨顺。
世人也都知道沈从文老先生笔下的《边城》,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先生的故乡——茶峒。但是后人为什么都更加倾心于凤凰呢?我想可能是凤凰为百鸟之王,本身就带着祥瑞之兆。传说只要凤凰出现,就会带回久别的爱人!翠翠最后也没等回来心爱的傩送。然而现实中人们还是希望故事能有美好的结局。有朝一日,凤凰带着远去的傩送回到翠翠的身边。
伴随着无限憧憬与遐想,我来到这地处湘西边陲的神秘之地,寻找书中的故乡和心中的古城。而曾经那个“背着小小的包袱,顺着小河,穿过洞庭去翻阅另一本大书”的少年,如今也成了名满天下的大艺术家。
晚上八点,车子从南华桥经过,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古城的夜景。沱江水倒影着两岸的灯火,灯火中传来悠悠歌声,此时的古城就像是一个待嫁的新娘,盛装华服,引无数游客慕名而来一睹它的风采。
凤凰古城是艺术家黄永玉老先生的故乡,他曾经在书中这样形容:“我那个城,在湘西靠贵州的山洼里,城一半在起伏的小山坡上,有一些峡谷,一些古老的森林和草地,用一道精致的石头城墙,上上下下绣起一个圈来圈往”。没来之前,即使看过再多的图片,你都无法真切的感受老先生笔下的故乡。来到这里,方可明白其中的意境。一半靠山一半依水的吊脚楼,石桥连起湖对岸的人家。
清晨6点半,趁古城还没有苏醒。游走在沱江两岸,城中小巷。江边没有喧闹的游客和叫卖的商贩,只有一艘小渔船,载着勤劳的捕鱼人,摇摇晃晃的淌过一片涟漪。时间仿佛停了下来。古城的风,古城的水以及这6点半的阳光都美的不真实,我用随身携带的画笔努力留住眼前的美景。
为什么游子都偏爱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山水.那是因为故乡承载着太多的回忆,每一砖一瓦都好像在诉说着一段故事。孕育出伟人的故乡更是如此,走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城池,就好像在读他们的作品,见证一段历史!
董卿在节目中问黄永玉老先生:“您离开湘西这么多年,身上还保留湘西人的性格吗?”老先生回答“那基本上是了,这几十年也没有吃过什么亏,我们要求自己要严格,要弄得有意思一点,不要觉得要做个这样或者那样的人物,费事,对待我们眼前要认真的生活,用头脑,不要幼稚。”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像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教导。故乡就是这位父亲,筑起游子心中的一座城,深入骨髓的情感,是一切爱的根源。譬如凤凰古城,是沈从文先生的根,也是黄永玉老先生的根。在2011年4月份黄永玉老先生亲自设计并且出资为家乡建造了“风”“雨”“雪”“雾”四座桥。桥架起沱江两岸的道道风景。只可惜”雨“桥在2014年的一场大水中被冲垮。风雨雪雾自此少了一座雪桥,多了一份遗憾。
每一座城都有它独特的味道,凤凰古城虽然少了千百年前的那份纯朴与宁静,多了商业与喧嚣。但是古城的味道依旧是写进书中的诗情画意,隐藏在美食中的人间烟火,以及深埋在游子心中的一地故乡。
沈从文先生在写下边城的时候或许不会想到,多年之后引无数人来到这里,捧起一汪沱江水,穿上一身苗族装。而撑船送往的摆渡人,会不会也在等待着谁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