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单曲循环着唐古的《违心的情话》,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后的现在,依旧循环着,没有一丝的腻味,却有淡淡的心伤。
拥挤嘈杂的长途车上,还带着难闻的气息,隐隐觉得头疼,只好打开车窗。因为较晚上车,后排五个位大家都已经坐上了,我和你只好坐在前面的两个位。路途上,昏昏欲睡,干脆闭上眼睡觉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你的肩头,微微抬起头,看着你闭上了眼,我小心翼翼把你左耳的耳机拿下,戴在了自己的右耳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这一系列动作就像是个小偷,还好他们都没看见,还好装睡的你没有揭穿我。耳机悠扬地传出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站在附近过道的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小声地在讨论着我和你是不是一对情侣,即便小声,但还是不露痕迹地收进我的耳里。如果那时候的你睁开了眼,如果你看向了我,也许你就会发现那时候的我是嘴角上扬的。
那是我最想珍惜,却再也不会有的时光。而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你,那是我计划的“阴谋”。如果我没发现恰好有这么多人,如果不是我让他们先上车,如果不是我让你陪我去取东西,我想我和你也不会坐在一起。
日记本里还夹着两张单程车票,一张是你的,一张是我的,可最后你的那张被我开玩笑抢了过来,成了我的专属记忆。留着它们,是因为想留住一些我想留住的东西,比如记忆,比如你……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两张单程车票上的日期,那是2015年的6月14日。
就像在六天前的那个下午,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犹如解放了一般。路上的人儿,形形色色,三三两两讨论着试卷上的内容。我一点儿都不想驻足再回头看身边那些熟悉的环境,只想快点回到复习教室,只因那儿有我喜欢的人在,有我喜欢的你在。
因为有你,就算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角落都成了我心心念念的地方,因为有你,每到一个你待过的地方都觉得无比美好。
时光倒回那个六月,很多事情你都不会知道:你不会知道毕业那晚,你和她说的话全部都落入我耳里;你不会知道,那晚你对她的一言一行,有多让我难过;你不会知道,那晚听到你为她唱的歌,坐在角落的我流下了眼泪,可是,一群人的狂欢和黑暗里闪烁的灯光,早已湮没了我的眼泪。灯光在闪烁,打在每个人脸上都成了不一样的风景线,而我的目光只能在这熙攘黑暗的环境里远远地看着你,看着她的伤心、看着你对她的关心。就算到最后你们看着我像个神经病一样,笑着拉着身边的人找这找那的借口不停地喝,也不会i知道我有多难过,心里有多难受。她吐了,你会给她递纸巾,会走过去关心她;她喝多了,你会在她拿下一杯酒之前替她喝了……而我,眼泪快滴落出来,只能自己躲进卫生间,然后看着镜子告诉自己,“他不喜欢你。”
我多希望没有听到你说的那句话“毕业了,就没有然后了。”可是后来你也没说,毕业了,然后就恋爱了。你的恋爱终究是盛开在那个六月末尾,终究逃不出六月,不是吗?
那晚走出外面时,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下了一场雨,打湿了马路。一股沉闷的味道铺面而来,你们说好闷热,而我却觉得好凉好凉……
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用了整整一个18岁,去接受高三和暗恋带来的痛苦与折磨。你也不会知道,在一个没有你的城市里,我的生活还有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