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那场雨

说到这小岛海南的夏日,让人想到的第一个关键字就是“热”。只因地处赤道附近。若说昆明是四季如春,那小岛就是热情似火。夏日高温,胃口不佳,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岛特产之一,夏季必点甜品——“清补凉”便应运而生。以绿豆、红豆、凉粉、花生、西米露、西瓜、玉米等十多种小食加入碗中,再倒上一碗冰镇椰子水,那真是解暑消夏的必备良品,不知是那么时候聪明的小岛岛民又发明了一种新吃法——椰奶炒冰清补凉是也,也算是传统手作食品的一种创新吧。但据说在广东潮汕有“咸”清补凉的吃法,我没吃过,但就像喜欢吃甜豆腐脑一样,我还是会选择甜清补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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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台风带来的连绵不绝的雨。

小岛很少有连绵细雨,即使有,也是为后来的倾盆大雨做准备的。这块土地还“盛产”台风,之前父亲还经常开玩笑:小岛虽小,但我们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

之前小时候喜欢下雨,或许是喜欢看狂风暴雨呼啸而过的身影,或许是喜欢看大雨过后似是红河岸的天,或许是喜欢一时兴起,打开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然后被妈妈抓回家关上门狠狠地训斥一顿……总的来说,大雨打湿何处都无所谓,但我唯独不喜雨水弄湿双脚,可能因为受不了闷在步鞋里湿漉漉的感觉。但还好那时有父亲在,可以尽情地撒娇、麻烦父亲。“爸爸,下雨了!”“嗯……”不论父亲有多累,睡得有多么不想起,都会因为这一声呼唤而起来洗漱,送我去上学,然后再回家补觉或者跑生意云云。

只是,人生中的遗憾很多,其共同特点是“当时只道是寻常”。时隔多年想起,心中更多的是感恩、感激。

长大后,我还是喜欢下雨天。依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痴痴地站在窗前看狂风暴雨呼啸而过的身影,只是不再害怕雨水打湿鞋袜。要是被雨水打湿了鞋袜,那就晾干了便是了。人生很多事都是这样,既然你改变不了事实,那就心平气和地接纳它。

后来大学四年于金陵城求学,叫我领悟了别样一番“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江南水乡,作为一直在小岛生活了十余年的“土著”,我头一次知道,噢,原来,除了狂风骤雨,还有这种别样的雨天。从此,我便更加喜欢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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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喜欢在下雨的午后,开着橘黄色的小台灯,坐在书桌前,泡一壶茶,点一柱香,然后,悠悠然地看着闲书。有人说,读书如历三千世,无书唯度一平生。每每看书的时候,我才感觉,距离我寻找的那个人是最近的时候。有时看得痴了,会不自觉地遐想:红尘滚滚三千世,不知哪一世,我们曾相遇?

《万叶集》中有诗云:“隐约雷鸣,阴霾天气。但盼风和雨,能留君在此。”小时候的自己,为何会独独钟情于夏日的狂风骤雨?我已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能多些时间,跟父亲在一起?即使我们在车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超过三句话。

求不得,爱别离。现在,再看盛夏的台风天,我更希望的是,回到那回不去的时光。在儿时的夏天里,即使天无雨,父亲,亦能留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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